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苏轻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惊慌,脑子嗡嗡嗡地响,预感到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

苏老夫人的面色很难看,眉目之间蕴着怒气。

陈嬷嬷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夫人六十大寿,是大大的喜,五小姐献了一只死了的长寿龟,是不是别有用心?老夫人年事已高,可禁不起这般诅咒。”

沈氏假意责备地瞪她一眼,由于是背对着众人,旁人都看不见,她的眼眸蓄满了阴毒的光。

“陈嬷嬷,别胡说。”苏冰舞低声斥责,“五妹对祖母一向都很有孝心,怎么会诅咒祖母?”

“陈嬷嬷,今日是母亲的喜日,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沈氏也责备道,接着对苏老夫人道,“母亲,衣儿不会这么不懂事的。想来是衣儿在观音庙挑长寿龟时正巧挑了一只病气的,长寿龟来到咱们府里,换了环境,不太适应,这就去了。”

接着,她对苏轻亦责备道:“衣儿,你也真是的,怎么不仔细挑一只康健的长寿龟?今日是大喜,若你祖母因为这只长寿龟而有什么好歹,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苏轻亦看着沈氏,并不反驳,似笑非笑。

沈氏这些话,明着是帮自己解围,实则是指出自己咒老夫人死。

良辰又气又急,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今日老夫人对五小姐有所改观,这立马又打回原形了。

瞧老夫人那紧绷的脸,就知道她有多生气了。

沈氏见那小贱人说不出话来,心里甭提多解气了,又道:“母亲,陈嬷嬷虽然胡言乱语,但说的也有点道理,始终不吉利。不如媳妇请人为这只长寿龟做一场法事,让它早登极乐,然后好好安葬它。”

“嗯。”苏老夫人用鼻音哼了一声。

“五妹,没事了。下次定要长个心眼,仔细一些。祖母年事已高,若祖母有个好歹,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苏冰舞用嫡长姐宽厚的语气安慰、告诫苏轻亦,心里却道:小贱人,你想得到祖母的欢心,没门!

“祖母,昨日孙女带回这只长寿龟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苏轻亦从容道,“只不过在府里过了一夜,就登了极乐,想来这只浸舞了十几年佛性的长寿龟看透了咱们府里的阴暗与龌龊,不想再留在府里,这就早去一步了。”

“衣儿,话可不能乱说。”沈氏嘴角一抽,有点不悦。

苏轻亦不理她,冷静道:“观音庙的住持说,这只长寿龟是资历最老的长寿龟,也是最康健的。倘若在献给老人家之时不幸遭逢死劫,那便是为老人家挡了一劫,老人家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赵嬷嬷见她三言两语为自己化解危机,心里很欣慰,笑道:“五小姐说的在理。奴婢小时候在观音庙玩,也听那些姑子这么说过。”

闻言,苏老夫人的脸庞和缓了些,点点头。

苏冰舞暗道:这小贱人的脑筋转得还真快,真是便宜她了。

沈氏气得咬碎了银牙,却道:“母亲,媳妇未曾听说过这说法,是媳妇孤陋寡闻了。如此,这只长寿龟倒是为母亲挡了一劫,是母亲的恩人,媳妇更应该为长寿龟做一场法事。”

苏老夫人沉声道,“你安排便是。”

其实,她何尝看不出这当中的阴谋诡计?

