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和骆洛神,只是名义上的父女,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对于这一点,骆英是非常清楚的。
骆洛神由于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她对于这件事的判断,主要来自于三个人的话,这三个人分别是:骆英、严俨和秦落雁。
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骆洛神是转世重生之身,前世的时候,是严俨的妃子。
俗话说:三人成虎,既然三个人都已说了,骆洛神也就相信了。
尽管骆英和骆洛神只是名义上的父女,但是,这对“父女”,在性格是,是两个极端:骆英的特点是面热心冷,骆洛神的特点是面冷心热。
在表面上,骆英对骆洛神百依百顺,而且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似乎是爱极了骆洛神,似乎对骆洛神的感情,远在他亲生的三个儿子之上。真实情况却是:骆英只是把骆洛神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谋取荣华富贵的工具!在骆洛神刚出生的时候,骆英就识破了骆洛神的身份,认为骆洛神“奇货可据”,是他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的关键。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在严俨的血脉苏醒前夕,骆英误认为严欢便是“九转天帝”,他明明知道骆洛神并不爱严欢,却软硬兼施,逼迫骆洛神嫁给严欢。但是,没过多久,严俨的血脉彻底苏醒,骆英确认严俨是真正的九转天帝之后,为了讨好严俨和骆洛神,骆英干脆把骆氏集团的所有股份,都划在了严俨和骆洛神的名下。骆英在用这个方法,增进与严俨、骆洛神的感情。
当然了,骆英这么做,只是一个姿态。
老奸巨滑的骆英很清楚:曾经身为至尊天帝的严俨,什么样的宝物没有见过?根本瞧不起骆氏集团的那点财产,尽管那点财产,几乎是富可敌国。就算是骆洛神,自小生活在富贵圈里,对金钱近乎麻木。
果不出骆英所料,骆洛神在离开修武界的时候,把她和严俨名下的所有骆氏集团的股份,原封不动地交了出来,大部分划到了骆氏兄弟的名下,一小部分,划到了几位高管的名下。骆洛神这么做,是为了让那几位得到股份的高管,继续为骆氏卖力。
骆英一到了修武界,就把他在地球上的三个儿子彻底放下了,这次骆洛神跟着严俨回地球,骆英并没有让骆洛神给骆氏三兄弟捎信或传话。
在骆英的心中,已彻底放下了他在地球上的三个儿子,并且是亲生的儿子。
反倒是骆洛神,明明知道骆氏三兄弟不是她的亲兄弟(这一点,骆洛神是深信不疑的。因为骆洛神号称江南第一美女,要是论美貌的话,整个夏国也无出其右者。但是,以颜值而论,骆氏三兄弟,皆是一般般。)但是,骆洛神的心里,还是完全不能把骆氏三兄弟放下。这一次,她要来看看,骆氏家族和骆氏集团,能否正常地走下去。
由于骆洛神不会武功,秦落雁就主动向严俨请缨,由她负责保护骆洛神。
由于碧玉山庄是晚上七点半吃晚饭,骆洛神准备和秦落雁七点半的时候再进入碧玉山庄,这样的话,一家人就聚齐了。
下出租车的时候,骆洛神无意中看了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
骆洛神想和秦落雁观赏一下路边的风景,结果,她俩倒成了路人观赏的对象!
这是因为:骆洛神和秦落雁,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抑或是气质,都是无与伦比的!
骆洛神不胜其烦,嘀咕说:“早知如此,应该戴上一副墨镜挡住脸面。”
忽然,随着急骤的鸣笛声,一辆低配的奔驰车停在了骆洛神和秦落雁的附近。
车门开了,从奔驰车内,走下了一个中年人,他的声音中透出了尊敬和亲切:“大小姐!”
骆洛神循声看时,不禁愣住了:眼前的中年人,竟然是骆氏的大管家骆驼!
骆驼向秦落雁点头致意:“秦姑娘,您好!”
