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华绣儿感激道:“谢谢五小姐。”

可是,她力气不足,一个人架不动华锦儿。良辰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架着华锦儿。

华锦儿虚弱得耷拉着眼眸,连目光都轻软了,不过那双眼眸幽幽地睁着,蓄满酷烈的杀戾之气。她抹了霜雪的双唇轻轻动着,“我华锦儿……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姐,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说话了。”华绣儿劝道。

“闭嘴!”华锦儿低声斥道,瞪向苏轻亦,眼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你把我伤成这样……我爹爹定会把你抽筋扒皮!你给我……等着!”

“华大小姐,这件事我完全不知呀,我也是听闻这里着火了,才赶过来。”苏轻亦无辜地辩解,“可是,你为什么纵火烧花圃?你有什么仇怨冲着我来就是了,为什么拿那些花花草草出气?那些花花草草烧了也就烧了,可是侍卫误认为你是小贼,把你打成这样,多不值啊,是不是?”

闻言,华锦儿死死地瞪着她,全无血色的小脸更白了。

忽然,华锦儿喷出一口鲜血,衬着苍白如雪的唇瓣,格外的凄艳。

苏轻亦心里冷笑,就是要把你气得吐血才好玩。

日头渐渐西移,不过日光依然明媚刺亮。

苏绍谦在前院接待贵客,陆续有朝中官员前来贺寿,奉上寿礼。

王管家把人带到大厅饮茶歇息,苏绍谦则是在厅前迎接。他正与礼部的同僚闲聊,忽然听见门口的守卫传来通报声:“风云骑大都督到——”

厅内厅外的人都望过去,都有点惊讶——想不到风云骑大都督也来给苏老夫人贺寿。

众人皆知,北影寒非常低调,多少人想巴结他、拉拢他,但凡有什么酒宴都给他送去请帖,不过他很少去赴宴。有人斥他目中无尘,有人觉得他傲慢无礼,有人说他拜高踩低,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也拿人家没办法,人家照样得宠,照样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然而,今日北影寒竟然来给苏老夫人贺寿,太不可思议了。

照理说,以苏家在朝中微不足道的地位,他根本不会来贺寿、赴宴,可是,他的确来了。难道他是看在陛下赐苏老夫人两份寿礼的面上?

这么想着,那些官员的心里好受些了。

北影寒之所以来,还不是因为陛下?陛下对苏老夫人格外的看重,他是闻着陛下的香气来的。

苏绍谦根本没想到这位京城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会大驾光临,又惊又喜地迎上去,抱拳道:“大都督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

“苏尚书客气了。”

北影寒拱手道,语气清凉冷淡。

接着,他示意小厮奉上寿礼,邪魅的凤眸往厅内扫了一眼,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本座祝老夫人贵体康健、福寿安康。”

苏绍谦命下人收下寿礼,看着这位年轻俊美、气度卓绝的紫袍贵公子,忽然觉得特别的颜面有光,“还请大都督先到大厅喝杯茶,与诸位同僚聊聊。”

北影寒疏冷道:“不了。”

苏绍谦一阵失望,他这就走了?

“本座先到处转转。”

“好好好,大都督请随意。”

苏绍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不留下来吃酒宴。听他这么说,欣喜得很。

除了长公主府、瑞王府,北影寒还从未去哪家赴宴过,而他今日来苏家贺寿,苏绍谦顿时觉得在众多同僚里高出一大截。

大厅里的人以为北影寒会进来,没想到他往一旁走了,失去这巴结的机会,他们扼腕叹息。

北影寒一出现,便引得所有下人纷纷注目,热议如潮。

如若他走入花苑,那更是万众瞩目,估计会有炸锅的效果。

这时,良辰匆匆奔来,向苏绍谦禀报了华锦儿在流光别苑所发生的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苏绍谦又惊又怒,惊的是今日这大喜的日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丢脸。怒的是华大小姐竟然纵火烧流光别苑,岂有此理!她把苏府当成什么了?

当即,他吩咐下人去丞相府禀报,把华丞相请过来。

苏轻亦已经把华锦儿安顿在客房,府医正在诊治。

华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被打得遍体鳞伤,心疼之外是怒火中烧,凶巴巴的样子与华锦儿如出一辙,气愤地问华绣儿:“是谁把锦儿打成这样的?”

“是流光别苑的侍卫。”华绣儿如实道,忽的下跪,“大娘,是绣儿不好,没保护好大姐。”

“一边儿去!”

