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妤莫名想到了试镜。
那样乔晚如此自信,是苏天辰给的底气?
她知道自己这样猜想很荒谬,可据徐之薇所言,她说不动的导演没几个,这次是卫妤自己开口要了女二。
可若是她没开口要呢?
卫妤想,哪怕是徐之薇,导演也未必能出让角色。
因为有苏天辰在。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总之,乔晚跟在苏天辰身边,不是一件好事。
苏天辰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她很不安。
“看样子,卫小姐对我有偏见了。”
卫妤本想继续反驳,时酌却拦在了她身前。
“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损我们的话,苏天辰,你也太不入流了。”
没有男人可以看着别的男人肆无忌惮地挑衅自己的妻子。
尤其还当着他的面,甚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天辰故作恍然的模样,拉着乔晚后退几步:“你提醒我了,我还有工作要谈,先失陪一下。”
临走前,他甚至还朝卫妤“深情”一笑:“小妤,等我。”
卫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自己恶心也就罢了,还非要过来恶心她!
“走吧。”
时酌再度挽住她的手臂。
他虽是笑着的,可中若隐若现的占有欲,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苏天辰过界的行为对他多少有些不好的影响。
卫妤抚平了他的眉头:“咱们可不能被他影响了。”
与苏天辰的交锋,远不止于此。
刚开始的心理战,可不能输。
时酌握着她的手背拉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啧啧啧,你们公开秀恩爱,也太肆无忌惮了点吧。”
是唐丽丽的声音。
这不是第一次当众亲密,之前在婚礼上,他们俩着宾客的面,可是吻了好几分钟。
但卫妤还是会脸红。
不比时酌,现在可就淡定多了。
他非但没有收敛,竟顺势拉着女人的手,借力将人揽入怀中,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嘴唇。
而因着唐丽丽的呼喊声,周围人的目光竟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如今,卫妤和时酌两人可是全京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最初因着林清清的事,有一部分并不看好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满也淡了,何况林氏并未表达不满,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现场来参加交际会的,有不少是拉着配偶来的,见此情形不免羡慕。
“他们真的好恩爱,如果我们也能一直恩爱下去就好了。”
“难道我们还不够恩爱?我们只会比他们更恩爱!”
“不如我们也来试试吧?他们都能在大庭广众下接吻,我们也可以!你还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吻过我呢!”
一时间,现场掀起了“情侣接吻”的浪潮。
橙色港湾的夜景本就美丽,在此景下接吻,竟也十分浪漫。
唐丽丽:“……”
她挠了挠头。
本来只是想打趣这两人,结果他们倒好,压根没搭理自己。
嗯,不但没搭理,秀恩爱还更起劲了。
肩膀上忽然搭上来一只手臂。
是唐瑾。
兄妹二人从小到大打打闹闹惯了,此举唐丽丽并未觉得不妥。
“羡慕吗?”唐瑾问,没有看她。
当然,唐丽丽也没有看他。
“还好吧……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谁知道这些男男女女中有几对真心?”
真心才是最难得的。
大多数是像喻一舟对她那样,参杂着利益吧。
或许,现场接吻的情侣们,根本没有真心呢。
当然,她说的不包括卫妤。
对于时酌,她还是愿意相信的,毕竟他做了很多。
“肯定是有真心的,只是看有多少罢了。”
唐瑾忽然按住唐丽丽的肩膀,对上她的眼睛,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
“想试试吗?”
唐丽丽一瞬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可待她反应过来时,男人竟然已经俯身,在她嘴角偷了个轻吻。
动作很快,唐丽丽没来得及反应,更别说拒绝了。
“你……”
突然,广场大亮,今日的重头戏开场了。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京城一年一度的交机会……”
那些想说或想隐瞒的,都藏在了刚才唯美的夜色中。
卫妤终于得以正常呼吸。
她瞪了男人一眼,便靠着他的肩膀,专注听着最前方的演说。
这样的交机会,于时氏而言,重要又不重要。
每年时氏从能在此获取不少新的项目。
想来,今年也不会意外。
主持人一番激情演说,活跃了现场氛围。
随后……
卫妤看见苏天辰作为重要嘉宾被请上了台,站在了聚光灯下。
“各位,十年过去,我带着苏氏回归,如今的苏氏是一个全新的苏氏,具体发展计划,我接下来会细细向大家道明。”
卫妤神情厌厌:“总觉得苏天辰没安好心。”
既然他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复仇,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怕也是为了针对时氏。
时酌将人搂紧了:“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很强,凭他自己一人,完全可以把苏氏做起来。”
“我也不是觉得他弱,但他干的那些事……”
卫妤甚至不想说了。
至少,这人面对她时,简直比流氓还流氓。
关于苏天辰的讲话,卫妤再无心听,也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
医疗,影视。
卫妤想起,苏氏以前从事的就是医疗行业。
从医疗器械到医疗试剂,几乎面面俱到。
“当初苏氏会移民国外,是因为他们所生产的试剂,在国内不符合上市要求,却可以在国外上市。”
时酌解释道:“其实,苏氏当年牵扯进了很多药物事件中,我的亲生父亲也有参与,而他的父亲在一次行动中被意外击毙,我父亲便承担了所有罪责。”
关于时酌生身家庭的事,卫妤从未打听过。
那些事情都太遥远,过于在意,只会影响现在的幸福生活。
所以,他愿意说多少,她就听多少。
“这就是他说的,要报仇?”
理由足够荒谬,却也在情理之中。
时酌点头:“如果他从小就知道这些,他和我甚至不会成为兄弟。”
他们的观念,从根本上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