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里面,入目竟是别有洞天,整个天然的石洞里面仿佛被是被老天爷精雕细刻而成,天然而成的石桌,石椅,石桌上摆着几颗不知名的红色小果子,几滴露珠附在上面,越发显得鲜美诱人。
白玉制成的床上平躺着一名女子,女子一身雪白色长裙,银线滚边,身上毫无装饰,素面朝天,皓质呈露,鹅蛋脸,杏眼圆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人淡如菊,虽我身为女子,一眼看去竟也移不开眼了。
女子缓缓睁开眼,见身旁的卷碧,面含笑与她说着南疆语。
我猜想这人便是圣女了,她声柔如绵绵细雨,让身为女子的我也不由骨子一酥,想要与她搭一搭话。
卷碧含笑着坐在她身边,叽叽呱呱不停的说这话,圣女手肘抵着床,手背支着下颌,静静的看着卷碧,眸中净含宠溺之色,圣女非常疼爱卷碧这个妹妹的吧……
二人说了许久,卷碧这才笑着拉着我坐在一旁,圣女坐直了身子,用京城的语言同我说道:“多谢你照顾吾妹,她年幼贪玩,想来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圣女的声音非常温柔好听,如同春风拂过:“卷碧很是懂事呢。”
圣女笑道:“所有的事,吾妹都已与我说了,作为报答,我会帮助你的。”
看着她纯净的目光,我不觉的就将心中所想皆同她说了。
她有些惊异:“你想入宫成为杀父仇人的妾?不得不说你的这个想法,让我非常的佩服你。”
我笑得冰冷:“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一切落到别人的手中。”
她一愣之后即刻转成了平静:“既你有了打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我帮不到忙,我不可能拿我南疆族人的性命开玩笑,我疼爱我的每一个族民。”
我自是知晓,忙摆了摆手道:“您会错意了,我也不愿意有战争,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战争而妄送的性命。”
她垂头好半晌,才道:“你的父亲,是个好人。”
我不解,她却也没有再解释,她从石柜里拿出一个青翠色的小瓷罐给我:“后宫佳丽三千,若要脱颖而出必要有所别人不能及的,若要捕获帝王心,必要有别人所不及的,更要有最为独特的,这个瓷瓶里是玉容膏,每日沐浴后涂抹全身,一个月后冰肌玉骨清无汗,浑身清香。”
我一面道谢一面接过,她又递来一个鸭黄色的瓷瓶:“这个是玉露丸,里头的红丸子你每日吃三颗,持续一个月,可保你青春靓丽,延缓衰老。”
我心知这两物的作用之大,便直接放进贴身的小包里,她又递来一张已有了些年头的发黄纸卷:“这里是魅惑之术,便是你方才盯着我不愿移眼之因由,里头你能领会多少,只看缘分了。”
山洞里有四五间小屋子,我与珠云随意择了两间住下,留她姊妹二人说话不去打扰。
一个月里我谁人皆不见,捧着手中的纸卷努力修习,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是报仇的最基础。
圣女的嘱咐我更是一一听从,半个月下来,只觉得身子通体轻快舒畅,肌肤也愈发滑嫩白皙,只暗香还不大明显。
一个月修炼完毕,江淮月走出房间,圣女眸中有惊艳,有赞赏:“果真是个根骨极好的。”
我笑着给她行了个磕头礼:“若淮月能顺利报仇,必定还你此大恩。”
圣女含笑道:“皆是缘分造化,与我无干,今日、你们也该下山了,我便不送你们了,吾妹执意要跟随你,我只求你替我照顾好她,弥补我对她的亏欠。”
我应了下来,临走前,圣女还交了两本旧卷给我,并亲自嘱咐不到京城不能打开看,我素知南疆有许多神奇又奇妙的东西,既然是圣女这样千方嘱咐的东西,自然也是好的,我满口答谢些带着卷碧离开。
三年里我与珠云卷碧便住在南疆,卷碧亲自给我搭了一个精致的帐嘭并不许人打扰我,我便每日独自呆在帐嘭里修习魅惑之术,三年,我已将秘笈学习熟透,并已烧毁,终于到了该回京报仇的时候了。
一连一个月的赶车,又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我带着卷碧珠云,按着从前的记忆,找到了三王府,珠云上前敲门,出来的仍旧是老伯:“你是?淮月?”