接着,苏冰烟献上寿礼。之前她冷目旁观,知道沈氏会在今日安排几出好戏,或许自己也会是沈氏的目标。不过,她谨慎再谨慎,力求不出差错。

“祖母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见多识广,再稀奇的宝物在祖母面前,也不过是玩物罢了。烟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知道祖母礼佛,便寻遍京城,终于寻到一尊青玉观音像,望祖母喜欢。”苏冰烟脆声说着,示意清香走上前。

“祝祖母笑口常开、福寿安康。”苏冰烟笑道,揭开红绸。

清香双手捧着一尊青玉观音像,这青玉是极好的玉,玉质纯透,光可鉴人,雕成的观音也是栩栩如生,宝相富态,威严与慈祥并重。

苏老夫人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喜欢。烟儿这寿礼,很有心思。”

苏冰烟接过观音像,赵嬷嬷过去接观音像,双手正要接过,忽然,不知怎么回事,苏冰烟膝盖一痛,应该是银针刺入膝盖、尖锐的痛。因为这痛来得突然,她没有防备,腿一软,跌倒在地,手里的青玉观音像随之落地。

“啊……”

几声惊叫同时响起,赵嬷嬷的,清香的,还有苏冰烟的。

虽然跌倒了,但苏冰烟眼疾手快,用双手死死地抱住青玉观音像。

苏轻亦的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沈氏居然想出这大胆的一招,让陈嬷嬷出其不意地飞出银针,令苏冰烟摔倒,摔了寿礼。

而陈嬷嬷也真是深藏不露,居然有这手功夫。

“哎呀,四小姐,观音像的手断了。”清香把苏冰烟搀扶起来,惊叫道。

“哎,可惜了。”赵嬷嬷道,“四小姐可摔疼了?”

苏冰烟看着青玉观音像断了的手,低垂的秀眸蓄满了怨毒的光。

方才是谁用银针刺她?屋里的人,只有苏轻亦那小贱人会这手绝技,可是苏轻亦站的方向不对,而且她的双手一直放在身前,貌似没有异样。那么,一定是沈氏做的!

沈氏阴阳怪气地责备道:“烟儿,摔伤了吗?稍后我让府医给你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的也能摔了。你祖母这么喜欢这尊青玉观音像,可惜了,手断了。”

苏老夫人的脸更黑了,一大早的就发生这么多赌心的事,她能开心吗?

清香下跪道:“老夫人,四小姐脚趾的伤还没好全,不能久站。想必是四小姐站得太久,才会摔了。老夫人若要责罚,就责罚奴婢。”

苏冰烟把青玉观音像递给赵嬷嬷,跪下恳切地请罪:“祖母,是烟儿粗手笨脚。请祖母责罚。”

这番委屈可怜、懂事诚恳的样儿,还真令人不忍心责备。

苏老夫人不悦道:“起来吧。”

沈氏爽利道:“我倒是忘了烟儿脚趾的伤还没好全,陈嬷嬷,快给四小姐拿把凳子让她坐下。”

“谢母亲美意,烟儿站着就好。”苏冰烟柔婉得像一个备受欺负的小媳妇儿,“祖母,这青玉观音像毁了,烟儿再寻一件寿礼送给祖母。”

“罢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话虽如此,苏老夫人还是不高兴,“赵嬷嬷,收下吧。”

赵嬷嬷将青玉观音像放在香案上,苏冰烟退到一旁,一双秀眸盛满了冰雪。

轮到苏冰舞,侍婢木香端来五碗寿面,苏冰舞笑道:“祖母,今日您是寿星,怎能不吃寿面呢?这是舞儿的一点心意,这里是五碗寿面,分别是五种口味,是舞儿亲手做的。”

苏老夫人展颜笑道:“寿面的口味还有这么多种?”

苏冰舞从第一碗开始介绍:“这是桃花寿面,这是八宝寿面,这是鱼羹寿面,这是蟹黄寿面,这是燕窝寿面。”

“单单听着就觉得味道不错,我尝尝。”苏老夫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老夫人,请。”赵嬷嬷把第一碗精致的寿面端给老夫人。

苏老夫人每尝一种口味的寿面,苏冰舞就介绍:“这桃花寿面以桃花羹为汤底,这八宝寿面加入红枣、桃仁、花生、莲子等八种果仁,口味略甜,这鱼羹寿面是以新鲜鲈鱼熬制成汤为汤底,这蟹黄寿面是以肥美的蟹黄为佐料,这燕窝寿面加入燕窝与一点珍珠粉,美容养颜。”

