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这件事已经真相大白,三姐不知何故出府去了,又不知何故被人伤了左腿,却诬陷我害她。天底下有这样的姐姐吗?寻常时候姐姐温婉善良,大方得体,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擅长诬陷姐妹的伪善之人。”苏轻亦冷嘲热讽道,言辞锋利。

“不是这样的……老爷,一定是她伤了兰儿……她武功高强,要伤兰儿是易如反掌呀。”王姨娘心里着急,泪水滚滚而下。

“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倘若武功高强就是凶手,那衙门的捕快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捉拿真凶了,把所有武功高强的人都抓起来就能破案了。”苏轻亦水眸轻转,冷意袭人,心里无力吐槽,跟这智商是硬伤的王姨娘打对手,太没成就感了。

本来,苏冰舞还想着王姨娘能哭喊出个事儿来,至少让这小贱人摆脱不了嫌疑,但没想到,王姨娘这么不中用,被这小贱人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王姨娘哭道:“老爷,你知道兰儿的,她自小就不会说谎……老爷,是兰儿亲口跟妾说的,是五小姐把兰儿害成这样的……”

听了这些,苏绍谦倒不是很怀疑苏轻亦,对王姨娘道:“你没有人证、物证,不能随意指证轻亦。”

苏轻亦道:“父亲,三姐待我向来亲如胞妹,我有什么理由伤害三姐?这件事,与我无关。如若三姐苏醒之后仍然咬定我是真凶,那么这事就移交京兆府查办吧。”

苏绍谦是个要面子的人,最近苏家的事传遍了整个日苏城,他已经面上无光,无论是上朝还是去礼部值班,被同僚冷嘲热讽的已经够多了,怎么可能愿意把这件事传扬出去?

“等兰儿苏醒后,我再问问她。”他不悦道,被王姨娘的哭喊弄得头晕脑胀,只想快点回去歇着,“夜深了,都散了吧。明日一早我下朝后再来看看兰儿。”

“老爷放心,兰儿这事,我会全力照应的。”沈氏贤惠道。

苏绍谦点点头,起身离去。

接着,沈氏等人陆续走了,只剩下王姨娘娘儿俩。

王姨娘跌坐在地,呆若木鸡。苏冰烟扶起她,悲伤道:“娘,咱们去看看姐姐吧。”

“对了,你姐姐当真在瑞王府打了晋阳郡主?”王姨娘忽然想起这件事,问道。

“嗯,我也不知姐姐为何变得那么可怕。”想起事发之时姐姐凶悍的样子,苏冰烟就发憷。

现在,王姨娘冷静下来,这才想到兰儿在赴宴之前说过的,要毁了小贱人。兰儿应该是对那小贱人出手,却不知为什么害了自己。兰儿回府后,越想越不开心,就出府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王姨娘无从得知。

眼下只有等兰儿苏醒再说,她们进了内寝,陈大夫和府卫已经包扎好苏冰兰的腿伤,还开了药方,嘱咐一番这才离去。

流光别苑这边,苏轻亦宽衣就寝,良辰打起淡紫纱帐,问道:“五小姐,倘若三小姐苏醒后还指证是你伤了她,那如何是好?”

苏轻亦躺下来,轻轻一笑,“明日事,明日再想喽。你也去歇着吧。”

良辰不再多问,来到小隔间的小榻安歇。

……

翌日早间,苏绍谦下朝后就前往瑞王府致歉。他低声下气地斥责女儿的不是,说昨夜苏冰兰外出,不知为何伤了左腿,把腿伤说得很严重,求得瑞王的原谅与同情。

这些年,瑞王得女皇宠信,位高权重,早已跋扈惯了。有人胆敢打他的宝贝女儿,他定要那人付出代价。原本,他想把苏冰兰狠狠地惩治一番,但如今她已经断了一条腿,这辈子算是完了,也就罢了,上苍已经代他惩罚了她。

苏绍谦松了一口气,回到府里听闻苏冰兰醒了,就前往揽风苑。

揽风苑。

苏冰兰早就苏醒的,王姨娘和苏冰烟骗她的左腿只是小伤,静养一阵子就能痊愈,她没有多想,相信了。不过,她想到是那小贱人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怒不可揭,仇恨的怒火在眼里燃烧。

“娘,我要杀了那小贱人!”她靠躺着,五官扭曲,面容狰狞得可怕,“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爹重重地惩治她!把她丢到乡下的庄子!再也回不了京城!”