华夫人一把把她推开,这会儿没工夫理会这丫头。华夫人瞪向站在一旁的苏轻亦,“苏轻亦,我家锦儿在你的别苑出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强硬的态度,这凌厉的气势,说她和华锦儿不是母女,还真没人相信。

苏轻亦不惊不慌,四两拨千斤道:“华夫人,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不过这事等华丞相到了再商议不迟,现在不如先看看华大小姐伤势如何。”

“这庸医岂能医治我宝贝女儿?”华夫人轻蔑道,“我家锦儿自有名医诊治!”

“五小姐,华大小姐身上的伤是木棍打的。”府医被她的话刺激得有点尴尬,“好在没有伤及脏腑,不过需仔细调养。”

“我家锦儿有没有内伤,不是你说了算!”华夫人蛮横道。

苏轻亦不与她一般见识,对府医道:“有劳府医。”

府医退出去,在外面候着。

这时,沈氏和苏冰舞匆匆赶到。沈氏一脸的凝重,问道:“华夫人,华大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苏冰舞看向床上昏睡的华锦儿,目光又转向站在一旁的苏轻亦,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

这小贱人对华锦儿下手了,华夫人和华丞相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们的宝贝女儿伤成这样,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她就等着看着小贱人被千刀万剐!

这么想着,苏冰舞的唇角噙着一丝冷意。

“都是她干的好事。”华夫人怒目瞪向苏轻亦,语气凶恶。

“华夫人稍安勿躁,待我先问问。”沈氏严厉地问苏轻亦,“衣儿,这是怎么回事?华大小姐怎会伤成这样?你是主人,要保护贵客,怎能让贵客受伤?”

“母亲,华大小姐纵火烧流光别苑,花圃被烧光了,我也是听闻之后立即赶过去,而侍卫已经把华大小姐打成这样了。”苏轻亦整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无辜模样。

沈氏明白了,华锦儿太过刁蛮骄纵,惹出事儿来,才被打了。

不过,人是在府里被打,又是丞相和丞相夫人心肝宝贝的嫡出大小姐,苏家怎么也要给一个交代。沈氏这么想着,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唯有先好言安慰华夫人。

不过,华夫人的语气非常不善,态度也强硬得很,定要她们给个交代。

双方争执不下,沈氏自觉理亏,根本说不过华夫人,节节败退,颇为狼狈。

苏轻亦淡淡道:“母亲,华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不是小事,就交由父亲和华丞相处置吧。今日这么多朝中大员在府里,想必一定会协商出个理儿来。”

经她这么一提醒,沈氏犹如醍醐灌顶,对啊,怎么这么笨?

跟华夫人争执有什么用?华夫人盛气凌人,她再怎么说都不管用,就让男人去解决吧。

恰时,王管家差人来禀报,说华丞相已经到府了,正在前院大厅。

于是,沈氏、华夫人等人匆匆赶往前院,只留下侍婢照看华锦儿。

……

“出大事了。你听说了吗?华家大小姐纵火烧流光别苑,把花圃里的花都烧光了,她还要烧树,不过被侍卫逮个正着,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当真?侍卫连华家大小姐也敢打?”

“可不是?华家大小姐出了名的骄纵凶悍,居然被咱们府里的侍卫打了,而且伤势不轻。”

“这回华丞相和华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为什么?”

“华丞相和华夫人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嫡女,宝贝女儿被打成这样,肯定要兴师问罪。那几个打人的侍卫想必不会好下场。”

三个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往前走,去的方向应该是前院大厅。

这些话,落入北影寒的耳中。他正在前院闲逛,听了这些话,凤眸轻轻一眨,便迈步往前走。

由于贵客太多,大厅根本容纳不下,这时寿宴的桌椅已经备好,官员、贵妇和闺秀们便坐在寿宴的桌椅上。华丞相、华夫人、苏绍谦等人站在廊下阶上,面对众多贵客。

沈氏、苏轻亦、苏冰舞和苏冰烟站在阶下西侧,华丞相正要开口说话,众人却看见一个刺目的人影出现,朝这里走来。他们翘首望去,但见北影寒沉步走来,银线绣祥云的深紫锦袍完美地挥洒出他卓然的气度。

不少名门闺秀看见他,都露出花痴的表情,那艳绝人寰的五官,那邪魅冷冽的风姿,那清贵高湛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那华贵张扬的紫色,也只有他能驾驭得了。

苏轻亦腹诽,他怎么也来了?

苏冰舞则是欣喜若狂,今日他来府贺寿,她是不是有机会接近他?

