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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蹊跷 宋棠心里便也明镜似的。(1 / 1)

裴昭留宋棠用过午膳才放她走。

宋棠提前在裴昭这里“报备”过秋阑宫的事,离开的时候心情尚可。

她那样一番话,在裴昭眼里,恐怕是为防止被孟绮文倒打一耙而抢先告状。

谈不上错却不仅仅是这样。

如果要说真实目的,实则是让裴昭对“杨采女”留个印象。

她相信裴昭已经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人了。

不过不要紧。

记不起来有记不起来的好。

正因为记不起来、没有什么印象,待日后见到杨柔时,相信裴昭会和她一样吓一跳。以杨柔现下的状态而言,即使养一阵子,只怕仍脱离不了瘦骨如柴的模样。

后宫再弱柳扶风的妃嫔也没有像那个样子的。

待裴昭见到杨柔,自明白她今日所说“害怕”缘由为何,也明白她为何训斥孟绮文和邓愉。

那时,事情已过去,追究是不可能追究。

但至少裴昭会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孟绮文谈不上是什么纯良之人。

其实后宫哪有几个纯良之人呢?

只是能做到孟绮文这种程度的确实是极少数。

裴昭再不在乎杨柔也不会对她这般遭遇无动于衷,否则当初便不会因为孙敏活活打死一个宫女而把人打入冷宫了。他会介意,会在乎,同样可以掣肘孟绮文,令孟绮文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她从秋阑宫出来直奔养心殿,也是给孟绮文好好看一看的。

孟绮文从来自诩聪明,亦确实聪明。

既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自会选择做聪明事。

毕竟原本是邓愉的秋水轩里的事情。

孟绮文如何乐意为着邓愉这点子事把自己搭进去?

只要孟绮文把这些都想明白了,邓愉即使不明白,孟绮文亦会让她明白。

那么,杨柔往后都能少受刁难。

再则以太医的说法,杨柔之病并非不治之症,仔细将养着是能把人慢慢养好的。因而,在她责难过孟绮文和邓愉、她们也承诺会关心杨柔的身体之后,只消不时派人过去瞧一瞧,养病期间,杨柔应能得到妥善照顾。

这件事,做到这个份上,她当得上仁至义尽。

往后有需要用董静瑶和杨柔的地方,她也不会有半分客气。

外边实在是热得厉害。

忙活一场,回到春禧殿,宋棠便让人备水沐浴,之后她整个人懒在凉榻上,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

当孟绮文得知近期来探望过杨柔的人唯有董静瑶,并且董静瑶今日去过春禧殿后,她也知道杨柔的事十之八九是董静瑶告知给宋棠的。与此同时,她又得知宋棠离开秋阑宫后去了见皇帝陛下。

这两个消息使得孟绮文气恼不已,搭在玫瑰椅扶手上的手掌不觉用了力。

尤其宋棠去见皇帝陛下,分明是暗中警告她。

偏生她现下拿宋棠没有任何办法。

这警告只能受着,杨柔那边,她还得盯着邓愉别乱来。

孟绮文一边想一边暗暗咬牙,再想到给宋棠递消息的董静瑶,更是觉得可恨。她不信平素不喜掺和妃嫔之争的董静瑶是单纯想要救杨柔而蹚浑水,只怕是借此机会,向宋棠这个淑贵妃示好罢?

阖宫上下皆知宋棠最喜欢捉到谁把柄便要欺负谁一番。

董静瑶敢说自己不是故意为之?

看来,这个人是打定主意和自己做对了。

孟绮文阴沉沉的一张脸,沉吟半晌,嘴角微弯,露出一个瘆人的笑。

蹚浑水的代价……

希望董静瑶是承受得起的。

·

秋阑宫那点事情在旁人那里没什么声响。

宋棠之后也未再去过,只偶尔打发竹溪代自己去瞧上两眼,至少晓得杨柔的身体日渐好转。

对于后宫大多数的妃嫔而言,日子仍是那么过着。皇帝陛下若翻牌子,便多半是去淑贵妃或者婉嫔那儿。倒也曾去过贤妃的蓬莱殿,但除此之外的其他人皆无那份荣幸与恩宠,心思也活泛不起来。

后宫如是过得一阵风平浪静的生活。

一日晌午附近。

裴昭下朝又与大臣议事结束,终于能松下一口气。

他记起宋棠说春禧殿头茬海棠果熟了,要摘来做果脯吃,索性往春禧殿去。

御辇到得春禧殿外事,宋棠已从殿内迎出来。

裴昭尚未下御辇,便注意到在宋棠身后有一个不甚眼熟的女子。

他从御辇上下来之后又忍不住多看得这个人两眼。倒不是因为她生得多好看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因为她身形过于瘦削,同周围其他人对比起来,薄得像一片纸。

“臣妾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妾身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跟在宋棠的请安声之后的是一道微哑的声音,裴昭从这个人的梳妆打扮认出她应是后宫妃嫔。他视线没有在这个人身上多停留,只携着宋棠的手往里走,笑说:“有客人,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

“陛下几时来都是时候。”

宋棠说着解释一句,“是杨采女身子好了些,来和臣妾道谢呢,便是臣妾之前和陛下提过的。”

杨采女?

