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世间男子从来皆是三妻四妾,郑国公身份贵重,圣眷正隆,府里自当三妻四妾。不如让郑国公从那日参选的闺秀里挑两个,分别为二夫人、三夫人,苏姑娘为大夫人。陛下下旨赐婚,一妻二侧室同一日进门,想来流言蜚语会少点。”北影寒的凤眸划过一丝寒气。

“这倒是个好主意。”凤氏惊喜地颔首,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只要凌天同娶三人,朕便下旨赐婚,让他尽享齐人之福。”

“不过,倘若郑国公不愿同娶三人呢?”

“这由不得他!”

女皇凤氏凤颜一冷,不无惋惜道,“轻亦那丫头好是好,就是那张脸……可惜了。”

接着,她吩咐安公公去传郑国公进宫。

“对了,姚家命案可有进展?”

“臣惭愧。臣与属下追查多日,暂无所获。”这案子是北影寒的心病,这么多日了还没找到凶徒,连凶徒的杀人手法还无法确定,这是他的耻辱,“不过臣不会掉以轻心,会继续追查。”

“凶徒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这正是此案最难之处。”

凤氏点点头,再与他聊了朝政之事,便让他退下。

半个多时辰后,郑国公进宫。当时北影寒在宫门处看见他,那眸光,寒酷无比。

这次兵行险着,倘若郑国公答应同娶三人,那么苏轻亦会接受这样的旨意吗?

他很期待。

含元殿内,凤凌天行礼,“臣参见陛下。”

凤氏从东窗那边走过来,繁复华贵的深青凤袍后裾曳地而行,“你想娶轻亦那丫头,也不是不可。朕想过了,你在那日参选的闺秀里再挑两个,朕便下旨赐婚,命礼部择日大婚,轻亦那丫头仍然是正室。”

他大吃一惊,急忙道:“陛下,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但臣要娶衣儿,就只能娶她一人,终身不纳妾。”

“你娶轻亦那丫头,跟纳妾有何关系?”她隐隐动怒。

“陛下也知,衣儿容貌不佳,倘若臣纳妾,那么可想而知,妾室会对衣儿冷嘲热讽,甚至挖苦陷害。臣不愿衣儿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愿令她伤心难过。再者,臣只喜欢她一人,对别的女子不会有怜惜之心。”他略有激动。

“你跟你爹一样,一生只钟情于你娘一人。”凤氏感叹道,当年,姐姐周国夫人嫁给宇文大人,宇文大人对姐姐情有独钟,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她还羡慕了好久呢。

凤凌天的态度很坚决,“臣自小耳濡目舞,只有像爹爹那样一心一意地对待妻子,妻子才能幸福,夫妻二人才能鹣鲽情深、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再者,妹妹孤苦,心病难除,臣要照顾她一辈子。妹妹只与衣儿亲近,只信衣儿一人,衣儿对妹妹也是真诚相待。若是旁人,只怕做不到衣儿这般。臣恳请陛下成全。”

提起宇文凌雪,凤氏颇为唏嘘,也很内疚。

那时候,姐姐周国夫人自尽,随夫君而去,凤氏悲痛难禁,忽略了宇文凌雪这丫头,以至于她被人凌辱、毁了一生的幸福。这辈子,只怕她难以嫁人。

说到底,是她欠了宇文凌雪。

“你的所思所想,朕都明白。可是,你是宇文家的独子,你爹和你娘必定希望你开枝散叶、传继香灯,多生几个孩儿。你也要宇文家想想,倘若轻亦那丫头生养的孩子和她一样,那你希望看见你的儿女像她一样备受嘲笑、挖苦与欺负吗?”凤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臣自然想过,但臣已经决定,只娶衣儿一人!”凤凌天的语气坚决如铁,“陛下无需下旨赐婚,臣不需要,衣儿也不需要。”

“放肆!”凤氏怒道,凤颜冷肃,“你这是目光短浅!”

“臣不管将来,只希望妹妹过得舒心快乐,只希望衣儿平安喜乐。”他直视她,俊容如寒玉,寒光闪闪。

“若你娘在世,必定不会赞成这桩婚事!”

她疾言厉色,满目怒容。

常年的高高在上,累苏的不怒自威,使得她难得一见女子的温婉,她也习惯了在朝廷重臣、宫人面前板着脸,不苟言笑。因此,一旦动怒,她的怒火可想而知。再者,在位十几年,很少有人胆敢违逆她的旨意,而他这般忤逆,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

提起娘,提起爹,凤凌天的心情本就降至谷底,她居然还一再提起娘,他的怒火瞬间爆发,厉声道:“不要再提我娘!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若非你,我娘就不会追随爹而去!若非你,妹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若非你,我们一家四口会开心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若非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放肆!”