我含着泪道:“老伯,是我。”
老伯也是满眼含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爷在书房,你过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往书房走去,如同以前一样,也不敲门,推门就进,熟悉的面容有些憔悴,他抬头看我一眼:“玩够了?”
我含笑道:“从未曾玩……”
他挑眉看着我,还是轻佻的模样,一点儿没变。
我笑道:“我要入宫为妃,需要王爷助我一把。”
他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胡闹。”
我执意道:“并非胡闹,我要报仇,三年……我用了三年来谋划,只要我能入宫。”
他用力一拳砸向桌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静的与他对视:“我要你做皇帝。”
他一怔,似失了所有的力气:“不,我不要,我不要你冒险,若你想要我坐上那个位置,我自有办法。”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掐住我的肩膀:“月儿,我要你,我只要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可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报仇,你这句话已经晚了……已经晚了。”
他急切的眼神似乎被人泼了水一般,一下子便失去了颜色,他开始放声大笑,笑得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我开始心慌,我慢慢往后退,好半晌他才停下来:“对不起……当初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想知道你要不要帮我。”
他定定的看住我:“你果真已经决定了?”
我重重的点头。
他苦笑道:“城外园林处有一间小房子,是老伯早年的房子,如今他都住在府上房子久无人居住,我会派人去打扫,你往那住下,那边风景山水都不错,且平日无人去,半个月后,我会将陛下骗过去,随后就看你了。”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正要转身离开,听他说道:“月儿,这样你会开心吗?”
我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三年支撑着我的唯有报仇的念头。”
他道:“若是我登基为帝了,你还愿意做我的妃吗?”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迫切,热烈,真诚,我有些不忍:“好……”
说完我便转身跑开,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难过的样子。
半月很快过去,我知道,今日就是那狗皇帝要出现的日子了,我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舞衣,嫩黄色大摆长裙,腰间挂满各色吊坠,只稍稍一动便发出悦耳的声音,同色的单袖衣裳长不足腰间衤果露的白皙肚子被一层白色纱衣笼罩,若隐若现,左肩左臂皆无遮掩,更是引人遐想,手腕与脚腕间也同样挂着各色吊坠。
这身行头都是卷碧亲手制的,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卷碧急匆匆的小跑过来:“小姐,可以开始了。”
珠云席地而坐将琴摆放腿上一面哼着一面抚琴,我随音而动,踏以蹐步随音起落,倩影交错衣袂飘飘,使凌波之足,广袖随风,瑞彩蹁跹,轻盈飘逸,应了一句蝴蝶翩飞。
余光已经见来人,只作不觉,腰身一沉急速旋转,长裙大散开璇,眼波漾漾,媚态生,双手合与头顶,腰间钮动宛如长蛇,波浪起伏,端的妖娆婀娜,风情万千,腰肢后仰柔若无骨,袅袅生姿,锦袖轻振,裙摆翩翩,钮动间已是忘我。
那人始终不曾移开的眼,我心知已成功了大半,轻若飞燕,双脚轻踮而出,腰肢顺势一沉水袖甩开,双臂慢慢前送低头,身柔软绵,忽急速后退,似狂风暴雨临来,脚步愈急,旋转,手上用力水袖甩出,仰首缓步前移,屈膝,似西子捧心,眸光盈盈一曲毕,平气息。
“曲美,舞美,人更美”鼓掌声伴着充满男性磁音的赞美声下,两名男子皆走进了我的目光里。
两名男子不难认出,走在前方的正是当今皇帝,萧凌寒,他身边的则是宫里太监总管。
我佯装恼怒:“竟来了人也看不见吗?”
珠云也故作吃惊,忙将披风给我披上,与卷碧一齐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的过失还请小姐责罚。”
我取出面纱戴上,满面薄怒,我知道此刻他眼中的我是极致动人的,宫里头的人只会对他阿谀奉承,害怕他,而我却真真实实的敢怒敢言,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萧凌寒上前作揖:“这位姑娘请息怒,原是我不好,扰了小姐清静。”
我只静静的站着不说话,见珠云收拾了妥当,转身便走,将萧凌寒独自晾在那。
珠云早已在我吩咐之下,转身之际,只作不觉落下一条绣有我闺名的手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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