第102章(1 / 1)

苏轻亦被这话震得顿时清醒,好似被浇了一桶冰水那么酸爽,装得特别气愤,“是啊,昨晚被蚊子咬死了,我跟蚊子战斗了一整夜呢。也不知哪里来的蚊子,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

“那今日奴婢和佳期来熏熏,把蚊子赶出去。”良辰相信了。

“嗯,去打水洗面吧。”苏轻亦揉着眼道。

良辰出去了,苏轻亦立即下床,坐在妆台前一瞧,你妹的!

又和上次一样,北影寒这只禽兽又在她身上种了这么多草莓!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的粉拳握得紧紧的,北影寒,我一定会反击的!

……

一大早,苏冰舞就前往静心苑,可是,祖母不见她。

菊香费尽唇舌也无法让大小姐离去,赵嬷嬷只得出来,和颜道:“大小姐,老夫人知道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老夫人让奴婢传话给你,这些年,夫人暗地里做过什么,老夫人心里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昨日闹出那么多事,把老夫人的寿宴闹得那么不堪,夫人有此下场,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冰舞的小脸本就没有血色,听了这话更是苍白,“我知道了。劳烦赵嬷嬷跟祖母说,舞儿就不打扰祖母了,明日再来请安。”

赵嬷嬷温和道:“大小姐慢走。”

苏冰舞转身离去,泪珠潸然滑落。

想不到,祖母这般冷酷无情。虽然这些年娘做了一些不厚道的事,但操持整个苏府也有苦劳呀,不能因为犯错了就全部抹杀呀。

祖母,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祖母,你好狠的心啊。祖母,你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发作,想必就等着这日一并处置娘吧。

木香见主子哭得这么伤心,安慰道:“大小姐,不如再去求求老爷?”

苏冰舞拭去眼泪,对,再去求求爹爹吧。

静心苑内,苏老夫人安静地坐着,双目微阖,面容平静,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檀木佛珠,一颗颗地摸着佛珠。

“老夫人回府也有些时日了,观察得差不多了吧。”赵嬷嬷笑道,“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五小姐一一化解危机,保全了自己,没让老夫人失望吧。”

“还好。”苏老夫人平淡的声音显得那么苍老。

“尤其是昨晚寿宴,当着那么多贵客的面,五小姐不慌不怕,从容不迫,不仅拆穿少夫人的诡计,还让少夫人百口莫辩,可真有本事。”赵嬷嬷欣慰地笑,“奴婢觉得,五小姐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性子沉稳了,脑子聪慧了,口齿也伶俐了,身上有一股无畏的气质,跟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很像。”

“是吗?”苏老夫人睁开眼,满意地笑起来。

“有七八分老夫人年轻身后的模样呢。”赵嬷嬷笑道,“老夫人这招‘任其自生自灭’的法子还真不错,让五小姐一个人面对内宅的明争暗斗、明枪暗箭,如此,五小姐才会成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衣儿还需历练。”

苏老夫人站起身,放下檀木佛珠,“给我更衣吧,这会儿沈淮山想必快到了。”

前院这边,沈淮山在下朝后就与苏绍谦一起回到苏府。

苏绍谦先去更衣,苏冰舞一直在暗处等,看见沈淮山,便把他带到花厅。

“舅舅,现在只有你能救娘了。恳请舅舅救救娘。”

说着,她的泪珠便不可抑制地滚下来,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令人十分心疼。

沈淮山见外甥女这般焦虑、憔悴,知道她一夜没睡好,颇为心疼,道:“舞儿,今早我来便是为了你娘这件事。”

苏冰舞以为他有办法,眉目拢上几缕喜色,“舅舅已经想到办法?”

他叹气,“方才在路上,我试探过你爹,从他的口气听来,他会听从你祖母的处置。我想了想,只能从你祖母这边下手。”

“方才我去向祖母请安,祖母不见我。”

“你祖母不见你,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昨夜你在寿宴……咳,怎么会出这么多事呢?”

沈淮山又是叹气。

提到这事,苏冰舞就气得心肝疼,总有一日她要把苏冰烟碎尸万段!