裴昭又朝着杨柔扫过去一眼,慢一拍记起是有那么一回事。

当时,宋棠的确提过这位杨采女瘦得不成样子,叫她看了感到害怕。他以为是寻常病弱模样,今日见到人,方知宋棠说害怕,恐怕不是假话。这个杨采女,而今的模样一样叫人看了颇不怎么舒服。

确实是很瘦,却瘦得全无美感。

裴昭甚至怀疑以杨采女现下的样子夜里在外边游荡,能叫人以为撞见鬼。

“杨采女养得这阵子,已经能下地走动,还能到春禧殿来,想必很快能痊愈。”宋棠道,“也是孟昭仪和邓嫔将杨采女照顾得妥当,臣妾如今是彻底心安了。”

裴昭语气淡淡说:“既未痊愈,便该好生养着才是。”

“瘦成这般,得多补一补。”说着他略顿一顿,吩咐魏峰,“赐两支百年老参给杨采女。”

杨柔不意皇帝陛下会与自己赏赐,微愣之下连忙福身谢过恩典。

宋棠笑说:“那臣妾随陛下添朵灵芝。”

杨柔复又谢了恩典。

宋棠道:“杨采女还是回去好生歇着吧,你的心意我已经晓得了。”

“多谢淑贵妃关心。”

杨柔行了个礼,识趣说,“妾身告退。”

宋棠和裴昭一道进得里间。

两个人在铺着玉簟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见裴昭额头有汗,宋棠吩咐宫人送冷水进来以便裴昭梳洗,又吩咐竹溪道:“去将小厨房新做的荔枝膏端两碗过来。”说话之间,也为裴昭倒了杯凉茶,递给他,“陛下喝口茶消消暑。”

裴昭由着宋棠一阵儿忙活,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慢慢喝得一口。

他不提杨柔,搁下茶盏,只说:“你前几日不是嚷着要摘外头的果子吗?”

“臣妾摘了呀。”

宋棠同样不去聊杨柔,“今儿一早还摘得一大筐呢。”

“不过制成果脯需要些时日,待制好了,陛下不妨再过来尝一尝。”

她狡黠一笑,“今天是只能尝到臣妾摘的新鲜果子了。”

这是让他以后也多往春禧殿来。

裴昭瞧着宋棠得意的模样,挑了下眉:“那得看朕得不得闲。”

宋棠幽怨看一眼裴昭,像埋怨他故意欺负自己,口中说:“陛下若不来,臣妾去找陛下也是可以的。可若陛下来了,臣妾会更高兴,许是那果脯都好吃一些。”

“是吗?”

裴昭怀疑的一声,见宋棠认真点头,终于一笑,“那朕是非来不可了。”

宋棠抿着唇笑,这会儿竹溪恰好从外面进来,手中的托盘搁着两碗荔枝膏。在竹溪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端着些新鲜水果进来,有宋棠方才说到的海棠果,也有葡萄、桂圆、桃子之类的。

“陛下先尝尝这个。”

宋棠将其中一碗荔枝膏送到裴昭的面前。

“这次用的是个新方子,添了甘草、官桂,味道便有些不同。”

“只不晓得合不合陛下口味。”

裴昭默默尝了两口,发现这玩意恐怕放得许多的沙糖,甜腻得厉害。

他评价:“这方子做出来也不错。”却将瓷勺搁下了。

面前的白玉高足盘里盛着鲜红的海棠果子,倒是颇为诱人。裴昭瞧一眼,伸手取了一个,也没多想,一口咬下去却牙酸得厉害,表情一时间不免有些失控。

宋棠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落在裴昭手中那个被咬过一口的果子上。

她扑哧一笑,再看一眼裴昭,索性不忍耐,笑倒在罗汉床。

新摘的海棠果子本便酸涩。

单吃没有大碍,可裴昭是先尝了极甜的荔枝膏,一甜一酸对比太过鲜明,骤然间自受不住。

被宋棠无情嘲笑的裴昭:“……”

强行咽下嘴巴里那口果子,之后,他还是把那碗荔枝膏吃完了。

·

当天,裴昭宿在了春禧殿。

至夜半时分,外面一阵电闪雷鸣,下起暴雨,动静极大。

宋棠和裴昭都接连被这场大雨给吵醒了。外边雷声滚滚不停,感觉宋棠往自己怀里缩的裴昭,伸手捂住她耳边,哄着她重新睡下。却直到外面雨声渐小,宋棠也睡着了,他方才继续休息。