秦落雁曾经跟随骆洛神来过碧玉山庄,是认识骆驼的,便报之以微笑:“骆管家好!”
骆洛神问骆驼:“你的车内,还有别人吗?”
骆驼说:“回禀大小姐:除了司机,没有别人了!”
骆洛神说:“上车再说吧!”
骆驼主动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请秦落雁和骆洛神上了车,随后,骆驼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骆洛神说:“我和秦姐姐到来的消息,先不要透露!”
司机明白,骆洛神这话,既是说给骆驼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司机赶紧说:“大小姐,奴才的嘴巴一向很紧。”
骆洛神向骆驼说:“叔叔,直接把车开进你的院子里!”
奔驰车驶入了碧玉山庄,直接开进了骆驼的小院。
在碧玉山庄,身为管家的骆驼有一套小别墅,独门独院。
下了车后,骆驼让司机和一个贴身仆人守在下面,他陪着秦落雁和骆洛神进入了二楼的客厅,然后亲自泡了茶水,看向骆洛神:“大小姐,老爷还好吧?”
骆洛神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水,说:“老爷很好,没有什么叮嘱的,你也用不着挂念。自从我和父亲离开后,家族和集团可有什么大事?你简单一说吧。”
骆驼言简意赅地说了近半年来的事情,并没有讳言骆氏三兄弟之间的矛盾。
在骆驼和骆洛神汇报的时候,秦落雁并没有回避。
对于秦落雁这位曾经的天策府天王陛下来说,骆驼所说的那点事,对骆氏家族和骆氏集团或许是大事,对她来说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骆洛神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那双清极美极的眼睛,明显地露出了怒意。
骆洛神向骆驼说:“让骆龙单独过来一下!”
骆驼立即打电话通知了骆龙。
几分钟之后,骆龙就来了,一见骆洛神,不禁惊喜交集:“洛神,你回来了?老爸呢?”
“骆龙,我问你可以,你不能问我!”即使当着秦落雁的面,骆洛神也没有把骆龙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语气依然像以前那么霸道和强势:“今天晚上,骆虎和骆豹也回来吃饭吗?”
“骆虎和骆豹两对夫妇都说有事,不过来了。”骆龙苦笑着说:“洛神,你是知道的,在老爸当家的时候,定下了规距:除非身在外地,否则的话,一家人总会每天晚上聚在一起吃饭,一团温馨。现在,我当了家,连这个表面的团结也维持不了!”
骆洛神语气很冷:“给骆虎和骆豹打电话,就说有重要事情商议,让他们务必赶过来,最好是夫妻俩都过来!但是,不要说我来了!”
骆龙直接开了免提,先后给骆虎和骆豹打了电话。
结果,骆虎和骆豹像是经过了商议一般,都是一样的口径:有事忙,脱不开身,明天再说!
骆龙结束了通话,关了免提,一脸无奈地看着骆洛神。
很显然,骆龙已失去了对骆氏家族以及骆氏集团的掌控能力。
尽管在表面上,骆龙一脸的悲伤和无奈,但在心里,他却是暗暗高兴。
骆洛神吩咐骆龙:“再给骆虎和骆豹打电话!”
骆龙再次拨了骆虎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骆虎显得很不耐烦:“还有完没完?我赶不过去,忙!”
这一次,骆虎连“大哥”也懒得叫了。
骆洛神接过了骆龙的电话,不温不火地说:“骆虎啊,你忙,赶不过来,我赶过去找你吧,你在哪里?请把你的所在的位置说一下。”
电话那头的骆虎正要挂断电话,乍听到骆洛神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机跌落在了地上。
骆洛神用骆龙的手机,回拨了骆豹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一边的骆豹同样显得不耐烦:“大哥啊,我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骆洛神哼了一声,说:“骆少爷,原来龙体欠安啊!是不是需要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电话那头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传出了一个惊恐的声音:“姐,你回来了?”
