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块,两个月,对于他们穷山沟里的人来讲,这叫发大财!
心里叹息了下,想起了一个高中同学讲过的,湖区的冬天永远比山区要冷无数倍,风能吹进骨头里,常年在湖里讨生活的人都会有风湿。
如果是前世,他肯定也只能够心里心疼两口子,无可奈何,可是这一世不一样了,他有足够的能力让这两口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正准备开口,苏启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杨晶的电话。
马上接通。
“到家了吗?”那边温柔的声音响起。
“嗯,到家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
“我想你了啊,躺床上睡不着。”
苏启面色一暖:“我也是,早点睡,我跟我爸妈聊会也去睡了。”
“好,明天醒来后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苏启一回头,立马就看到了叔叔婶婶一脸震惊的望着他。
“启崽子,你这一年都在干嘛,怎么会有个大哥大!”婶婶盯着苏启。
他叔也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是蓝屏的!昨天波崽子还在我面前拿了这么个东西炫耀,说是摩托罗拉,三千多块呢!”
苏启苦笑了下,起身走到了旁边,把书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打一打的十块纸币,和两个蓝屏手机,那个时候没有通货膨胀,所以流通的还是以十块的纸币为主。
两口子顿时傻眼了,尤其是他婶婶,看着这些钱突然着急了起来:“山子,启崽子不会是去抢劫了吧,这得赶紧要给人还回去啊!”
他叔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给我解释下!老苏家从来都没有出过强盗!”
苏启呼了一口气,开始解释了起来。
花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给他们讲清楚,这两口子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淳朴的两口子就好像是小学生一样,认真的听着苏启讲述这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了,两口子还没有从苏启的话中清醒过来。
苏启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躺都没有躺一下,起身:“爸妈,我先回房间去睡了,钱你们收好。”
说完直接跑自己房间里,钻进了被窝呼呼大睡了起来。
火堆旁。
他婶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山子,啥是奶茶?”
“我咋知道!”他叔还在看着这一堆钱愁眉苦脸。
“这大哥大叫摩托啥?”
“摩托罗拉。”
“怎么会有大哥大叫摩托车的?”
“我咋知道!”
第二天,一道清丽的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苏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外面传来了一片吵闹声。
“你这个猪婆子,这鸡明明就是在我家院子里的,怎么就是你家的了!”
“放你娘的狗屁!这鸡就是我家的,前几天我还寻思着我家启崽子回来后炖了的!昨天晚上我家启崽子回来了,我早上就想着杀了,没想到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你家鸡笼子里去了!”婶婶的声音非常的彪悍。
苏启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下,起床走了出去。
正看着婶婶正跟隔壁的刘老爷吵闹不堪,这刘老爷是村里唯一开上桑塔纳和砌了楼房的人,八十年代就是万元户了,村里人说他钱比以前的地主老爷还多,所以就叫他刘老爷。
这会一见苏启站在了门口,愣了下:“启崽子还真回来了啊?”
苏启笑道:“刘伯伯好,昨天晚上回来的。”
“那行,大学生都不容易,你看我家姗姗在燕京大学上了一年的学后都瘦了好多,这鸡算是给启崽子补补身体了。”刘老爷话里有话。
她婶婶准备再理论一下这鸡的归属问题,但是被苏启给拉住了:“妈,算了吧,别动气。”
“什么玩意儿,今天老娘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他婶婶嘀咕了句就进了灶房烧水去了。
苏启也跟在后面。
“启崽子,你看看这个刘建国,你刚考上大学那会,整天跑我家,说以后要让他女儿珊珊嫁给你,可是去年珊珊考上了燕京大学后调子就高了!整天站自家门口冷嘲热讽的!”
“不嫁就不嫁!如今我启崽子也是可以用摩托车大哥大的人了!有出息多了!”他婶一边忙碌着,一边抱怨道。
苏启苦笑了下,这个刘老爷跟他们家做了一辈子的邻居,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家的德行,有几个钱,在村里谁都看不上,心高气傲的。
前世的时候,他回到村里教书没少受他的冷嘲热讽,他那个女儿珊珊他也很熟悉,一起长大的。让他嫁给自己的事情,在前世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后来回了村里教书,这个珊珊他见到过一次,直接无视了自己的招呼,心高气傲的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妈,爸呢,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苏启不再想这个事情。
他婶边忙活着回到:“村里去了,这会正选举,去投票了,对了,你也可以去看看,你现在满十八岁了,听说也有投票的资格,就去给你家牛叔投一票。”
苏启脑海当中立马又浮现出了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牛小平,村主任,那个整天跟他叔称兄道弟的人,他刚考入大学那会,村里放鞭炮最多的就是这个牛小平,比谁都开心。
前世的时候这个牛叔最后做到了县长,数次要把苏启调道县里去做个公务员,毕竟村里就这么几个重点大学生,回来的也只有苏启一个。
但是他一直都没去。
想到这里苏启还真想去见见他,赶紧去洗脸刷牙。
隔壁刘老爷一家正坐院子里晒太阳,也包括了他们女儿珊珊。
“老刘,珊珊可不能嫁给这小子啊,我看这事情你还得跟山子去解释下,苏启回来了,别弄得误会了,都怪你,你说你猴急什么,那时候总跑人家去提这事!”
“大学生怎么了,中海大学很有名吗?再有名也不如咱珊珊的燕京大学有名吧。”老刘的老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自己老婆使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