翌日裴昭起来的时候,雨早已停了。

见宋棠仍在睡,他动作小心起身,遣退想要喊宋棠起床的竹溪。

惦记着宋棠昨晚恐怕没有睡好,裴昭并未惊醒她。

在宫人的服侍下梳洗妥当,他便离开春禧殿去了上朝。

宋棠虽然半夜被雷雨声吵醒过一次,但后来的这一觉睡得香甜,也是睡得舒坦的。醒来时,身畔无人,便知裴昭已然离开,且没要她起床伺候——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待遇,她在裴昭这里向来如此。

竹溪听见动静从外间进来。

动作很轻掀开帐幔,见宋棠醒来便问:“娘娘要起身吗?”

宋棠看竹溪一眼,发现竹溪的表情不太对劲。

她一面坐起身,一面问:“怎么这幅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事?”

“或也不算什么大事……”

竹溪迟疑中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宋棠听竹溪这个说法,知道确是有事发生,故而示意道:“说来听听。”

竹溪这才回答:“是有个小宫人在昨天夜里自尽了。”

有小宫人自尽确实不算大事,宫里往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事后要怎么处理也是有一套章法的。但这也不至于叫竹溪满面愁容,于是宋棠问:“然后呢?”

竹溪压低一点声音道:“是在冷宫自尽的。”

“据来禀消息的小宫人说,那个人自尽之处便是孙宝林自尽时的地方。”

这若要说巧合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孙宝林才落葬多久,不管是否当真是自尽,都定然是故意选在此处。

莫怪竹溪会这么一副表情。

宋棠思索间问道:“自尽的小宫人身份弄明白了吗?”

“弄明白了。”

竹溪声音依旧放得很低,“是之前婉嫔从芙蓉阁打发出去的一个小太监。”

这自尽的地方、这自尽之人的身份……

怎么看怎么像冲着沈清漪去的。

“那自尽的宫人呢?”

宋棠发问,竹溪答:“说是这人没有亲人,便直接给拉出去埋了。”

这是底下的人已经处理妥当了。

至于此人究竟是不是自杀,要验证,只怕得大动干戈,不如不多此一举。

竹溪说得足够详细,宋棠心里便也明镜似的。

但她有意问:“你是在担心?”

“奴婢是觉得……这事有些瘆得慌……”

竹溪小声嘀咕说,“如何偏要选在那样一个地方呢?”

宋棠道:“许是冷宫僻静,不易叫人觉察。”不想竹溪因这件事所扰,她又说,“那宫人被婉嫔从芙蓉阁打发了出去,在外面不好做差,许是叫人欺负,受不住才想不开,你也无须太放在心上。”

“是。”

竹溪哪里敢让宋棠来开解自己,连忙说,“奴婢不想了。”

宋棠一颔首:“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吧。”

“是。”竹溪福一福身,出去吩咐宫人做事。

这件事之后,复过得几日的清早,又有消息传来说有小宫人在冷宫自尽了。

和上一次那名宫人一样,同样是上吊,同样是在孙宝林自尽的地方。

不是跟前的宫人出事,妃嫔们大多听不到这样的消息。

宋棠管理着后宫,因底下的人事事都须呈禀,故而第一时间晓得了。

她当然知道其中颇有蹊跷,也知道这两桩事极大可能是奔着沈清漪而去的。

可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她还没有弄明白。

接连有小宫人在孙敏自尽的地方选择同样的方式自尽,与此同时,这两名小宫人都是被沈清漪从芙蓉阁打发出去的……难道说,这些其实都是做给沈清漪看的?

如果沈清漪心里有鬼倒是可能害怕。

宋棠思及此,望着窗外海棠树上红艳艳的果子,手指轻敲一敲罗汉床榻桌。

沈清漪她——

心里可不就是有鬼吗?

·

沈清漪原本对小宫人在冷宫自尽一事不知情。

但接连两名宫人闹出这样的事,在宫人之间早已传开,也生出些风言风语。

宫人们倒没有将这些牵扯到沈清漪身上。无非是认为冷宫那个地方实在邪乎得紧。短短的时间已经两个宫人去了,说不得是孙宝林泉下寂寞,化成厉鬼前来索命,要找些人下去陪一陪她。

沈清漪是无意间听见了两名小宫女在谈论这些事。

当听见孙宝林、厉鬼这些字眼时,她在炎炎烈日下亦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定住心神,沈清漪呵斥道,“在宫里这般浑说,是想挨板子不成?”

两名小宫女骤然听见沈清漪的声音,吓得连忙转过身福身行礼。

沈清漪看着她们,抿一抿唇道:“孙宝林早已入土为安,你们偏将她提起来,意欲何为?”