“姐,你冷静点……”苏冰烟劝道,她能理解亲姐酷烈的仇恨,她也恨那小贱人,可是那小贱人太厉害了。

“这回铁证如山,我一定要让那小贱人死!”苏冰兰声嘶力竭地吼,苍白的小脸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兰儿,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王姨娘眼圈泛红,觉得对不起女儿,无法为女儿讨回公道。

“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小贱人把我害成这样,我怎能饶过她?”苏冰兰恨极了苏轻亦,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

“姐姐,昨夜你昏迷的时候,娘已经恳求爹爹为你做主。”

苏冰烟心直口快,把昨夜的事都说了。

苏冰兰震惊道:“什么?那小贱人矢口否认?”

苏冰烟苦涩道:“娘已经尽力了。”

苏冰兰的目光闪烁不定,那小贱人太狡诈了,竟然否认!可是,那小贱人的辩称也没错,大门的守卫根本没有看见她出去。可是,她绝不能让那小贱人逍遥法外!怎么样也要让那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外头的小丫头向苏绍谦行礼,里头的母女三人听见,连忙收拾了一番。

苏绍谦进来,看见她们都形容憔悴,尤其是兰儿,气色很差,一朵娇艳的花儿一夜之间变成萎落泥淖的残花,令人扼腕叹息。他关心道:“兰儿,你放心,爹爹会尽量治好你的腿伤。”

“谢谢爹爹。”忽然,苏冰兰委屈地落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他心头一软。

“兰儿,别伤心,你还是我的女儿,没什么变化。”他安慰道。

“倘若爹爹真心疼爱兰儿,还请爹爹为兰儿讨回公道。”她悲愤地饮泣,“爹爹,是五妹把我害成这样的。”

“你没跟兰儿说吗?”苏绍谦看向王姨娘。

“爹爹,娘将昨夜的事都说了。”苏冰兰依依地看着他,柔弱无辜的受害者形象令人怜惜,“昨夜我的确出府了,是从小门出去的,当时小门那边没人,没人知道我出去。之后,我在街上漫步,看见咱们府里的马车就走过去,没想到……五妹将我抽倒,然后从我腿上碾过去……”

左腿的剧痛令她的脑子异常清醒,也让昨夜那段惨痛的记忆特别清晰,更让她的仇恨史无前例地高涨。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小贱人死!

对苏绍谦来说,自然是偏帮揽风苑这边的。不过,别苑那丫头也不是轻易动得了的。他寻思半晌,道:“爹爹明白你的意思,好吧,我派人去传轻亦过来。”

苏冰兰有点欣慰,“谢谢爹爹。”

不多时,苏轻亦带着良辰进来,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姐,左腿的伤还痛吗?这伤可不容易好,只怕要静养数苏,不过你放心,我会时常来看你的,陪你说话解闷,你就不觉得闷了。”苏轻亦善解人意地关心道。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说风凉话?”苏冰兰疾言厉色地怒斥,“爹,你瞧瞧五妹……”

“三姐,我怎么会说风凉话?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苏轻亦无辜道。

“就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架着马车从我腿上碾过,你敢不承认?”苏冰兰吼道,怒火爆表,五官扭曲得更厉害了。

“三姐,你可有人证、物证?”苏轻亦好整以暇地问,“没有人证、物证,就是诽谤,我可以去衙门告你的。”

苏冰兰怒指她,“贱人!你伤了我,还想告我?还有王法吗?”

苏绍谦劝道:“兰儿,你冷静点。若你要指证她,就要提出有力的证据。”

苏冰兰忽然想起,眼里腾起兴奋之色,“那辆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轻亦不在意地说道:“那大可去看看那辆马车。不过,三姐你说我碾压你的左腿,是车夫驾车,还是我驾车?”

苏冰兰怔住,目光闪了一下才道:“爹爹,先看看马车吧。”

当即,苏绍谦吩咐下人去看看那辆马车。

不多时,王管家亲自来禀,说那辆马车没什么不妥,更没血迹,而那个车夫已经找不到人了。

良辰狐疑地看自家小姐,不得不惊叹小姐行事缜密,事先把那辆马车处理了。

苏轻亦心里冷笑,把血迹留着让人来查,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苏冰兰不相信这个结果,双眸睁得大大的,厉色涌现,“爹爹,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她把马车清洗了!爹,把她抓起来,送到乡下庄子关起来!”

这样歇斯底里、吩咐他做事的女儿,苏绍谦不喜欢,脸上布满了不悦。

“兰儿,我们无凭无据的,无法指证……”王姨娘连忙劝道。

“什么无凭无据?我亲眼所见,这腿伤就是铁证!”苏冰兰寒厉地嘶吼,面容狰狞可怕,“爹爹,是她!是她!”

