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再多的动作,也都是背地里给沧溟使绊子。
现在去这么大明大放地从沧溟那里偷东西,基本上已经等同于正式宣战了……
四人再三敲定了细节和备选方案,才各自准备去了……
[天涿大营·沧溟帅帐]
为了不再出现上次“被迫看一出好戏”那么尴尬的状况,这次埋伏在帅帐顶上的人,胧月安排的是刑澈。
先不说这位魔刹族王将大佬的修为,单只他是个男的,就能让这当中的尴尬降到最低!
可胧月并不清楚的是……
刑澈这几万年的寿命,基本都用来疯狂修炼了,对于男女之事,顶天也就是从些故事本子上,了解了那么一鳞半爪,权当是知识启蒙。
所以真要碰到了上次那档子事,状况不见得比胧月他们好多少……
沧溟算是真不白瞎胧月给他的这个“渣男”的名头。
今夜,他居然又不知道从哪族里选了个姑娘,大晚上不睡觉,没完没了地折腾着。
甭管情场还是欢场,刑澈都算得上是个初哥,被沧溟这么劲爆地来一波现场教学,那脸……瞬间就变得更煮熟了的虾族似的。
可他现在,又是绝对不能离开!
因为在整个计划当中,刑澈这个位置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玉珏能否到手!
所以,哪怕下面的现场教学,让他难受地不得了……刑澈也得硬着头皮,瞪大眼睛地看下去!
你们人呢?怎么还不动手……
在刑澈第三万六千五百零一次念叨过后,终于沧溟帅帐外有了异常的动静:
“抓贼啦!”
“别让他跑了!”
…………
一瞬间天涿大营内火光灼灼,照得亮如白昼不说,各个族群的营地,也都给闹了个人仰马翻。
听到外面动静的刑澈,对“半途而废”的沧溟有了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的同情:
光我知道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老被这么折腾……你这狗渣男,真的不会废了吗?
说是同情,可刑澈心里除了想笑还是想笑。
毕竟这货从床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地翻找衣物并出帐察看的模样,着实让刑澈觉得特别赏心悦目:
叫你刚才现场教学!
现在“半途而废”,你舒服了吧?
像你这种天天精虫上脑的玩意,就应该早废早了,省的一天到晚,满海域地祸祸人家小姑娘。
从帐外传来喊声,那姑娘就满脸羞红地钻进被衾里去了,只露出个小脑袋,七分好奇三分惊惧地四下打量着。
等到沧溟出帐察看,得知是巡夜人员看错,气鼓鼓地回来时,已经没有了半分兴致。
不耐烦地招呼守在门口的侍卫,把这姑娘连人带被,扛着送回她自己的族群营地去了……
沧溟这波操作,硬是让屋顶上的刑澈看得是啧啧称奇:
说翻脸不认人都是轻的,你这分明就是拔x不认账了。
派人送走了那姑娘。坐在帐中的沧溟,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沉吟许久后,他突然脸色一变,急速起身,转身走进内帐。
在床榻左手边摸索了片刻,“啪嗒”一声轻响,弹开了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中有个小小的黄布包裹,沧溟把它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一层层地掀开后,看见里面那莹白色的玉珏安然无恙,不由地长出一口气,转身瘫坐在地上,可即便如此,也不舍得松开那枚玉珏。
捏在手中摩挲了好一会儿,沧溟才恋恋不舍地把玉珏原样包好,放回了暗格当中。
这与章颖建议的,没有半点误差,可问题是沧溟这货……居然就再不出去了!
你这家伙不会是打算换人来个下半场吧?
想到沧溟刚才的做法,刑澈除了觉得这家伙会再找个姑娘来个下半场,别的任何想法都没有。
谁想,刑澈这回居然猜错了,沧溟再也没找任何姑娘过来,居然真的非常安分地拿出九绝寂雷阵的阵图,仔细研究着。
只不过,从刑澈的角度来看,沧溟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不止一次地确认玉珏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
每一次,玉珏都在,但沧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有奸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接着整个天涿大营,就好像安静的蜂巢中,突然多了个闯入者似的。
从一个点开始,先是灯火一点点地铺开蔓延,再然后是呼喝的人声,最后是汹涌的人潮……
出现了奸细这件事情,让沧溟坐不住了。
在能稳稳守住大营的前提下,他怎么胡乱折腾,只要不折腾地太离谱,沧虚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作没看见。
毕竟,龙族寿数绵长,就算修不成上仙境界,也有好几万年可以活。
这么漫长的寿命,要是没点小爱好,那真的比坐牢还难受。
可这所有的前提,是守住了天涿大营!
若是守不住,第一个要把沧溟抽筋剥皮的人,绝对不做第二人想,就是沧虚!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沧溟也得出去看看情况。
这边沧溟一走,看他操作了好多遍的刑澈,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那块玉珏,趁乱悄悄溜回鲛族营地去了。
可等他回到鲛族营地,去找胧月时,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看见他眼中疑惑的胧月,微微叹了口气,只说了两个字:
“不是。”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可这两个字里代表的含义,可是太麻烦了!
这地方一共也就三方势力:
天涿军,魔刹军,立场有点古怪的胧月这一方。
首先,胧月已经说了,不是自己这方安排的人做的,就排除掉了一方。
然后,就算沧溟再脑残,也不至于大半夜地在自家大营里玩官兵抓贼的游戏,也可以排除掉了。
剩下的,就只有刑暮率领的魔刹军一方了。
但是,刑暮派人来刺探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意味着弄丢了刑晗日的刑暮,已经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
今天是奸细、密探,下次……就是大军!
这些东西,刑澈都能想得明白,胧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想通其中关节的刑澈有点内疚: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和刑暮犯对,你现在……应该不用这么为难吧?
可刑澈也清楚:
胧月这丫头只要拿任何人当了朋友,就不会在意这个人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最多,也只是照着胸口重重锤上一拳,乐呵呵地说一句:
“瞎说什么呢,既然是自己人,那你的麻烦,当然就是我的麻烦!”
胧月虽然不在意,但刑澈不能不领这个情。
瞄一眼乖巧地坐在角落里的刑晗日,再看看坐在那里沉思什么的胧月,刑澈在心中默默说了句:
丫头,谢了!
说起来也许很复杂,其实也不过就是刑澈一转念的功夫罢了。
待刑澈坐定,胧月抬眼看向他,眼神中的询问之意煞是明显。
刑澈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把那个黄绢布包递了过去。
胧月接过布包,神色不悲不喜。
毕竟,虽然拿到玉珏,让逆转法阵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但刑暮随时来袭的可能,让这当中所有的危险,被瞬间放大!
“要不……还回去?”
刑澈试探性地问着,虽然他既没说还什么,也没说怎么还。
秒懂了他意思的胧月,只用“你很无聊”的眼神,狠狠地翻了他个白眼,接着丢过来了两个字:
“别闹!”
这俩字给刑澈心里堵得,那叫一个气得不轻:
我为了你着想,你居然跟哄小孩似的,给我来个“别闹!”
他刚想反驳,却听见嘈杂的吵嚷声,从鲛族营地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