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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军师不想嫁人_51(1 / 1)

她穿着件内着的银白锦衫,睡在被中,纱布把颈间伤口全掩住,面容带着微微酣睡的红晕,仿佛两旁暗淡的烛火一样温柔。

但他话都喊出了,段竹不得不从睡中恍惚睁眼,谢殊身上还带着外面来的寒气,唯独奇怪的是,一股淡淡的腐烂青菜气味。

她流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将军这么晚不睡,去翻人家菜园了吗?”

谢殊沉声一字字问:“你戏弄我?”

他今晚沿街道漫步,街上无人,百姓早被聚集到他处,只有些驻守巡逻的士兵。夜冷得发紫,看不见月亮,残破楼房在黑暗中如趴伏的庞然大物。

和亲那日众人未防备严密,前一日城中居民还彻夜欢庆,以为和亲会带来和平的,第二日西戎军队骤然进攻,投石放火,人马慌乱、烽烟四起。

谢殊抬眼,断壁残垣的寂静压过心中恼火。

他那时未必没因为叶还云和亲而哀怒,忽视了她的不对劲。如果是别人,怎么会轻易骗他陷入囹圄?甚至,最开始皇帝传令,身边一众亲信都不赞同他来,他却一意孤行……

街中一处院墙倒塌大半,砖瓦下压着的庭院有大半是菜园土地。谢殊走进去,院中房檐下还堆着过冬器具,脚下泥土松软,倘若没经受战争,这家人大概正在过平静又安稳的日子。

昏暗夜色里传出幽幽的哭泣声,谢殊幽情骤止,朝声音来处走去。

声音自上自下,哀哀断断,飘忽压抑,在夜晚里令人想到鬼怪妖精。

谢殊缓步停在几个堆叠的大竹篓前,右手按住身侧长剑,缓缓抽出。

竹篓打开、一片黑影扑过来,谢殊抽剑砍过去。

与这两件事同时发生的,还有疾呼着跑过来的潘业。

殷勤的士兵打灯照亮,只见谢侯爷头上脸上蒙着零落的菜叶,不近三步,便闻见一股腥臭的菜叶味儿。

潘业:啊……

他反应过来,连忙拿袖子为谢殊擦身上脏物。

地上传出一道紧张不安的呼吸声,从篓中掉出来的是个七八岁的瘦弱女孩。就是她泼了谢殊满身烂菜,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手臂上还一道新鲜剑伤。

潘业问清楚缘由,这女孩父母在前几日战中身亡,她被叔伯欺负,不愿跟去,一直藏在篓中屋中,以剩下的菜叶为食。

女孩哀泣诉说,十分可怜。谢殊怜悯地叹了声,交给潘业处理,并未多在意。

潘业解释自己是见谢殊出去,令士兵加强各处驻守,带兵守候附近,见他进院后久久不出,担忧而靠近。

谢殊只当是太谨慎的巧合,打算两句笑过:“潘先生,你把我当做柔弱书生照顾吗?”

潘业惭愧地说不出话,不能隐瞒,吐露了段竹的警告。

谢殊骤然冷峻质问:“她告诉你我会有夜游,你就信了,急匆匆跑来盯着我?”

潘业慌忙告罪,身后一众士兵也跪下。

站在潘业身后的小女孩也哆哆嗦嗦地跟着,她大概很担心潘业这个要安置她的人被谢殊杀头,竟然大着胆子靠近谢殊,拉着他衣袍哀求。

谢殊本也不打算惩罚潘业,正要说什么,忽听女孩的呜咽中夹杂进一个极低的古怪声音,他眼睛下瞥见一点锐利光芒,腿已经踢开她。

女孩被他猛地踢到一旁,利刃刺破外袍,不甘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破痕,无声地掉在柔软泥土上。

她无力地迸发出一声嚎啕。

谢殊和潘业对视一眼,气氛一下子冰冷,他交给潘业审问,自己来找段竹。

大概是刚才那句“戏弄”太玩笑,他抓住她手臂,更冷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竹正处于被他打断梦的遗憾中。

她又梦到了一些这个身体的回忆,梦中不知自身,除了熟知的那些亲历般又体验一遍外,还有一些系统剧情和回忆没提到的事。

比如,这个世界的npc智力超群,又和男主男配熟识,谢殊有皇家血脉,身份不同;在剧情开始之前,叶还云就意识到挚友反目、兄弟阋墙的可能,着手防备……刚好被谢殊打断。

到底叶还云的防备是在剧情前不堪一击,还是掩盖太深、没在剧情……眼下是不能知道了。

段竹仰头看谢殊,一梦过后,心境不同,这张脸对她的眼睛而言熟悉又陌生,成年的谢殊不像叶还云记忆中的谢老将军,更不是十年前的意气年少。

他是这个权谋故事里的唯一主角,日后万人之上的皇帝,自然有无与伦比的男主光环。

段竹完全拥有了前两个世界后,隐隐摸索到一点世界规则,感到谢殊比前两个世界主角的气场更加强烈……

她心念转动着,说出已经预备好的回答:“我早已说了,这回我想帮谢侯守城,即使你不用我,或拿我做鱼饵掩饰,我也甘愿受驱使。”

他冷淡道:“今晚那个女孩是在你的计谋之中吗?你为了证明就算被我困住,也能掌控我生死,拿我的部下做玩笑?”

