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思的一番劝解瞬间让她们几个哑口无言,下意识就松开了慕白雪,看着他们扶着她一步步往屏风后面走。
只要跨过那个屏风,慕白雪的人生就会被改写,接下来的大婚,很可能变成赵、夜两家的腥风血雨,恰巧此时,门外却遥遥传来了一道凛冽的冷笑。
“呵呵!挚爱之人?本公子连心都能为她剜,还差这点血?本公子的未婚妻子,自然由本公子自己来救。”
明明刚才声音还很远,可是众人只觉得一阵疾风而过,慕白雪已然落入了夜听风的怀中,一袭红袍更是将他整个人衬托得邪魅异常,好似凤眸之中都蕴藏了红光。
最震惊得莫过于冷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下意识地护在了屏风之前,他从来没想到有人的速度会比自己的刀快,如果夜听风想,这会可就不仅是断刀夺人,恐怕自己的命都没了。
那当初夜听风的胸口为什么会中影卫的致命一刀?他这何止是藏拙,根本就是用苦肉计来骗取慕白雪的同情心,不管是身手还是心计,都是深不可测。
夜听风却毫不在意这些,而是遥望着屏风之后的氤氲人影:“赵无言,朋友妻,不可欺!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觊觎我的阿雪,否则……当如此地!”
话音未落,偏殿内便无风自起,夜听风与屏风之间的汉白玉的地面更是寸寸皲裂,形容了一道醒目的界限,而夜听风却只是抱紧了慕白雪,红衣猎猎,脸上皆是妖冶的笑意。
“我的天!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新姑爷也太帅了吧!”从没想过夜听风还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北印一边摇头一边捧心,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眼前这邪魅俊朗的男子征服了。
南铛也是一一脸诧异,不过却不是诧异夜听风强大的气场,而是心疼这地上碎成渣滓的汉白玉地面,她素来都是管钱管账的,不过回过神来再一想,也就淡定了。
好在姑爷虽然武功盖世,脾气又不好,可在主子面前却乖顺得跟小绵羊似的,再怎么厉害也不会砸自己家的东西,不心疼,不心疼。
北琅却是瞄了瞄地上的断刀,又瞄了瞄严阵以待的冷情,下意识乖巧地站在了夜听风身后,立场坚定得不能再坚定。
刚才对上冷情之时,她觉得自己至少能有五分胜算,可若对上夜听风,她觉得自己恐怕不用出手就败了,这样的姑父惹不起,得心服口服,得捧着,得拥护。
唯独屏风后的赵无言没半点声息,仿佛房间内根本就没这个人。而殿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为首的自然是赵合德那冷艳的腔调。
“哥哥应当就是在此处休息,太子殿下和九王爷非要探望不可吗?”
“当然!今日不请自来本就失礼,如果走前再不拜别,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太子温文尔雅一笑,九王爷也跟着附和:“皇兄说得极是,赵小姐请吧!”
“可是合德姐姐,刚才我们想找慕大小姐叙旧,为什么下人也说她在这个偏殿休息?您是不是领错路了?”这是孟太傅的嫡孙女孟婉秋,那个耳根子软的墙头草。
“该不会听错了吧?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太子和九王爷一听,顿时都加快了脚步,生怕慕白雪出了什么纰漏,赵合德却红唇微挑,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这一行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偏殿内这几人可都是内力深厚,当下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东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把门关上了。
“我看情况不对!他们这哪里是来看无言公子,像是来捉奸的!无言公子和主子怕是中了圈套了。”
半天没说上话的孙大姑娘也急忙上前,冲着夜听风施了一礼:“夜公子!事情真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公子也是受害者!之前他就中了得春散,本来是能控制住的,但是在离开宴席之前,又替慕大小姐喝了她那一份,双重药力之下太过猛烈,这才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下可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西铛半点都不着急:“闯进来又能怎么样?我们这一屋子人呢,又没真做出格的事情。”
北琅却摇了摇头:“事情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无言公子在沐浴,我们这些下人在倒是无所谓,若是慕大小姐也在的话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况且还是这样昏迷不醒的,会让人传闲话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瞧着她们叭叭地说个不停,夜听风也顾不上吃醋了,直接摆了摆手:“行了,都不要说了!你们都守在门口,我抱她先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用意,可是眼看着人都到门口了,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四个婢女加上冷情和孙大姑娘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还没等站整齐,殿门已经被推开了。
明显是没想到偏殿大厅会有这么多人,赵合德瞬间眯了眼睛,太子也驻了足。倒是九王爷皇甫辞先开了口:“这不是白雪的婢女和无言公子的侍卫吗?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难道他们真在里面?”
他这话一出,可就差没直接说两个人在里面做了不可见人的事情了,身后刚进来的那一群人瞬间鸦雀无声,赵合德却好像被羞辱了一样,用帕子捂了脸:“这不可能!哥哥平日最守礼节,洁身自好,任何女子都不得踏入他五步之内,万不会做出这等失了分寸的事情。”
赵合德话落,她身边的嬷嬷却一声叹息:“可是今日公子醉酒了啊?谁知道那慕大小姐会不会见色起意,趁机占了我们公子便宜?”嬷嬷身边的丫鬟当即也痛快地接了话儿。
“是啊!她当初能抛弃九王爷,转身就和夜公子定了亲,不就是贪图他的美色吗?无言公子可是不管从家世、才气、盛誉还是颜值,那都落了夜公子几条街,难保慕大小姐不会故伎重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