“舞儿,我会尽力的。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娘虽然做了错事,但也没造成什么伤害,想来你祖母不会重罚。”他宽慰道,轻拍外甥女细瘦的肩。

“谢谢舅舅。”她哽咽道,取出丝帕拭泪。

“不如这样,把所有罪责都推在赵嬷嬷身上。你叫你娘不要认罪。”

“嗯,也只能这样了。”

协商完毕,苏冰舞先去暗房看沈氏,对她叮嘱一番。

沈氏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撑住!只要有兄长帮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不多时,赵嬷嬷来传话,让沈氏前往大厅。

苏冰舞陪着沈氏来到大厅,看见祖母和爹爹坐在主座,舅舅坐在客座,而苏冰烟和苏轻亦站在一旁,神色冷冷。

沈氏微低着头走进去,似犯了事的罪犯那般跪下。

苏冰舞随之也跪下,凄然道:“祖母,爹爹,厌胜之术这事真的与娘无关,是陈嬷嬷一人所为。”

“母亲,老爷,那桃木人偶,我一无所知。”沈氏本就形容憔悴,再怎么一哭,更凄楚可怜了,“数日前,我察觉陈嬷嬷有点古怪,神神秘秘的,但那时我忙着准备母亲的寿宴,没有闲暇问她,没想到她竟然用厌胜之术诬陷衣儿。虽然这件事我不知情,但陈嬷嬷到底是伺候我三十年的老人,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心如蛇蝎之事,我难辞其咎。还请母亲责罚。”

“是啊老夫人,那贱婢在府里时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颇为了解,不过我教导过心慈,那些污秽的东西千万不要碰。”沈淮山道。

苏轻亦冷笑,早已料到他们会把所有罪责推到陈嬷嬷身上。

沈氏泪水涟涟,哑声道:“母亲,老爷,陈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忠心耿耿。或许是她瞧着衣儿对我多番不敬,便想出这个办法教训衣儿。虽然我不知情,但我失察,平时对陈嬷嬷多有纵容,是我的错。”

这些话,情真意切,认错的态度非常好,赢得不少同情分。

苏绍谦瞧着她这般可怜、悔悟的模样,心软了,毕竟是恩爱二十年的夫妻。

苏老夫人面容冷冽,极为不悦,“当真如此?”

“若祖母不信,便传陈嬷嬷过来问话。”苏冰舞的心头升起一丝希望。

“陈嬷嬷是母亲的老仆人,即使她不是主谋,也会为把所有罪责揽到身上,这还用问吗?”苏冰烟嘲弄地说道。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沈淮山喝道。

“我是苏家人,没有插嘴的份,舅舅不是苏家人,就有插嘴的份了?”

她毫不畏惧,讥诮地反击。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是小辈,没有插嘴的份。”

苏冰烟冷笑,“大姐也是小辈,就因为她是嫡出的,就可以插嘴?”

苏老夫人喝道:“好了,烟儿你少说两句。”

沈淮山道:“老夫人,心慈嫁入苏府二十余年,从未行差踏错,此次被那贱婢蒙蔽,闹出这么大的丑事,她难辞其咎,但也情有可原。还请老夫人看在淮山的薄面上,饶了心慈这次。我相信,自此之后,她会安分守己,当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不会再败坏苏家声誉,更不会再让苏家蒙羞。”

“舅舅此言差矣。”苏轻亦莞尔冷笑,好不容易把沈氏扳倒了一半,可不能让她再站起身,“无论这件事的主谋是陈嬷嬷还是母亲,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倘若只处置陈嬷嬷,母亲安然无恙,那么,满朝文武都会觉得苏家家规不严,更会认为,父亲连府里、妻子都管不好,又如何当礼部尚书?如何带领礼部所有同僚效忠朝廷?再者,家丑已经外扬,父亲的官声已经被连累,若不好好整治家风,从严管治家门,那陛下还会器重父亲吗?满朝文武又将如何看待父亲?”

“轻亦此言不无道理。”苏绍谦沉重道,“淮山兄,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这事可大可小。”

“既然沈尚书求情,我便给你一个薄面。”苏老夫人的眉目冷酷得很,“心慈,无论主谋是不是你,你的声誉已经毁了,家丑也已经外扬。这样吧,你去东郊的梅花庵思过一年,静心礼佛,一年后再回府。”

“祖母,这如何使得?梅花庵虽是苏家出姿资助修缮的,但庵里生活清苦,娘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如何受得了?”苏轻亦着急道。

“思过还要锦衣玉食、日子舒坦吗?”苏老夫人板着脸,不怒自威,“就这么定了。心慈,若你真心悔改,便去梅花庵思过一年。你可愿意?”

沈氏怎么会愿意呢?梅花庵香火并不旺盛,姑子不多,到了庵里就必须做各种粗活,夜以继日地做,短短半年就会去了半条命。

然而,老夫人是不可能再把她留在府里的。

沈淮山还要再说,苏绍谦连忙抢先道:“就依母亲的意思,心慈,你去梅花庵思过一年半载,到时我去接你回来。”

苏冰舞的心瞬间冰凉彻骨,让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梅花庵,何等的残忍!

沈氏咬咬牙,道:“好,我去梅花庵思过一年。”

沈淮山和苏冰舞略有惊诧之色,她为什么同意了?

