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大阵启动后,厅里的异变华澜庭等人都注意到了,却无暇理会,他们都在忙于对付那个要闭合的墙洞。
因为林弦惊对他们说,他不清楚什么是阀阅阎闾大阵,更不知道破解之法,但他的天机秘术显示出路和生机就在此地,必须维护此处阵法壁障不被封死。
众弟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大阵运转之力十分强大,先是各种术法无效,然后是各自的兵器也被强行挤压出来。
最后关头,华澜庭以金丝铁线刺入,只有此物还能勉强扎在阵法外壁内,却也不能穿透,而且正在被一点点地推出来。
为此,华澜庭七人和艾晴柔、葛倦勤正在一个个轮流上前输入灵力,以保持金丝铁线不被全部挤出。
上方的高大尊在听了宇文课的话后,语带不屑地说道:
“这几个娃娃修为太差,这等大阵从设计上就没有把低阶修士考虑在内,所以只会对还丹和温养境高手进行定位、围困和消耗,他们能够行动自如并不奇怪。”
“那又怎样?几只小鱼小虾还想翻起什么风浪?若是不信,你们让他们过去帮你们脱困试试。”
“高大尊在心虚!千万不要过来!我们可能有救了!”唐无恙急忙高声叫道:
“你们只要沾到我们的身体,同样也会被困住,不要听他教唆。我知道了,此阵除了强力破之,还有一法,就靠这几个小辈了。”
大家精神一振,连忙催问。
唐无恙说:“大部分阵法自成一个密闭的空间,真气在其中循环往复维持运行,如同一个气囊一般,只要出现一点缝隙,导致内外失衡的话,气息外泄,阵法就难以圆转,将不攻自破。”
高大尊阴笑道:“你们想多了,是又便如何?就凭这几个小家伙?要是能破开阵法壁障的话,阵法这会儿已经没用了。”
“不好意思的很,此路不通!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你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商晨曦问道:“澜庭,弦惊,情况怎么样?有希望吗?”
林弦惊摇了摇头说:“不妙。我们九个轮流施法,已经竭尽全力了,限于修为,非但不能刺穿,线体还在被缓缓逼了回来。”
众人一时沉默。
秦山隐出言建议道:“你们不要一个个来,试试九个人联手一起推进。”
华澜庭说:“我们试过了,没有用,头几下能够奏效几息,前进几分,但随后后力不继,再难寸进。我们也服用了短时提升功力的丹药,还是功亏一篑。”
素袍老者知道华澜庭他们的来历,他循着这个思路,试着继续建议说:“贵门功法博大精深,你们有没有学过功力叠加的秘法?”
华澜庭无奈地说:“功法肯定是有,问题是我们还没接触到那个层次啊。”
何大一突然叫到:“我倒是知道一法,但尚未修习,你们说现炒现卖能行吗?”
易流年问他:“你说的是‘叠叠不休’吧,这我也知道,可咱们都没有跨入五气朝元境,没有得传行功路线和叠加诀窍啊?”
何大一回答:“我是天枢第一峰重点培养的弟子,曾有幸翻阅过功法秘本,只是师父不允许我提前修炼。”
商晨曦叫道:“试试,现在就试,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们这几个小子丫头是几百人里挑出来的佼佼者,不用多,成功一次就行。我听说七人叠加,威能暴增十倍不止。”
诸葛昀老实,说道:“本门还从未有过七人叠加的成功先例,而且副作用很大的。”
易流年劈手给他一拳:“你笨啊!死马当作活马医,七人不行,三个五个也好啊,先破阵逃生再说,管那么多干嘛。”
在场众人之中,以素袍老者修为最高,已经到了接近突破进入脱胎境的地步,当下言道:
“你们先熟悉功法诀窍,多试验几次,如果可以做到,老夫这里有一小术,可以确保你们最后真正全力一击时做到百分之百成功。”
“至于副作用,如这位小兄弟所说,不管有什么反噬和损伤,只要你们救了大伙儿性命,说句玩笑话,孔子解决不了的事,老子可以解决啊。尽管放手施为,不必担心。”
华澜庭七人立即聚在一起研究起来。
他们以修为最高的华澜庭为主,先从两人开始,再到三人、四人、五人合练,其他人则继续交替维持金丝铁线的插入状态。
期间,高大尊有些沉不住气了,阴恻恻地以不断以言语干扰。
性命攸关之时,虽然时间紧迫、压力很大,但道门弟子讲究的就是养性颐气的功夫,这些万象门精英弟子并未受其影响。
而艾晴柔按捺不住,在旁边跳着脚的以各种方言和高大尊对骂起来。
别看高大尊修炼天分极高,却被什么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丫就是个瓜娃子、胡同串子、窜窜棒棒、老棺材瓤子、小赤佬之类的市井俚语,突突得体无完肤、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经过多次反复试练,在只使出一两分力的情况下,他们终于有了两次五人叠加成功的经验。
不能再拖了。
最后,素袍老者传音教授了他的师门秘术,高大尊苦于主持阵法不能移动也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华澜庭以叠叠不休之威发出了狂暴一击,金丝铁线瞬间洞穿壁障!