骆洛神不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骆洛神又问了骆龙几个问题。骆龙趁机调出了手机上留存的会议视频,当然了,这些视频,多是沐淑梅的嚣张发言。
骆洛神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张闭月羞花的俏脸上,依然是那么的冷漠,并没有特别生气的神情。
一会儿,骆洛神开了口:“七点半了吧?一起去吃饭。”
骆洛神、秦落雁、骆驼、骆龙出了别墅,步行着,走向碧玉山庄的餐厅。
一路之上,遇到了一些仆人,他们乍见到骆洛神,先是惊异,随即满脸堆欢,向骆洛神施礼问好。
骆洛神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偶尔点了下头,多数时候并不理会。这使得那些仆人都情不自禁地腹诽:“大小姐出去待了半年,不理人的臭脾气一点也没有改!”
到了餐厅,骆洛神发现骆龙的老婆孙晔和两个孩子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乍见骆洛神,孙晔先是惊讶,随即站了起来,满脸谄媚地向骆洛神问好,骆洛神毫不理会。
孙晔讨了一个老大没趣,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骆龙和孙晔的一对儿子本来谈笑风生,乍见骆洛神,立即变得十分拘谨,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骆洛神说:“姑姑好!”
骆洛神依然板着脸,向骆龙的一对儿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骆洛神向秦落雁说话了:“落雁姐姐,坐吧。”
秦落雁坐在骆洛神旁边,这才惊奇地发现:整个餐厅里,只有她和骆洛神坐着!几名在场的仆人,包括骆龙一家和骆驼,都站着!
秦落雁是客人的身份,她不能招呼骆龙、骆驼等人坐下,却在腹诽骆洛神:“真是口袋里塞板凳,好大的架子!”
大约十分钟之后,骆虎夫妇来了,也自动站在桌边,谄媚地向骆洛神问好,骆洛神却不理会。
五分钟之后,骆豹急匆匆而来,却没见沐淑梅的影子。
“姐,沐淑梅身体十分不舒服,就没有赶过来。明天的时候,她会向姐赔罪。”骆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擦汗。
骆洛神没有生气,只是感叹一声:“唉,不在其位,说了不算了!就连我以前的丫头,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直接招呼不动了!”
骆洛神住在严府四合院期间,沐淑梅曾经是她的丫头。此时此刻,骆洛神把这件事翻了起来,话说得比较重。
骆豹更是急了:“姐,沐淑梅向来敬重您,我就更不用说了。”
骆洛神轻轻一叹:“骆豹,你太让我失望了!沐淑梅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也就罢了。你竟然也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骆豹的额头再次渗出了汗珠,连忙说:“姐,我不敢!”
“真的不敢吗?”骆洛神冷笑说:“我在离开的时候,指定由骆龙负责家族和集团的事情。结果,你们几个,对骆龙的话阳奉阴违!谁要是反对骆龙,谁就是反对我!”
骆虎夫妇皆是满脸通红,骆豹却把头低了下去。
骆洛神说:“骆虎,骆豹,我把家族和集团的大权交给骆龙,你俩一定不服,是不是?”
骆龙、骆虎在名义上,是骆洛神的哥哥,骆豹则是骆洛神的弟弟,但是,骆洛神称呼起他们仨的名子,熟极而流。
骆虎和骆豹连忙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心服口服!”
骆洛神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铁木真,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战功卓著,为了在父汗面前争宠,而水火不容。但是,铁木真最喜欢的,却是幼子拖雷。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铁木真在临终之前,却把大汗之位,传给了最不被人看好的第三个儿子窝阔台!你们知道其中原因吗?”
骆龙、骆虎、骆豹皆是摇头。
骆洛神说:“铁木真的大儿子、二儿子、幼子拖雷,由于都不把窝阔台看成是竞争对手,他们仨与窝阔台的关系都不错。铁木真看明白了:要是把汗位传给大儿子,二儿子必反;要是把汗位传给二儿子,大儿子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