苏轻亦不动声色,沈氏去梅花庵思过一年,这当中会发生很多事的吧。

说不准,静悄悄地死在梅花庵,也没人知晓。

……

当日,沈氏就要收拾包袱前往东郊的梅花庵。

苏冰舞亲自为她收拾行李,把所有好看的衣衫、值钱的珠宝首饰都包好,让她带去。

不过,沈氏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了,只带了几身平时嫌弃得要死的素淡衣衫。

“娘……舞儿舍不得你……”苏冰舞抱住她,哭得伤心欲绝,“娘,舞儿陪你去……”

“不许说胡话!”沈氏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宽慰道,“你在府里要好好的,等我回来……舞儿,你记住,那两个小贱人厉害着呢,你要韬光养晦,不要与她们硬碰硬……”

“嗯,舞儿记住了。”

“还有,多照顾你爹爹,只要他心里疼你,你才有希望,知道吗?”

“舞儿知道。”

沈氏推开女儿,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悲伤难抑,“舞儿乖,不哭。一年而已,我很快就回来。”

苏冰舞点头,泪雨纷飞。

之后,她把沈氏送到大门口,在马车前依依不舍好一阵,沈氏才登上马车离去。

苏绍谦站在廊下,望着沈氏与舞儿相拥而泣、难分难舍,不由得叹气,心里也很伤感。

而陈嬷嬷的下场,打一百大板,扔去北苑自生自灭。

据说,三日后,她在北苑发了三日高烧,不治身亡。

而沈氏前往梅花庵的次日,庵里的姑子进城来报,沈氏在庵里自缢身亡。

当即,苏绍谦和苏冰舞赶去梅花庵。当她看见沈氏躺在床上、没有半分气息的时候,她不敢相信地摇头,泪珠儿簌簌而落,不要钱似的。

不会的……娘昨日还好好的,还说着要回来的,怎么会自缢?

她颤着手摸摸娘的脸,娘安静得出奇,脸庞很白很白,白得吓人,也冰凉得骇人,脖子里侧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娘,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抱着死的决心,为什么骗我说要回来?娘,你回答我啊……

苏冰舞趴在沈氏身上,嚎啕大哭。

苏绍谦抬起头,眨眨眼,把泪水忍回去。

没想到,昨日竟然是诀别……心慈,你怎么就走上这条不归路?

不过,他也知道,心慈向来心气骄傲,她的丑事人尽皆知,又被罚到梅花庵思过一年,想来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觉得从此以后颜面无存,便钻了牛角尖,起了轻生的念头。

不多时,他们把遗体带回苏府,打算三日后发丧,王管家派人快马加鞭把老爷的书函送往在军中的嫡长子苏长风和在荣德学院读书的苏长庆。

消息一传出去,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黎民百姓经过苏府也往里头张望,不禁感叹,苏家必定是今年流年不利,家宅不宁,倒了血霉,人一个接一个地死,真是作孽。

灵堂设在无人居住的东苑,沈氏的尸首放在上好的棺木里,苏冰舞、苏冰烟和苏轻亦披麻戴孝跪在棺木前哭灵,几个白衣素服的侍婢跪在后面陪同。

苏轻亦并没有哭,容色冷肃,看见苏冰烟也是容颜冰冷,一滴眼泪都没。

是啊,她们都是沈氏的眼中钉、肉中刺,沈氏恨不得将她们抽筋扒皮,她们也恨不得让沈氏再不能看见天日。如今,沈氏终于死了,她们自然是心里欢喜,流泪?那多么虚伪啊。

不过,对于沈氏的死,苏轻亦怀疑,与苏冰烟有关。

苏冰舞呜呜地哭,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忽然,她身子一软,昏厥在地。木香和另一个侍婢连忙扶起她,着急地叫着“大小姐”。

苏轻亦淡漠道:“先扶大姐坐在椅子上,给她喝杯热茶。”

木香扶着昏迷不醒的苏冰舞,另一个侍婢去倒茶。

苏冰烟冰冷地看着面色苍白如雪的苏冰舞,秀眸冷诮地轻眨,滚过一丝轻蔑。尔后,她的目光落在棺木上,似笑非笑。

昨夜,她恳求主人赐予自己高强的修为,主人应允,带她去了一趟东郊的梅花庵。

沈氏已经歇下,苏冰烟进去之前,主人把修为打入她的体内,叮嘱她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她飞进梅花庵,站在沈氏床前,森冷地盯着沈氏。

这两日,沈氏饱受打击,身心受创,身子也累极了,早早地睡了。不过,她思虑过甚,只是停留在浅眠的层次,因此,一有动静,她就惊醒。

她看见昏黄的房里出现一道黑影,吓得心跳加速,立马弹身而起,颤声道:“什么人?”

