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那我们走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休养生息,我们终于慢慢恢复,虽然不至于完全康复,但是也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满身伤疤,全身提不起一点气力,整个人像是瘫了一样。
稍微康复一些,我们便打算回去。
独门村的这个地方,我们实在待够了。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这个地方,我始终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氛,心里面别扭,压抑的很,有时候还会时不时想起李珠儿和李景峰。
一想起这两个个人,我就浑身难受,特别是李珠儿,一想起她,我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蛊的原因。
此时我和江来,彭佳禾三个人正站在村子口,正准备和瞎眼阿嬷道别。
“走吧,走吧……老都老了,不折腾了!”
瞎眼阿嬷不耐烦的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那,我们真的走了啊!”
我看着年迈衰老的瞎眼阿嬷,有些迟疑。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瞎眼阿嬷继续摆摆手,缓慢道。
我看看边上脸色苍白的江来和有些虚弱的彭佳禾,又看看一点没有离开意思的瞎眼阿嬷,叹息一声,点点头,扶起江来和彭佳禾,缓慢转身。
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瞎眼阿嬷,原本打算把瞎眼阿嬷接去我家,我给她养老送终,没想到,瞎眼阿嬷死活不肯。说什么故土难离,老都老了,不高兴折腾了。
我不理解,但也不强求。
等我们走远之后,瞎眼阿嬷缓缓转身,朝那个深宅大院里面走去。
背影……落寞,孤独,悲伤的气氛中,带着死亡的迟暮。
“真的不带阿嬷一起出去么?”
江来咳嗽一声,看着瞎眼阿嬷佝偻的背影,蹙眉问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瞎眼阿嬷没人送终,一个人孤苦伶仃。
“不了!”
我摇摇头:“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老人家的选择,不是么?”
我虚弱的一笑,笑得勉强。
我和江来都知道,瞎眼阿嬷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
她将自己的本命蛊——金蚕蛊给了我治疗鬼眼三尸蛊,又在短时间经历了失去孙子,孙女的巨大悲痛,全身的精力已经透支,而且,瞎眼阿嬷年纪也大了,早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我忽然有些心酸,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老人心已经死了,我们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我轻轻摇头,咬牙转身。
“哥,你看……”
就在我转身走之后,将来忽然惊呼道。
我猛然转身,只见远处一片火光。
那座深宅大院正在燃烧,熊熊火焰曼透天际。
“阿嬷!”
我瞬间色变,就要急忙跑过去。
江来一下子拉住我,朝我缓慢摇头。
“这是阿嬷自己的选择,你还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么?”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全身呆滞,低声呢喃,瞎眼阿嬷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落寞的瞳孔映照着远处的火焰,心脏一阵阵的抽搐。
“走吧……”
呆望了半响,江来扯了扯我的手臂。
我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
“走吧,这对瞎眼阿嬷来说,不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反而是解脱!”江来小声劝道。
这句话终于让我回神,看着那火红色燃烧的火焰,我深吸一口气。
也许,就如江来所说,这对于瞎眼阿嬷来说,这是解脱。
………………
经过长时间的周转,我们终于在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家。
一回到熟悉的地方,我猛然松了一口气,压抑在胸口的郁气也终于慢慢消散,有句话,说得没错,家是心灵的港湾。
仿佛一瞬间,瞎眼阿嬷,李珠儿,李景峰,白马村,这是人,这些事都已经离我远去。
在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下午就去了医院检查,三个人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边,检查的结果很不错,我们三人都恢复得相当快。
检查结束之后,和张胖子通了话,告诉他我们回来了。
在独门村的时候,手机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信号,后来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张胖子足足几十个电话。
和张胖子简单的聊了几句,他对我们那么长时间没回来表示惊讶,更对打不通电话表示气愤,不过,好像张胖子有什么急事情,说了没几句,就急匆匆挂断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各自回房间,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
厨房内,彭佳禾在做饭,看她淘米做饭的样子,应该也是刚起来。
看着彭佳禾面色有些苍白,我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做起饭来了,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段时间应该好好休息,晚饭,我们可以直接出去吃。”
彭佳禾虚弱的一笑:“出去吃什么啊,怪麻烦的,做个饭也蛮简单的!”
正要再说些什么,门被砰砰砰的敲响。
“开门,开门……”
张胖子的急促的声音从门外面传了进来。
“来了,叫唤什么?”我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彭佳禾钻进厨房继续做饭,我也不再坚持,去开门。
一打开门,张胖子肥硕的身子一下子就挤了进来。
一进来,马上大喊大叫:“林子,江湖救急,帮帮忙……”
话说到一半,见到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足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喉咙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着我,颤抖。
“你,你怎么了?”
张胖子惊讶得说话结结巴巴。
“什么怎么了?”我白了一眼,顺手关上门。
“不是……”张胖子指着我的头发,眼睛要瞪出来:“你这头发,怎么了?”
我看着墙上的一面镜子里面的自己,苦笑一声。
镜子里面的我面容苍白,嘴唇上没有血色,原本壮硕魁梧的此时虽然没有变,但看起来却有点消瘦的感觉,整个人少了一股精气神。
最为明显的就是我的头发,一片花白。
一头花白的头发顶在我的头上,让我平白老了十几岁。
不过,我也确实少了十年的寿命。这是使出三昧真火的代价。
“好啦,我没事!”我没打算解释:“怎么,你急急忙忙找我什么事?”话说到这里,我突然眼睛一眯,直愣愣的看着张胖子,眼神中有着探究的目光。
张胖子被我看得有些害怕,他缩缩身子,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别打岔,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个鬼样子?”
我摆摆手,蹙起眉头:“我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情况?”
张胖子一下苦着脸:“林子,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