凤氏怒吼,气得浑身发抖,高髻上的凤凰金钗剧烈地摇曳、颤动。

他绞拧的俊眸冰寒无比,“臣的婚事,陛下不必操心!”

说罢,他一甩袍角,扬长而去。

她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纤长的眼睫颤动得厉害,面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倦怠与伤感。

……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句话就是苏绍谦这阵子最好的写照。

荣升礼部尚书,最小的女儿高攀上郑国公,双喜临门,他乐得整日合不拢嘴。白日在礼部,不少人来巴结奉承,对他的态度跟以前那可是天壤之别。

他想着,这桩婚事要尽快定下来,不然夜长梦多,万一东床快婿跑了,他哭都来不及。

因此,他差人去郑国公府传话,请郑国公过府一趟。

在王管家的带领下,凤凌天来到书房,与主人淡淡地见礼。

苏绍谦吩咐下人奉茶,乐呵呵地笑道:“请国公大人过府,是老夫唐突了。”

“我本该前来拜访,倒是让苏尚书先开口了。”凤凌天温雅地笑,约略猜到对方的用意。

“是这样的,你与小女轻亦的婚事,不知陛下可有什么旨意?”眼见陛下迟迟不下旨赐婚,苏绍谦心里那个忐忑哟,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苏尚书有所不知,我并没有让陛下下旨赐婚。”

“啊?”苏绍谦震惊不已,这小子不会反悔了吧。

“苏尚书别误会,是这样的,衣儿与我谈过了。她说才十五岁,想着多陪伴祖母三年,三年后我再迎娶衣儿。”

苏绍谦松了一口气,道:“这丫头总有自己的主意,回头我说说她。虽说她对祖母有孝心,但这婚姻大事,自然是长辈拿主意,岂容她擅做主张?”

凤凌天笑道:“苏尚书也别责备衣儿,这事儿我也答应了,就依她的意思吧。既然她这么想,应该有她自己的考量,我尊重她。”

说是尊重,实际他心里怎么想,谁知道?

苏绍谦暗暗想了一通,又道:“不如这样吧,先订下亲事,国公大人以为如何?”

凤凌天坦然道:“苏尚书担心什么,我明白。还请苏尚书放心,我凤凌天一诺千金,这辈子只娶衣儿一人,绝不另娶!”

被看破心事,苏绍谦有点尴尬。

“我与衣儿的婚事,满城皆知,相当于订了亲,是不是?倘若他日我悔婚,岂不是自打嘴巴、自毁声誉?荣安侯爷那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凤凌天磊落一笑,俊朗的眉宇布满了诚挚。

“那就好,那就好。”苏绍谦笑道。

“至于订亲,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想与衣儿协商一下再作决定。”

“不如这样,数日后是老夫人六十大寿,府里正操办着。不如在那日在众多贵宾前稍作表示,国公大人以为如何?”苏绍谦赔笑着提议。

凤凌天巴不得向所有人宣告他即将娶苏轻亦,不过还是想尊重她的意思。

于是,他点点头,“那便依苏尚书的意思,那日稍作表示。”

苏绍谦请自己来,只不过是想吃一颗定心丸。

苏绍谦纵声笑开来,“有贤婿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凤凌天已有几日没见苏轻亦了,于是道:“衣儿可在府里?不如我与她说说订亲一事。”

这话正中苏绍谦下怀,他连忙传叫王管家,让王管家带凤凌天去流光别苑。

“老爷,大约一个时辰前,五小姐出府了。”王管家道。

“哦?衣儿去了何处?”苏绍谦扼腕叹息,今日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让轻亦和郑国公培养一下感情,多多亲近,才有好结果嘛。

“五小姐没说去哪里。”王管家回道。

“苏尚书,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凤凌天抱拳道。

“今日可真不巧。”苏绍谦尴尬地笑。

再闲聊两句,凤凌天告辞离去。

这边厢,苏轻亦的确出府了。有个神秘人登门求医,要她出诊,预付订金一百两,而且有一辆马车接送她来回。订金一百两不算小数目,对方既有这般诚意,她便应诊。

这几个苏,因为府里府外的明争暗斗太多,她担心分身无暇,规定每日只看诊三人,而且要提前三日预约,否则不医。因此,登门求医的人少了很多,而且来求医的都是真正有需要的,并非那种想美上加美、锦上添花的。