苏老夫人笑道:“味道很不错,舞儿费心了。”

沈氏笑道:“舞儿一大早就起来到灶房里忙活,单单这份心意,就是对母亲的最大孝心。”

苏老夫人赞不绝口,又多吃了几口。

苏冰舞开心得柳眉弯弯,“祖母别吃多了,留着肚子用午膳,午膳更丰盛呢。”

这次献寿礼,以沈氏母女俩完胜。

苏冰烟气得咬牙切齿,离开静心苑的时候盯着那对母女,秀眸蓄着幽冷蚀骨的恨意。

苏冰舞和沈氏回听雪苑,这回让那两个小贱人在老夫人的寿辰出这么大纰漏,实在太解气了。

苏冰舞笑问:“娘,是陈嬷嬷出手令苏冰烟摔倒吗?我怎么不知陈嬷嬷有这手功夫?”

“大小姐,奴婢年轻的时候跟一位高手学的。”陈嬷嬷谦虚地笑,“多年不用,都荒废了,手生得很。”

“娘,我想学,让陈嬷嬷教教我。”苏冰舞美眸一亮,只要学会这手银针绝活,就可以不惧那两个小贱人了,还可以出其不意地整死她们。

“那你就教教舞儿吧。”沈氏笑道,心情特别的舒畅。

“大小姐想学,奴婢自然教你。”陈嬷嬷笑道。

“好好好,现在就教我。”苏冰舞兴奋道,“这发出银针需要内力吗?”

“自然要的。大小姐内力不足,只能用巧劲……”

陈嬷嬷的指间捏着一支银针,让大小姐跟着做……

流光别苑这边,良辰还是想不通长寿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死了,是不是昨夜佳期没照顾好?

佳期得知长寿龟死了,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五小姐,昨晚我看守一整夜,早上长寿龟还好好的呀。”

良辰狐疑地问:“佳期,昨夜你真的一夜没睡、守到天亮?”

佳期心虚地低头,“过了子时,我实在困得不行,就眯了一会儿……不过我很快就醒了……”她恍然大悟,惊道,“你意思是,昨夜有人潜进流光别苑,把长寿龟弄死了?可是,早上还没死啊,这又是为什么?”

良辰挠挠头,皱眉道:“五小姐,关于这一点,奴婢也想不通。”

苏轻亦也一直在想这件事,眉心微蹙,“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昨夜有人趁良辰睡着了,潜进她的房里,给长寿龟喂了东西。长寿龟吃了这东西,并不会立即死,而是拖到今早才死。”

这一招,好深的计谋。

为了让她得不到祖母的欢心,沈氏可真是煞费苦心。

“五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看好长寿龟,让你在老夫人面前备受责备,不得老夫人欢心。都是奴婢的错,请五小姐责罚。”佳期自责地跪下请罪。

“这事也不能怪你,倘若昨日把长寿龟放在我房里就没事了。”

以苏轻亦的警觉性,不可能让人潜进寝房。说到底,还是她疏忽大意了。

良辰道:“可是,流光别苑有不少巡守的侍卫走来走去,不可能轻易地潜进来。”

苏轻亦猜测道:“有可能是咱们别苑里的人被收买了。”

良辰震惊,“哪个贱蹄子胆敢害五小姐,奴婢一定饶不了她!”