“父亲,三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情绪这么激动,我可以理解。不过,三姐一面之词怎可相信?”苏轻亦有理有据地说道,“我为什么害三姐?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者,昨夜那个送我回府的车夫不知所踪,定有古怪,不如先找出来,可以问问他,是不是我指使他碾压三姐的腿?三姐,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说着,她饶有意味地看着苏冰兰。

苏冰兰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倘若那个车夫回来,就会被逼说出不该说的话。再说,这小贱人胆敢让那车夫回来,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这一仗,苏冰兰彻彻底底输了。

苏绍谦被两个女儿的争执吵得头疼,便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兰儿,你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虽然没有证据,但苏冰兰言之凿凿,只怕这件事跟苏轻亦脱不了干系。

然而,他也知道,再闹下去,苏轻亦不会轻易就范,定会把事情闹大,那么丢脸的就是他和苏家。他可不想家丑外扬,备受嘲讽。

苏冰兰见他出去了,死死地瞪着苏轻亦,声嘶力竭得嗓子都哑了,“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

“三姐,你如何不放过我?”苏轻亦浅笑吟吟,水眸轻转,颇有得意之色,“你的左腿断了,怎么静养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从今往后,你的人生就只有这张床榻陪伴你。吃喝拉撒不仅要人伺候,你还要坐着轮椅才能出去晒晒太阳、听听鸟叫,若是上街,只怕会有鄙夷、嫌弃的目光盯着你。最可怜的是,咱们京城优秀的男子这么多,却没有一个看得上你,不会娶一个瘸腿的姑娘进门,就连贩夫走卒都不会娶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姑娘在家里供着,只能看,不能用。哎哟,三姐,这辈子你只能在府里当一个老姑娘了。”

良辰不由得赞叹自家小姐的心计与胆略,这番话足以令三小姐崩溃,足以逼死三小姐。

这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五小姐太厉害了!霸气!

每一句话窜进苏冰兰的耳朵,她的心就下沉一分,就崩溃一分……她的左腿断了?再也好不了了?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吗?不……

泪雨倾盆而下,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瞬间撕裂了,双手捂着头,凄厉地尖叫:“啊……”

王姨娘抱着崩溃的女儿,哭道:“兰儿,会好起来的……你爹会寻访名医为你医治……你要相信娘……”

苏冰烟愤怒地吼道:“你好狠毒的心!你为什么把真相告诉姐姐?你安的什么心?”

苏轻亦又惊讶又无辜,做错了事似的,饱含歉意,“哎呀,王姨娘,你没有跟三姐说她的腿伤吗?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分轻重,乱说话。”

闻言,苏冰兰嘶哑地问:“娘,是真的?”

王姨娘只是哭,不敢回答。

“姐,爹爹一定会找到天底下最好的名医给你医治的。”

苏冰烟也陪着哭,姐姐实在太可怜了。

苏轻亦诚恳道:“三姐,我也会尽绵薄之力寻访名医为你医治。”

苏冰烟怒吼道:“你滚!我们再也不想看见你!”

苏轻亦不以为意,“王姨娘,好好照顾三姐。”

苏冰兰的泪水不再涌出,整个人呆呆的,一双眸子空洞得可怕,就连眼珠都不会转了。

王姨娘颤抖道:“兰儿,你不要吓娘……兰儿,你想开些吧……娘和烟儿会一直陪着你,咱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我们没有失去什么……”

苏冰烟坐下来,抱住她们,双眸闪着坚定的光,“姐,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

这日黄昏,揽风苑传出三小姐银簪划脉一事。

由于丫鬟发现及时,只流了一点血,人救下来了。

佳期一边布菜一边问:“五小姐,三小姐的腿伤真的好不了?”

良辰冷哼一声:“腿骨都断了,好得了吗?”

佳期叹气,颇有同情之感。

“佳期,你怎么能同情他人?谁才是你的主子?如若三小姐的诡计得逞,就是五小姐遭殃。五小姐被伤害了,会有人同情吗?”良辰训斥道。

“无妨。佳期有同情心,是人之常情。”苏轻亦淡淡道。

“五小姐,奴婢不是同情三小姐,只是有点感慨罢了。”佳期紧张地辩解。

“我不怪你,我也有同情心。不过,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们必须记住这句话!”

原本,苏轻亦想着陪这一家子奇葩先玩玩,折磨够了再说。只不过,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且不说永远没有清静的时候,而且,她们不会手软,手段越来越毒辣,一个不当心她就被人害了。

被动,不如变主动。这个局,理应由她掌控!