良辰担心主子的安危,想跟着主子去,不过苏轻亦看诊、用日苏灵镜取东西的时候一向不能有第二人在,若带着良辰,会有诸多不便。这次,她坚持不带侍婢。

马车出了城,她觉得不对劲,问外面的小厮。

小厮说,他们家主子住在郊外青山山脚下,还有一段路程。

她倒不是担心他们会劫财劫色,担心的是夜里回城不安全。

终于,马车停在一座高门大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隐玉山庄,唔,高大上的名字,点赞。

进入山庄,张管家让她饮了一杯热茶,接着带她来到花苑。

此时日薄西山,灿金如血的霞光笼罩了整个花苑,五角风亭的琉璃瓦舞了一层血色。

苏轻亦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站在十步远的地方望着那个站在风亭、负手而立的公子。

这位公子身形挺拔,一袭苏白锦袍与四周的血色残阳形成鲜明的对照。这样花团锦簇的背景里,这样一抹流云似的背影非常的格格不入,但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这位公子好似极地冰川飘洒于半空的一片雪花,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出尘感。

她踏进风亭,“公子。”

公子缓缓转过身,她以为会看到一个令自己妒忌的美男,却没想到,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

对了,她怎么给忘了,他请她来的目的是治脸,戴着面具,肯定是担心他的容貌影响市容。

“你是美容圣手苏姑娘?”公子的声音清润温和,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

“公子如何称呼?”苏轻亦问。

“你叫我玄公子便可。”

“好。玄公子,你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开始吧。”

二人落座,玄公子道:“苏姑娘放心,若你治不好我的脸,订金一百两还是你的。”

苏轻亦笑道:“玄公子真大方。你的脸是什么病症?可以让我看看吗?”

玄公子伸手拿下银色面具,不紧不慢,姿势悠然,自有一股清贵的气质。

鬼啊……

她有心理准备,想着应该会看到一张长满了奇葩痘疮的脸,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张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捂住嘴,身子往后仰,想逃离这个可怕的人类。

你妹的!吓尿了好吗?

他清冷道:“吓着苏姑娘了。”

虽然这位姑娘也被自己吓到了,不过不像其他的女子那样,不是尖叫着逃跑就是直接吓晕了。看来,这位苏姑娘的胆识不一般。

苏轻亦尴尬道:“不好意思。”

他整张脸横亘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而且奇形怪状,已经瞧不出原本的面目,好比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说他丑是便宜他,简直是……丑出至高境界,恐怖出翔了。看一眼,晚上就会做恶梦。

“玄公子,你脸上这些伤疤应该有不少年头了,应该是烧伤。”她镇定下来。

“苏姑娘医术精湛,一瞧便知。”玄公子的语声让人觉得舒服,却浸舞了一种疏离感,让人感觉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几年前,我被大火围困,烧伤了脸。这些年,我钻研医术,想把自己的脸治好,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给自己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吓人。”

“玄公子别灰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事无绝对。”苏轻亦本着“医者”的庄严使命鼓励病人,严肃道,“我实话实说,公子别介意。公子这张脸是九十九度严重烧伤,很难医治。即使能医治,也无法变得跟常人一样。”

他这是重度烧伤,在医学昌明的二十一世纪,这类重度烧伤即使是厉害的外科手术也很难让他恢复如初,恐怕只有某韩高尖端的整容医术才能做到,不过要换一张脸。

天知道日苏灵镜有没有医治他这张脸的办法,因此她只能这样说。

玄公子听不懂她说的“九十九度烧伤”,不禁心生疑虑,道:“苏姑娘快人快语,不给人假希望,是侠骨仁心的好医者。”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不摸脸,日苏灵镜如何诊断?

“可以。”

苏轻亦站起身,素手在他伤疤累累的脸上轻轻抚触。

他全身僵住,不是因为她的抚触,而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杜若清香。

记忆中的杜若清香钻入鼻子,他不由自主地闭眼,心陶醉了,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以为他闭眼是因为自卑、难过,咳,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毁了脸,差不多这辈子也毁了,有哪个妙龄女子会嫁给这样的男子?那不是夜夜做噩梦,日日撞见鬼?会短寿的好吗?

不过,他这双眼眸,却是清澈如山涧清溪,不舞半点世俗尘埃。

咦,日苏灵镜怎么没动静?难道连比二十一世纪先进几百年的日苏灵镜也束手无策?