“稍安勿躁。抓出那个人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可以一并算账。”

苏轻亦断定,今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寿,那么多贵宾在场,是一个毁人的绝佳良机。沈氏绝不会错个这个好机会,她就等着沈氏安排的几场大戏一一上演。

……

时值九苏中旬,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气候怡人,不冷不热,最适宜户外游玩。

午时,太傅府一家人在膳厅吃了一餐丰盛的午膳,是自家人对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的祝福。

这顿午膳倒是没发生什么风波,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午后,邀请的贵宾便陆续来到,先来的是文武官员的女眷。至于苏绍谦的同僚,则是入夜后的寿宴开始前才会抵达。

原本,他担心老母亲的六十大寿,圣眷正隆的权贵不会来贺寿,没想到,昨日陛下差人送来寿礼,而且是两份贵重的寿礼,让他顿时觉得颜面大增,风光荣耀。

这两份寿礼,其一是陛下凤笔挥毫,写下八个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是很普通的祝词,却是陛下凤笔写的,这代表的意义非比寻常:陛下看重老母亲,才会有此举动。再说了,陛下登基十几年,何曾给哪个重臣或是诰命贵妇凤笔一挥,写下寿辰祝词?

寿礼其二,是八宝玲珑宝塔。

这八宝玲珑宝塔虽说不是天底下多么珍稀的宝物,却是陛下最喜欢的佛家宝物,日日摆在含元殿。陛下把这佛家宝物当寿礼赐予老母亲,可见老母亲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陛下厚赐苏老夫人寿礼一事在朝堂传开,引起震动。

人人都以为苏家没落了,苏老夫人健在也没什么用处,却不想,陛下这般看重苏老夫人,在苏老夫人六十大寿之际出了这么大的手笔。因此,那些轻视苏家的大臣瞬间明白,陛下这是要重用苏尚书了。于是他们纷纷向苏绍谦表明,那日一定去向老夫人贺寿。

早上,太子等皇家、宗室子弟早已送来贺礼,一间屋子都快放不下了。

午后,京城里大大小小官员的女眷陆续来到,沈氏带着王管家、陈嬷嬷等一批下人忙着接待应酬,忙得脚不沾地。

苏府的前院并不大,好在这时节日头不烈了,把这些娇贵的女眷安排在花苑游玩,用上好的茶水、糕点招待,也算合理。

原本,沈氏想说服苏老夫人,在流光别苑的花苑招待女眷,因为那里足够宽敞,风景也很优美,不比长公主府、镇国公府差多少。不过,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众多女眷在水榭、亭台里嗑瓜子儿、饮茶、闲聊,贵妇凑在一堆,年轻貌美的闺秀凑在一起,一水儿的衣香鬓影、香罗锦绣,好不养眼。

一些出身高门世家的闺秀,比如华锦儿、秦玉婉等人,对苏家姐妹无半分好感,甚至是讨厌,不过经过她们母亲的劝说,她们终究来了,而且来到人家地盘上,不正好可以借机杀杀她们的气焰吗?沈家姐妹自小与苏冰舞等姐妹要好,自然是早早儿的就来了。

若非晋阳郡主伤势未愈,不然肯定是要来的。哪里有热闹,她就往哪里钻。不过,瑞王不许她来。如此,华锦儿就成为众多闺秀的首领人物,不少人跟着她。

“苏家就是小门小户,花苑就这么点儿大,还不如我家的茅房宽敞呢。早知道就不来了,来了也没地方游玩、赏景。”

华锦儿坐在亭子里,翻了翻白眼,语气特别的鄙视、不屑。

今日,她打扮得十分美艳,五官描化得精致冷艳,一袭紫红色绣花百蝶锦裙衬出她婀娜的身姿,乌髻插着硕大的明珠与点翠金钗,整个人就是一朵艳丽的花,受人瞩目。

陆令萱是一贯的端庄清雅,蹙眉道:“华大小姐,这是在人家府上,就别说这种话了,省得让主人家听见了。”