苏冰烟不经意地侧首,看见苏冰舞那盈满了喜色的眉目、那娇羞而又迷恋的目光,不禁心里一动。莫非,苏冰舞暗暗思慕北影寒?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宽敞的前院犹如泼了一层血水。

王管家连忙走过去,把北影寒领到主桌,请他坐下。

北影寒掀袍坐下,姿态悠然闲适,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众人都瞧明白了,苏尚书把他安排在主桌,是要巴结他呢。

华夫人满面怒容,华丞相也是如此。

他并不像寻常的中年男子那般发福,而是身材精瘦,脸上有没几两肉,一脸的精明相。此刻,他的眉宇满是怒气,先发制人道:“苏尚书,小女锦儿在你府里受此重伤,你苏府就是这般待客的吗?”

“华丞相稍安勿躁,令爱在府里受伤,下官忧心如焚,亦表示歉意。这事究竟是怎样的,想必在座诸位都想知道,那就先把事情详细道来。”苏绍谦和气道,转瞬之间又严厉起来,“轻亦,这事发生在别苑,你最清楚,还不把事情说清楚?”

“父亲,这件事的开初其实轻亦并不是很清楚,那别苑的侍卫应该最清楚,不如先让他们说说。”苏轻亦淡淡而语,丝毫不被这样隆重的场合吓到。

众人惊奇,在华丞相面前,这苏家五小姐的胆色不一般呐,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华丞相冷怒的眼睛饱含戾气,对苏绍谦重声道:“这事无需再问,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贵府的侍卫听从主子的吩咐,把小女锦儿打成重伤。这事倘若闹到凤前,也是这个结果。苏尚书,谁打了小女,谁就要承担后果!”

他在朝堂、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岂会让一个黄毛丫头主导局势?

众人无不惊异,想不到华丞相为了女儿,竟然这般强势、霸道,连问都不问清楚,直接把苏家五小姐定罪。

看来,这苏家五小姐要遭殃了。

苏绍谦自觉理亏,脸部肌肉都僵硬了,“华丞相,有话好好说。”

的确,华锦儿是被府里的侍卫打伤的,苏家理亏在先。

这个时候,他对苏轻亦的厌憎又浓烈起来,“逆女!跪下!”

今日这局面,确实不好扭转。

北影寒盯着她,很期待她的精彩表现,以她的机智与秉性,应该不会任人宰割。

苏轻亦非但不跪,反而笑盈盈道:“传闻华丞相铁腕掌朝,果真传言不虚。”忽的,她的小脸变得冷肃,眨眼之间就变了脸,“倘若陛下把朝政要务交给华丞相办理,华丞相也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吗?华丞相在凤前是不是也这般敷衍了事、糊涂办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抽气声此起彼伏。

苏家五小姐这份勇气、这份胆色,竟敢叫板当朝丞相,竟敢对当朝丞相语出讥讽,太牛掰了。

可不是每个黄毛丫头都能做到的。

北影寒真想拊掌称赞,心里赞叹她的气魄,以及反击的角度、力度、准度。

华丞相是什么人呐?除了瑞王,华丞相是数年来最得陛下器重的朝廷重臣,权势虽然比不上瑞王,但也只差那么一小截。而且,华丞相在朝中的门生不少,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黄毛丫头一出口就质疑他为官半生的官威与官声,他怎能不动怒?

苏绍谦斥责道:“逆女,不可胡言乱语!还不跪下?”

苏轻亦看着华丞相发黑的脸色,扬眉挑衅道:“华丞相贵为朝廷重臣,是陛下器重的肱骨之臣,无论是处理朝堂政务,还是府里琐事,都应该是百官的表率。众人皆知华丞相特别疼爱华锦儿,但这样就可以无视法度,糊涂了事,草菅人命吗?倘若华丞相为了女儿徇私枉法的事传扬出去,只怕您的官威与官声会一落千丈。您还是三思的好。”

这番话更是直击要害,捏住“蛇”的七寸。

顿时,全场热议如潮,议论声渐渐汇成洪流,冲向华丞相。

华丞相气得胡须发颤,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抢白,甚至经营多年的官威、官声也被质疑,而且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而他竟然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这黄毛丫头不简单!