他痛恨她这幅模样,比她之前歹毒地算计他、疯狂地要杀他还感到一种更深的痛——她把他们曾为之出生入死的事当做儿戏。

她轻声说:“如果我要暗算你,何必说出来呢?……只是,若我直接说出所知道的布局,恐怕将军不会相信,还会打草惊蛇。”

原剧情中,谢殊就是独自散步到那座房屋,误伤女孩,听她哀诉身世,他打算带她回去,交给下属安置。却在女孩颤抖跌进他怀中时,未多防备,被利刃捅伤。

匕首上抹了西戎毒药,谢殊很快病重难起,甚至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消息被奸细泄露出去,军心大乱、颓势初现,城外进攻却越来越强悍,仿佛预料到他们主帅不利。

他的心腹将领带一小队人舍命出城去找解药。但谢殊等不及,令人用了狠毒伤身的方法刺激清醒,顶着疼痛站在城墙上指挥半日,破除造谣,才令局势转变。

“谢侯爷,你若是出事,我只会比你更早去。”

段竹思索过,如果谢殊真昏迷过去,不要说她站出来力挽狂澜,他手下那帮武将迷弟大概会先拿她祭天。

她微微笑,眼睛弯起来,显出一种温顺的情状。

叶还云向来张扬恣意,任哪个稍微熟悉她的人见她这样难得的温柔,都会忍不住心荡神摇。

谢殊不得不在心中警告自己,是骗局。

但她的另一只手忽然盖在他手上,细腻的触感令谢殊怔住,她目光盈盈,好像他的心也被素手轻轻握住,几乎想不合身份地抽身逃离。

正直的质问掺入了温柔的触摸,一下子变成难言的复杂。

这些年,叶还云不是没想以美人计使他心乱受骗过,谢殊却是第一回有如此剧烈的感受。

仿佛年少他心事深藏时,被叶还云无意间拉扯一下手、或被她大笑时扶一回手臂,都止不住地僵硬,私下暗想无数回。

好在房中光线昏暗。

眼下也不是年少时了。

他甩开她的手,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他缓缓说:“你对谢奉,也是这幅样子吗?”

谢奉,就是在京城最尊贵处坐拥天下的那位皇帝陛下。

谢殊从前没羡慕过这位挚友什么,比起穿着繁重衣裳坐在宫殿中权衡百官,还是穿上更沉重的盔甲驰骋沙场才畅意。

即使要跪在他身前以命效忠,他也觉得是件不错的事——谢奉会是个厉害的皇帝,他们交情素好,日后君臣相得,他为谢奉守好疆土,就是为国守住太平。

倘若叶还云肯嫁给他,和他在一块,他这辈子也不会羡慕谁了。

直到叶还云说她真心喜欢的人是谢奉,只有谢奉对她是特殊的。

这比她身边任何其他的人都令他无法接受。

自父亲从军中捡出六岁的她,他们便认识;三人中,明明谢奉才是中途晚来的那个。

他甚至大逆不道又嫉妒地算计:谢奉武功不如他、沉稳不如他、政务不如他、领军打仗更不如,连和叶还云更心意相通都是他更好……她明明知道,他只是在父亲教导下,故意让着谢奉。

可她愿意为了谢奉付出一切,甚至把刀刃指向他。

即使是谢殊,在最开始几年,也会不断找借口骗自己:是谢奉以身份命令她、是她太过忠孝而误会、是自己没说清楚……

那些事情,后来再想,只令他感到羞耻。

段竹眼睫微颤道:“你不必提这些的。我们说大局,不提私情。”

谢殊面色冷凝,紧咬牙关咽下翻涌的愤怒,把她拉出房子,将守卫都赶到院外。

他指着不远处说:“那原本是安居乐业之所,这里住着的应当是百姓万民,这就是你的私情所致的结果,说什么不提私情,什么……”

他声音颤抖发怒,再说不下去。

段竹看着道:“是,那是还云的过错,我会尽力弥补,但你不要因私事误会我,你记得吗,我们年轻时我从未因私事所误过,以后也是这样。”

谢殊也察觉方才失态,不肯听她再说,冷下面容要离开,段竹拉住他袖口。他要甩开,就听见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声。

段竹捂着嘴却抑不住咳喘,谢殊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件单薄锦衫,夜风寒冷,她身上面色像纸一样苍白,几乎站不稳。她身上还处处有伤。

谢殊把她抱回屋中床上,只觉她轻瘦得还比不上他的长.枪兵器。

段竹咳过后,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下来,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谢殊只冷酷地旁观。

她轻声说:“我原意只是保护将军,你平安无事,城中军队就不起动荡。守城本靠军心,如此足矣。”

“之后几日城外攻势必会愈发凶猛,越是要提防军中生乱。西戎比你的军队更了解这座城池。如果你愿意信我……”

谢殊见她脸色恢复,站起身,瞳仁还冷冰冰地乌黑着。

“你说的没错,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欺骗背叛之人。”

段竹脸上露出些许怅然若失。

谢殊看不出她是不是装出来的,转身要走。

她说:“还有一事。”

谢殊头也不回:“什么?”

“你是知道我的,”她说,“你把我关这里,可以不让我吃饱,但不能让我看不见一本书,可以不让我乱走,但不能连屋子外的天都不让我看……”

“你敢走出院子,只怕会从不知处射来冷箭。”谢殊警告地说。

段竹笑道:“要是能有一盘棋就更好了,院子里正好有个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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