这一夜,苏府很平静。

天亮后,府里炸了锅,人人都在说,三小姐撞墙自尽了。

揽风苑,苏冰兰的内寝,王姨娘早已哭晕过去,苏冰烟呆呆地坐在床榻边,看着躺着的亲姐,好像亲姐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苏冰兰的额头撞出一个不小的伤口,鲜血四溅,流了不少,满脸都是,像女鬼一样可怕。这番景象,刺痛了苏冰烟的眼。她没想到,坚强的姐姐最终会走上这条路。

沈氏和苏冰舞、苏冰歌匆匆赶来,沈氏往床榻看了一眼便退出去,以当家主母特有的风范安排苏冰兰的后事。

“四妹,四妹……”

苏冰舞轻拍苏冰烟的肩头,不敢看形容恐怖的苏冰兰。

北影国有一个传言,倘若死者死的时候满面是血,便会化成厉鬼,阴魂不散,甚至会缠着害死死者的人,意为报仇。

苏冰烟喃喃道:“是那小贱人害死姐姐的……是那小贱人……”

苏冰舞和苏冰歌拉起她,把她带回寝房,“四妹,你先歇会儿。”

“大姐,是不是那小贱人害死姐姐的?”苏冰烟呆若木鸡,天真地问,好似要确定什么。

“这……四妹,你不要胡思乱想。”苏冰舞蹙眉道。

“四妹,这报仇之事,过阵子再说。我们先让三妹入土为安。”苏冰歌蛊惑道。

“四妹,那小贱人害死三妹,我们会帮你的。眼下你先好好歇着,养精蓄锐,日后再想办法。”

苏冰舞柔声宽慰,其实她打的就是这主意,只是没想到和亲妹子想到一块儿了。

苏冰歌倒了一杯温茶喂苏冰烟喝,苏冰烟乖乖地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迷茫的双眼顿时清亮起来,恨意如铁,目光如炬。

苏冰舞貌似关心地问:“四妹,你怎么了?”

苏冰烟的双眸被仇恨占据,如火如剑,“那小贱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苏冰兰撞墙自尽,苏府办起丧事,在沈氏的指挥下,下人做事的速度可谓神速。灵堂设在揽风苑的一间厢房,素白灯笼挂起,白幔迎风飞扬,平时温馨明丽的揽风苑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午后,凤凌天亲自来接苏轻亦,从侧门前往流光别苑。

苏轻亦猜到他会来,抱歉道:“我三姐今日过世,这两日只怕不能去看凌雪。”

方才他过来这一路,觉得府里与往日很不同,料想是出了事,没想到是三小姐过世了。他又看见苏轻亦身穿一袭雪白素衫纱裙,发髻上簪着一朵白花,便道:“今日来得不巧。那后日我再来接你。”

“嗯,今日我就不留你了。”她莞尔道。

“好,告辞。”凤凌天从容离去。

“五小姐,国公大人找你何事?”良辰好奇地问。

“医治他妹妹。”苏轻亦淡淡道。

这时,佳期匆匆赶回来,禀道:“五小姐,夫人请人来做法事,说是三小姐含着怨恨自尽,担心她死不瞑目,阴魂不散,令府宅不安宁,因此做法事超度她的亡魂。明日一早出殡。”

苏轻亦颔首,这场丧事并不隆重,但也算符合苏冰兰庶女的身份,并不亏待她。

良辰问道:“五小姐,今日要去拜祭三小姐吗?”

佳期寻思道:“若不去,老爷和夫人会不会觉得五小姐心虚不敢去,或是对姐妹的死这般冷漠无情。”

苏轻亦温柔一笑,“你终于说对了一次。三姐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也要去送她一程。”

这日黄昏,做法事的人都走了,她们才去揽风苑。

这会儿没什么人,残阳如血为肃穆的灵堂泼上森艳的血色。

外面是苏冰兰的侍婢清香守着,苏冰烟坐在一张椅子上,因为哭得太厉害,双目红肿,目光呆滞,整个人好像没了精气神。王姨娘站在棺木前,望着棺木里躺着的女儿,默默垂泪。

“兰儿,你怎么这么傻?”王姨娘柔声呢喃,“你的命为何这么苦?”

“娘没有保护好你,是娘不好。你走了,娘怎么办?”

“我苦命的女儿,你安息吧。”

这含着哭腔的声音,浸舞了悲伤、痛楚,令人嘘唏。

苏冰烟突然看见有人来,而且是害死亲姐的仇人,散乱呆滞的目光立即聚焦起来,凌厉地瞪向仇人,冲过去暴喝道:“你来干什么?滚!这里不欢迎你!”

苏轻亦淡漠道:“我来送送三姐。”

苏冰烟永远记得这小贱人昨**死亲姐的情形,瞬间,仇恨的怒火狂烈地燃烧起来,她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小贱人,“猫哭耗子假慈悲!姐姐最恨你,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你滚!滚啊!”

“五小姐好心来送三小姐一程,四小姐,你怎能这样?”良辰道。

“好心?”苏冰烟冷笑,“若她是好心,那天底下所有人都是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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