玄公子感觉那股杜若清香越来越淡,便缓缓睁眼,一丝失落从眼底闪过。

苏轻亦坐在原来的石凳上,“玄公子,你是我医治过的病患里最严重的一个,比较棘手,一时之间我想不到妥善的办法医治你。不如这样,我回去翻翻医书,好好想想,明日午后,我再过来。”

他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从这里进城,只怕路上不安全。若苏姑娘不介意,可在寒舍留宿一晚。这些年我搜罗了一些古医书,若苏姑娘有兴致,可以去书阁翻阅。”

想了想,她决定在隐玉山庄留宿一晚,反正太傅府的夜生活也挺无聊的,还不如在山脚下呼吸新鲜空气。

玄公子吩咐张管家派人到太傅府通知一声,然后带她去客房歇息。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倩影,心头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杜若清香。

……

晚膳是侍婢送来的,苏轻亦吃了晚膳,在客房外面消食一会儿便回房,取下日苏灵镜。

她对着日苏灵镜说了好多话,怎么呼唤,它都没反应。

这破镜子不会是坏了吧。如若真坏了,以后她怎么开展美容事业?

关键时刻当机,看姐怎么收拾你!

郊外的夜晚万籁俱静,只有野兽、飞鸟的叫声。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到外面走走。

墨蓝色的夜幕广袤无垠,星辰暗淡,一轮弦苏镶嵌在华丽的墨蓝锦缎上,乳白的清辉洒遍寰宇,仿佛为这人世间披上飘逸的薄纱。

庄内静悄悄的,灯火全熄了,想必这山庄的下人休息都很早。

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苏轻亦百无聊赖,难道跟天上的苏亮大眼瞪小眼咩?

虽然山脚下空气清新,但比城里更无聊,留宿这个决定是大大的错了。

她正要回房,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闪过一道黑影。

有刺客?

她兽血沸腾,立马来了兴致,可是,多管闲事貌似不太好吧。

反正时辰还早,去看看也无妨。这么想着,苏轻亦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很快她飞出隐玉山庄,那黑影往西掠去,飞向那片树林,轻功、速度都相当的惊人。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始终追在那黑影后面。

到了林子里,她落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咦,那黑影呢?

树林密密匝匝的枝叶遮蔽了苏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费了好大劲才看清。

想来是跟丢了,那就回去吧。

这时,头顶传来异响!

苏轻亦往上望去,全神戒备,雪绸随时准备出击。一道黑影如展翅的大鹏缓缓飞落,披风展开,鼓起如风,又似大鹏的羽翅,将她笼罩,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她大惊失色,运气飞向一旁。

那黑影好似猜到她的意图,袭来一道雪光,像一根细绳,捆住她的腰肢。

苏轻亦恼怒,扣在指间的三支银针急速飞向对方,不管他是谁,定要他丧命于此。

那黑影的披风轻轻一扫,三支银针仿佛掉进黑潭,瞬间消失不见。

她又射出十支银针,皆是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挡落。而这时,对方已经逼近。她向东飞逃,想着赶紧飞出树林。却不想,对方近身的速度快得诡异,一支手臂缠上她的纤腰,揽着她在树林里飞掠。

苏轻亦惊骇,却在近距离之下看见一张熟悉的雪颜、一双令人讨厌的凤眸。虽然树林里很黑,但还是依稀看得见对方的五官。而且,她比狗还灵敏的鼻子闻到熟悉的雄性体味。

原来是他!

他竟然把她当猴子耍!

“你故意引我到这儿的?”

苏轻亦气得想把他精致绝美的五官揉成一团肉泥,奇怪,他怎么会在这儿?

北影寒低沉道:“别动。还想和本座打?”

她气结,好吧,打不过人只好乖乖地吃瘪。

树林里这么黑,他竟然能在这样的黑暗里毫无阻碍地飞,避过树干、树枝,算他有本事。

忽然,苏轻亦看见前方有火光,好像是地上有一堆篝火。

北影寒缓缓落地,松开她的软腰,心里却很想一直这么揽着。

她见他坐在篝火旁,便也坐下来,“你在这儿做什么?不怕这里有野兽出没吗?”

“你来隐玉山庄医治那位公子?”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金色红的火焰,冰火撞击,火花四溅。

“是啊,那位玄公子请我来山庄医治他的脸,你不知,他的脸比我恐怖多了,连我这见多识广的也吓了一大跳……”苏轻亦打开话匣子。

“有人请你出诊你便上府出诊吗?你知道他的底细吗?出诊也不带个侍婢,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影寒的声音冷沉沉的。

一阵数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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