“回婉嫔的话,不是奴婢非要提起孙宝林的,是……”

小宫女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清漪蹙眉:“是什么?”

小宫女深深埋着头说:“是这阵子已有两名小宫人在冷宫自尽,实在叫人心慌。”

“那两个人偏生都选在冷宫,又都和孙宝林一样……”

“所以有人说,是孙宝林化为厉鬼,前来索命。”

小宫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沈清漪却仍是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垂眼看着眼前的两名宫女道:“这些话,你们若再乱传,仔细受罚。”

沈清漪莫名心烦意乱,没有心思搭理这两个宫女,便让她们退下了。她一路怔怔的回到芙蓉阁,入得里间才问怜春:“你可晓得冷宫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怜春说:“奴婢这便去仔细打听。”

这是说并不知情了,沈清漪点了下头说:“去吧,问得仔细一些。”

怜春退下了。

沈清漪的脑海里孙敏上吊自尽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摆脱的恐惧再一次袭来,她想起那一张诱骗她的字条,想起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想到这一次的事未必和那个人没关系,可不懂这个人想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端的害怕。

直到怜春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她自尽的两个小宫人是之前在芙蓉阁做事的。

沈清漪明白自己感到害怕的原因。

这个人,分明是冲着她来。

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又哪里会只是这么简单?

“主子……”

见沈清漪骤然面色惨白,怜春道,“主子别怕,此事与主子无关。”

这话无法安抚沈清漪。

她抬眼看一看怜春,嘴唇轻颤:“没事,我自己待一会。”

怜春不放心说:“还是奴婢陪一陪主子吧。”

“下去。”沈清漪别开眼,语气变得比之前严厉了些,怜春唯有先告退了。

一个人待在里间,沈清漪视线扫过梳妆台,起身快步走得过去。她寻到之前被放字条的那个首饰匣子,手摁上去,沉默过几息时间,拨开金锁扣,将匣子打开。

目光触及里面躺着的一张不知几时被放在此处的字条时,沈清漪瞳孔骤缩。

她后退两步,看着那一张字条,直觉得记忆错乱。

从前那张字条她早已处理。

这一张……

是有人新放在这个地方了,放在和之前那张字条一样的地方。

像那两个小宫人在孙敏自尽的地方自尽一样。

沈清漪手撑着梳妆台,死死盯住那张字条,身体在发颤。她只是觉得可怖,为那个尚且不知道是谁的人的狠毒心肠,她心知这个人是想让她不好过,她一点都不想叫那个人如愿。可是,要怎么做?

狠狠掐过自己一把,让自己镇静下来,沈清漪伸出手去取那张字条。

展开,上面是一句:“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字字映入眼中,叫沈清漪心悸不已。

她攥紧手里这张字条,瘫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无法控制的埋头大哭。

她后悔自己当初被诱骗去冷宫,撞见孙敏上吊自尽的一幕。

她后悔欺骗昭哥哥,不敢将真相告诉他。

如今方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步入别人设好的圈套,想脱身而不能。

她以为拔除那个人在芙蓉阁的眼线,却依然收到这张字条。

沈清漪有种性命被捏在别人手心的感觉。

那个人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是谁,然而似乎有着在她毫无觉察时,轻松夺去她性命的能力。

也不是……

这个人并不想要她的性命,这个人分明是故意折磨她,不让她好过。

种种念头不停冒出来,逼得沈清漪几乎发疯。

她没有害人,凭什么说……人是她害死的呢?她不过是打发他们走而已!

明知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临到夜里,沈清漪仍被噩梦包围。她梦到吊在那里的孙敏,梦到那两个宫人,梦到他们一起将她围住,问她为什么,说她将他们给害了,说不是她,他们不会死。

一日又一日。

他们总来梦里找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沈清漪又生得了一场大病。

她在昏沉迟钝中,听见熟悉的、能令她安生的声音,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

“昭哥哥……”沈清漪喃喃出声。

下一刻她脑海浮现熟悉且恐怖的画面,惊吓中猛然睁开眼。

首先望见的是对着她一脸关心与担忧的裴昭。

沈清漪怔一怔,手掌抚上裴昭的面庞,确认当真是他,终于扑到他怀中失声痛哭。

裴昭同样因为沈清漪的举动而愣了一下。

但低头看一看怀里哭得浑身都在发抖的人,他抬手抱住沈清漪,轻声哄她。

沈清漪哭得泪水将裴昭身上的外袍都浸湿了。好不容易止住哭意,她紧紧抱住裴昭,带着鼻音道:“昭哥哥,我不想住在这里,我再也不想住在这个地方了。”

“让我换一个地方住,好不好?”

沈清漪近乎乞求般的对裴昭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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