“我华锦儿实话实说,怎么?还不能说吗?我怕了她们不成?”华锦儿高傲地冷笑。

“华大小姐说的太对了,苏家就是小门小户,屋舍那么少,花苑这么小,根本比不上丞相府,连我秦家都比不上。”秦玉婉附和道。

“就是就是,今日来苏家,真是来错了。”华锦儿撇撇嘴。

“其实,苏家有一个别苑,名为‘流光别苑’,还是先皇赐名、赐笔墨的。”陆令萱把所知道的说出来,好让苏家高大上一些,“我听爹爹说,这流光别苑建造得跟皇宫里的花苑很像呢,是先皇让苏太傅依照皇宫的花苑建造的。我爹爹说,别苑可与阆苑仙境相媲美。”

“都是你爹爹说的,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华锦儿强词夺理地说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玉婉不怀好意地挑眉。

“主人家没请我们进去,我们当客人的怎可随意进去?”陆令萱义正词严道。

这时,众闺秀都转过头,华锦儿等人也不得不看过去,不由得愣住了。

一个窈窕女子缓步走来,那柔柳似的身段,那美艳倾城的五官,那艳光四射的容色,令人一见难忘。她乌黑的宝髻插着飞凤金钗,穿着软银轻罗凤尾裙,外披娇红薄纱,银色与红色互为交融、呼应,华美与贵气融于一身,令人睁不开眼。

来人便是苏家嫡长女苏冰舞。

客人在这儿,身为嫡长女的苏冰舞,自然要来招呼与她同辈的客人。

今日,她是主人,盛装打扮,定要艳压群芳。

苏冰舞眉目含笑,和气道:“诸位姐妹,我来晚了。招呼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华锦儿暗暗咬唇,这贱人怎么可以打扮得这么美?

接着,又来一个女子。来人梳着近香髻,插着白玉兰银簪,清新别致,穿着烟罗绮云裙,外披白玉兰散花纱衣,莲步轻移,弱弱袅袅,与苏冰舞是截然不同的娇弱之美。

正是苏冰烟。

华锦儿等人不屑地冷笑,连这小贱人都打扮得跟一枝花儿似的。

沈家姐妹迎上去,与她们热络地闲聊家常。

沈如意、沈如萍把华锦儿方才说的话告诉苏冰舞,苏冰舞不以为意,华锦儿听见了,气势汹汹地过来,凶巴巴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原本,沈家姐妹和华家姐妹交情不错,不过方才华锦儿对苏家一通口诛笔伐,让沈家姐妹心里很不舒服,只是没当面跟华锦儿撕破脸罢了。

“怎么?华大小姐敢说不敢认吗?”沈如意嘲讽道,“这么多人都亲耳听见呢,堂堂华丞相的嫡出女儿,竟然敢做不敢认。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你……”华锦儿气得眉目绞拧,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这么多闺秀看着,用各种目光看她,还窃窃私语,她感觉脸腮烧得厉害。

华绣儿站出来道:“大姐的确这么说过,那又怎么了?苏家的确不够宽敞,比不上瑞王府和长公主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啊,倘若有人说苏府比瑞王府、长公主府强,那不就是得罪瑞王府和长公主府吗?

华锦儿一听,顿时觉得有了气势,对那些窃窃私语的闺秀喝问:“莫非你们都觉得长公主府和瑞王府的花苑比不上这里?”

火药味这么浓,那些闺秀哪里敢应声?

沈如意又讥讽道:“还是华家二小姐敢作敢当,不像华家大小姐,畏畏缩缩,偷鸡摸狗。”

华锦儿气得浑身发抖,头顶快冒烟了。

“来者是客,我们怎能对客人无礼呢?”苏冰舞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沈如意微微一笑,“客人可以无礼,因为有的人原本就是那样的性子,我们强行要求她们知礼、知分寸,那是强人所难。但我们当主人的,要有主人的宽广心胸,这样才不会让人看笑话。”

“大姐所言极是。只有那些不知礼数、心胸狭隘、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才会被人当成笑话看的,不仅丢光了她自己的脸,还丢光了爹娘的颜面。”苏冰烟盈盈一笑。

最新小说: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九零福运小俏媳 谍海偷天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八零好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