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张予波努力把话说完：“我是真心……真心……喜欢蕴蕴！”
我靠，改叫蕴蕴了，我拳头收回了一点，他好半天才直起腰，一手捂眼睛一手捂肚子苦丧着脸道：“我本来……打算……但这里地理太好了，太适合采集阴气了，我一直在周围徘徊……”我冷哼一声，他急忙道：“我已经不吃人了！我连活鸡都不吃，我现在在打工，每天只吃盒饭……是真的！”
“是吗？”我拳头向后缩一点，“够吃？”
张予波无奈道：“一顿吃六七份也大概就饱了，唉，以后多挣些钱再说吧。”
是实话，我仍是紧抓他的衣领：“为什么又来纠缠周蕴？”
张予波无奈道：“我根本……根本就没想到会再遇到蕴蕴！我一见她就想跑，但她一直追过来，在十字路口不见我就站在路边一直哭，我……”他低下头，轻轻道，“她哭的我心都疼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我……”他声音越来越低，“不想……再让她伤心了。”
我慢慢松开他的衣领，他苦笑着道：“我还特意叫她不要告诉舍友，就怕你会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揍我。”
我瞪着他道：“你毕竟是妖，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继续吃人？”
张予波不服气的抬头看我：“你不也是妖？你不是也喜欢上一个人？还是阵家人。”我语拙，这肯定是周蕴告诉他的，他继续道：“你能不吃人，我也能。为了蕴蕴，我一定能。”
“我跟你毕竟不同，”我嘴硬，“我从没吃过人，而且……而且阵正孤也早知道我是妖。”
张予波冷哼道：“那蕴蕴呢？蕴蕴知道吗？还有你宿舍里其它同学，还有你们班上其它同学，都知道吗？知道你是个妖吗？”
我怔怔然望着他，他道：“大姐，至少，你可以尝试相信我一次。”
我把耳朵上的耳环指给他看：“我现在是阵正律的使狐，我是绝不会吃人的。”
“我也可以做谁的使妖！”张予波不服气的道，“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为了蕴蕴，我能做到！”
“那好啊，”我冷笑，“你先去做了使妖再回来找周蕴。”
他踌躇，我冷笑：“果然还是想来骗……”
“不是！”他叫一声，满脸痛苦，“这么大的事，让我突然决定，怎么也会有点犹豫吧？做了使妖，就再也没有自由了。我是人形还是妖形、我能活动或者沉睡，都得除妖师说了算。无论他说什么我也不能拒绝，万一他让我永远不能再见蕴蕴呢？所以我才这么犹豫啊。”
我叹一口气。这到是真的。做了使妖就像在脖子上绑了一根狗链，主人一召唤不论在干什么都得放下先去主人那里听候差遣。——不过话说回来，听他这样说，我才知道阵正律给我的自由度够大了。他平时对我不闻不问，只是让我做做家务跑跑腿，顺便上床啪啪啪一下（还有点舒服），还有工资拿。做了他的家庭助理以后我把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代课教初中小p孩儿历史和外语的家教都辞了，月收入却有增无减。——他对妖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这样吧，我相信你一次，”我道，“但你得给我个凭证。”
“我靠……”张予波皱眉，我拿眼一瞪他，他立即抬手招架：“我靠……靠着这墙很舒服！”
“没跟你说墙！”我不耐烦道，一拳砸在墙上，他又是惊恐的一缩头。
犹豫半晌，他咬牙扣着喉咙，我不知道他要干啥，有点恶心，他蹲身呕吐出一个红色小小圆圆的东西给我：“这辈子真是栽你手里了。”
“这是啥？”我莫名其妙，惊恐的后退一步，不敢接。
张予波怒瞪我道：“这是我的妖核、妖核！你大爷的！”
“你小子找[卒瓦cei]（为毛我的输入法没有这字？）是不？”我怒瞪他。
他立即换上一副小瘪三一样可怜的表情冲我摆手：“不不不，大姐你听我说，这是我的妖核，就是内丹，如果你信不过我，你把这个吃了，你就能随时知道我在哪、干什么了。你……你不也是妖，怎么连妖核都不知道？”
从他嘴里吐出来，让我吃掉？我恶心的看着他：“我要吃了你的妖核，你怎么办？”
张予波无奈道：“大不了减我十年修行，没事，我还有一个大的，修炼了六十年了。”
“欧吉桑，你管我叫大姐？”我惊异的看着他，尼玛他和周蕴完全是忘年恋啊。
张予波很尴尬：“这这……这是出自我对你的尊敬嘛。”
我摇头：“你留着你的妖核吧，我不要了，免得你平白少十年修行，算我信你一次。”
他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妖核。
我灵光一闪：“等等，”（他吓一哆嗦，）“你给周蕴的那个挂饰，是用什么方法弄的？你可以随时知道她在哪，是不是？”就像我的耳环。
张予波点头：“那个是‘媒介术’。”
我道：“怎么弄，你教教我？”
张予波道：“那个很简单，你先拿一样你使着顺手的东西，然后‘附魔’上去，拉一根线，但是不要拉太细，把它送给你想送的人，你就可以拉着线的另一头用‘远程遥感术’知道他的位置。”
我听目瞪口呆。
张予波看我的表情推测我的想法，试探着道：“你你你都不会？”
我慢慢点头。
张予波直摇头：“你到底是怎么修炼成妖的？”
“我不记得了。”我道，又问：“掌握这些技术，要很长时间吗？”
张予波想了想，道：“不长，我当时学的时候学了四年多吧。”
我瞪着他，他连忙道：“不过不过不过那是因为我天分低，你天分这么高，应该应该应该很快。”
“就算快到一两个月我也等不及。”我皱眉道，“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
张予波道：“那就是……‘借魔’了，借用别人已经附好魔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