阵法之气飞速泄出,阵势压力随之一降再降,众人倾力发作,阀阅阎闾大阵,破!
大阵既毁,气息相连的高大尊亦受了牵连,有了伤势,他不敢恋战,等众人出了大厅,只能远远望见此獠远遁后淡淡的身影。
大家劫后余生,也是无心追击。
厅堂之外,数路人马形成了各自的阵营,正在虎视眈眈地相互防范,因为无法救援心里焦虑,相互之间并没有大打出手。
一边是宇文、汤、唐三大世家和梨花会的人,一路是商晨曦商队的人,还有就是得了消息赶回来的尘封山的队伍,其他参加婚礼的宾客早就避之不及逃之夭夭了。
三大世家和梨花会的人此次功败垂成还损兵折将,见商晨曦暂时没有发难的意思,急慌慌就要趁乱撤离。
商晨曦确实没打算现在就秋后算账,只在收拢了手下后和尘封山的五当家秦山隐攀谈起来,任由几家的残兵败将退走。
唐家家主唐无畏见形势比人强,为求脱身,一早就乖乖交出了苍头犀角散给了尘封山,得以全身而退。
秦山隐此行到手了疗伤所需的药物,在过程中怎么说也是和商家与万象门弟子们大有干系,他又有心结交仙洲巨贾商家,自是力邀商晨曦一行上尘封山一叙。
商晨曦亦有此意,而且华澜庭等几名弟子施法脱力后修为有损,正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养些日子,于是欣然同意,众人结队穿城而过,向尘封山行去。
刚出了城门不久,后面却有一大队人马打马扬鞭疾驰而来,打出的是梨花会的旗号。
众人疑惑,难道梨花会贼心不死,还要穷追猛打?大家停下,严阵以待。
马队来到他们面前,当前一名长得千娇百媚、徐娘半老的风韵女子,正是会长范梨花。
只见樊梨花一拱手:“商二少,别来无恙,梨花这厢有礼了,昔年你我曾有一面之缘,不知二少可肯听我一言。”
商晨曦回礼:“范会长,有事请讲当面。”
范梨花说道:“好。二少知我出身,商家和屠家虽然在商场之上多有竞争倾轧,但还犯不上在海棠城里明目张胆谋取二少的性命。”
“今天的事情,我已大概知晓,信字堂马堂主所作所为是他个人的行为,梨花会事先并不知情,而且我也是被借故支开。”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梨花此来,只问一句,二少信我,还是不信我?”
商晨曦颇有大将风度地一笑,答道:“范会长既然如此说,商某,自是信你!”
范梨花先是一怔,突然抬首向远方望了一望,随即展颜,看向商晨曦:
“二少果然干脆,够爽快,真真不亏是大家子弟,这气度风范让梨花好生景仰。”
“好好好,此事梨花必然一查到底,不日将派人给商老爷子和二少一个交代和补偿。”
“如此,我就不耽误二少的行程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两方人马分开后,看着远去的商家车队,范梨花身边的一亲信名堂主问道:“会长,就这么放其离去?”
范梨花斜了此人一眼:
“不然怎办?此事确实非我所为,商晨曦在这里出了事,作为地头蛇的梨花会自然难逃嫌疑,这是有人要泼脏水到我身上,本来就不能善罢甘休。”
“二来,如果商晨曦非要不识趣,胡搅蛮缠认定是我要害他,那我也许会考虑先留下他们,然后再做调查和解释,免得真的和商家由此起了大的冲突,很不划算。”
“但是二少是个明白爽利的人,他真信也好,假信也罢,场面话人家是说足了,一个信字撂在这儿,让我没有发难的理由。”
“这第三么,二少商晨曦、贴身护卫抱剑伯和素袍剑客戴西归,再加上尘封山秦老五他们七个人,虽说不少身上带伤,而咱们人多势众,还有不少隐藏未露的实力。嘿嘿,还真未必就能兵不血刃地轻易吃下来,到时候撕破了脸,那就更难做了。”
“而且,你是感觉不到,适才有一位大高手在远处显露出了一丝气息,其意是对我示强警告,此人令人忌惮,所以……”
不提范梨花的心思,且说商晨曦一行离开后,他身后的艾晴柔赶上来问道:
“二少,这范梨花真是个人物,长得风情万种娇媚迷人不说,做起事也圆滑的很,果然不枉八面玲珑的风传,没几句话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话说回来,二少你,真的相信她,或者说她背后的屠家,就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半分瓜葛?”
商晨曦也向远处看了一眼,然后侧过头来对艾晴柔说:
“既然涉及到屠家,这水嘛,就深得很、浑得很了。”
“我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