苏冰烟打起灰色纱帐,冷冽、乖张的声音在黑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母亲,是我呀。”

看见她,沈氏惊怒、惧怕交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送母亲一程呢。”苏冰烟坐在床边,语笑嫣然,“母亲,我是不是很有孝心?”

“你快走,不然我喊人了。”沈氏如同见了鬼,吓得退向墙角,身子瑟缩着。

她知道,苏冰烟不同往日,杀戾之气、报复之心很重,三更半夜来到梅花庵,必定不怀好意。

苏冰烟徐徐地笑,“母亲,你知道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吗?你知道那个桃木人偶为什么写着苏轻亦那小贱人的生辰八字吗?”

提起这事,沈氏恨得切齿,一字字道:“是那小贱人害我!”

苏冰烟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你还瞧不出那小贱人耍的是什么诡计吗?是‘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

“那小贱人吩咐良辰、佳期在别苑外面烧桃木人偶,故意让陈嬷嬷看见,引你们上钩,好把你铲除!没想到你和陈嬷嬷这么沉不住气,中了她的圈套。”

“啊……”

沈氏惊骇地叫起来,竟然真的是那小贱人设了圈套害自己!

虽然她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好像是有人一手操控,但她没有深入地分析。现在,她气得快爆炸了,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小贱人竟敢摆她一道!

小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原本,我想留你一命,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看着你的宝贝女儿一个个地死在你面前,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你痛彻心扉、痛不欲生。”苏冰烟语声轻缓,秀眸却迸射出狠绝、寒戾之气,“不过,我改变了主意。只要你不在了,苏冰舞就断了两只臂膀,不足为惧。现在你的宝贝女儿已经身败名裂,再也嫁不出去了。不过怎么说她也是苏家嫡出的女儿,有这个高贵的身份,那些小官吏应该愿意娶她当小妾。”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和我的女儿?害死你们的不是我,是那小贱人!”因为极度的愤怒,沈氏倒是生出一些勇气来。

“我自然会将那小贱人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不过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苏冰烟微微一笑,柔婉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冷酷,“倘若你的宝贝女儿安分守己一些,我和那小贱人兴许会多留她几日,倘若她急着为你报仇,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心里的惊恐慢慢涌出来,最终泛滥成灾。沈氏这一生,都是强势的、高傲的,从没怕过什么,无论是在沈家还是在苏家。可是,现在她感到恐惧,因为苏家只剩下舞儿孤身作战,她担心舞儿也会走上歌儿的不归路。

这此时,沈氏只要舞儿安然活着,不要争抢,不要风光,只要活着便好。

沈氏跪在床上,凄惨地哀求:“我求求你,你放过舞儿好不好?饶她一命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甚至现在杀了我,我也绝不反抗一下,只求你饶过舞儿。”

“哎呀,母亲,我只是庶出的女儿,不敢承受你这一跪。”苏冰烟煞有介事地说着,忽又蹙眉起来,“我可以放过苏冰舞,可是她不会饶过我,怎么办呢?”

“不会的,不会的,舞儿知道斗不过你,不会再和你斗。”沈氏凄惶地摆手,泪流满面。

“哦,对了,母亲还有一个儿子呢。大哥在军中效力,倘若母亲过世,大哥一定会回来奔丧的。”苏冰烟阴侧侧地笑,尖利如狐狸,“如若大哥知道是我害死你,他会不会向我报仇呢?”

“他不会知道的。”沈氏红肿的眼眸布满了惧色,“烟儿,我求求你,不要动风儿。风儿性情耿直,不会参与内宅争斗的……”

“母亲,你好好想想,保苏冰舞一命呢,还是保苏长风一命?”

“这……”

沈氏的脸庞惨白得像女鬼,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苏冰烟冷邪地勾眸,“你放心,我会把苏冰舞和苏长风都送到地府去陪你,让你们一家团聚。”

闻言,沈氏怒极攻心,尖厉道:“小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到了地府,先把你娘的四肢砍断,做成人彘,再把苏冰兰那小贱人毁容,让她神憎鬼厌、永世不得安生……哈哈哈哈……”

苏冰烟大怒,手里忽然闪过一道雪光,多了一条白绫。白绫从她手里飞袭出去,缠住沈氏的脖子,接着把她拽过来。

沈氏非但不害怕,反而继续说着恶毒的话,还猖狂地笑。

笑声里,饱含悲愤。

苏冰烟有了主人注入体内的修为,力气与内力都有了,把白绫的一端抛上房梁,把沈氏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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