北影寒心里愉悦,他的轻儿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逆女,不许再说!”苏绍谦喝道。

“我的女儿啊,被人打了,还讨不到公道……可怜的锦儿啊,娘对不住你,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华夫人忽然哭喊起来,双目挤出几滴眼泪。

“苏尚书,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华丞相的脸上怒火熊熊。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而且这是天子脚下,诸位大人都是朝廷要臣。倘若百姓听闻朝中有大臣为家人做出徇私枉法之事,那北影国的百姓又如何相信朝廷与官府?”苏轻亦继续说大道理,不过她也知道这忽悠不了这些政客人精,只不过是逼迫华丞相罢了。

“罢了罢了,把那些侍卫带上来问话。”

华丞相不得已做出妥协,若他不这样说,只怕还真会落得个徇私枉法、糊涂了事的臭名。

王管家把几个侍卫带上来,救火的侍卫说看见花圃着火了,就立即去救火,还说看见华大小姐在一旁,而且她还点火去烧树。

接着,打人的侍卫说看见纵火之人就过去抓,根本不知她的身份。

这些证词,令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的起因是华大小姐在苏府流光别苑纵火。

这简直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华丞相脸膛发黑,气非常不顺,道:“小女在贵府别苑纵火,有错在先,但你们打人就是不对。小女伤势严重,必须严惩打人者,把几个打人的侍卫和苏轻亦交由刑部审理!”

这话非常强硬,好似一锤定音,众人不许再有异议。

与他相比,苏绍谦根本就没气势可言,连他的庶女都比不上。

“小女并没有吩咐侍卫打人……”苏绍谦解释道,却是那么苍白。

“我没有吩咐侍卫打人!”苏轻亦的水眸闪着冷芒,讥诮道,“今日华锦儿在我的别苑烧花花草草,所幸没伤到人,但倘若伤到人了呢?今日她在我别苑纵火,依她的性子,明日她是不是在皇宫纵火?那时华丞相又将如何包庇令爱?我没有资格置喙华丞相如何教导女儿,但我可以说,侍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了犯事的人,不知者不罪。”

“即便是不知情,也是把人打伤了,就要接受律法的惩治!”华丞相暴怒地喝道。

“华丞相,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苏轻亦莞尔,自信的神采让人忽略了她左脸丑陋的胎记,“华锦儿和华绣儿进别苑之前,在苑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巧,当时我和侍婢良辰想去静心苑看祖母,见她们站在那儿,便停下来看看。”

众人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期待下文,直觉她说的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她目光冰寒,继续道:“华锦儿说她见过先皇的墨宝,牌匾上的字根本不是先皇凤笔写的,是哪个穷酸秀才写的,还说我们苏家人打着先皇的名号骗人。接着,华锦儿往地上淬了一口,以唾沫羞辱先皇的墨宝。这羞辱先皇,不知犯了什么罪?”

此言一出,又是全场哗然,像一枚重磅炸弹丢入碧湖,砰的一声,爆出数丈高的水柱。

华锦儿竟然轻狂、骄纵成这样,简直是无法无天。

羞辱先皇,对先皇不敬,是大罪,轻则杖一百,重则逐出京城。

北影寒不禁为她叫好,只不过是在心里。

对于华丞相来说,这简直是疯狂的打脸,啪啪啪。

这绝地反击,是最致命的一击,足以令华锦儿身败名裂,令华丞相闭上嘴。

陆令萱真心要崇拜她了,这等气魄与头脑、辩才,当真是惊天动地。

沈氏、苏冰舞和苏冰舞本想看好戏的,若是小贱人被华丞相狠狠地收拾一顿,她们就太开心了。没想到,她竟然扭转了乾坤。

苏绍谦本是对她深恶痛绝,听到这儿,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庶女。

华夫人的手臂不停地颤抖,锦儿怎么这般愚蠢?

华丞相的唇角抽得厉害,竟然有点心慌,倘若这件事传到陛下耳朵里,不知陛下会气成什么样。而这里的文武官员都知道女儿做的蠢事,他的官声也被连累了。

“羞辱先皇,对先皇不敬,按律法,当逐出京城,永不许回京。”

说这话的是北影寒。他沉朗、清冽的声音似一把利剑,刺进华丞相的胸口。

华丞相仍然硬气,但明显气势弱了,“这事是真是假,还需问问小女,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是真是假,问问华绣儿不就知道了?”苏轻亦看向华绣儿,眸色深深,“华二小姐,对先皇不敬可不是小事,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锦儿当真那样说?”他问庶出的次女,目光似有警告的意味。

华绣儿颤抖得厉害,非常害怕似的,心虚地垂头,“大姐的确这样说过……苏轻亦说的都是真的……”

苏轻亦心里冷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因为她对华锦儿痛恨的程度,可以用“恨毒了”三个字来形容。她不会错过这个狠狠踩一脚、把华锦儿踩到粪坑里的机会。

连妹妹都作证了,这事还有假吗?

华丞相怒不可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该死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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