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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新请了个厨子,做饭的口味和土勺差不多,弄得这几日小团子胃口特别好,都快吃出双下巴了。
云筝怕他肠胃受不了,边吃边吓唬他“吃得这么多,往胖了长,你可就长不高了。”
“呸呸呸。”云子呦斜斜瞅她一眼,“怎么可能,阿姊你当我傻吗”
“怎么不可能”云筝见他又要抓点心丸子,干脆唤人将东西抬走,“你再吃这么油,日后便只能横着长了。”
“不可能。”小孩气鼓鼓的抱着她,“大师早替我算过了,我会比两个哥哥都长得高许多呢。”
听他说完,云筝端着羊奶的手顿了下,问他“你说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没反应过来。
小孩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是阿九心中没有一个确定答案,他怎么会说不可能
阿九到底知道了什么
“阿姊”见她神色不太好,小孩歪着头凑到她眼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问“阿姊你怎么了,被我吓着了啊”
云筝杵着下巴,仔仔细细将那天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又把一旁的沁儿招呼过来,问道“那日,是你亲眼看着三公子被砍了”
“小姐”因为问得实在出乎意料,沁儿眼睛都扯了一下,“小姐这是何意”
不信她可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她当然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的。
沁儿捣蒜似的点头,云筝看着她,她知沁儿不会骗自己,可沁儿看到了,但她,从头到尾都没看到
她总觉得不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
“那你,带我去瞧瞧。”
一去一回,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云筝回了院子,躺在摇椅上,过往的细节如浪潮般从脑海里涌出。
她眼前是那团黑黑的影子,云筝伸手去碰,却是什么都够不着。
被冷风吹着,她脸色更白了些,云筝不安的握着手,这些天来,她头一次期待夜幕来得快一些。
可终归,将登太行雪满山,这次,她足足等了两日,才又见到那个人。
殷白岐坐在桌前,听到她进来的动静并未抬头,只道“你不会有事。”
云筝眼睛微闪,转身关了门时,又听他加了句,“我保证。”
她不说话,就在他对面坐下,隔着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殷白岐也没有再说话,他晓得她心里厌恶极了他,才会什么话都不想说。
可云筝就在他面前,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他能这么看着她,已经很欣喜了。
一点一点来,只要她不离开,他可以有很多的耐心。
“你,考虑好了吗”过了会,他忐忑着问了一声。
对面依旧没有回答,但他听到云筝站了起来,有个人影慢慢移到他面前。
云筝直直地盯着他,语气认真而严肃“阿九,你说你杀了三公子,为什么巷子里,没有一点血迹”
她在沁儿看到三公子被砍的地方,半点血迹都没找到。
“为什么沁儿衣服上的血迹也没了”
她已经带了颤音,低低地问他,“阿九,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不是说过,不会骗我的吗”
殷白岐猛地朝后缩了一下,这个问题实在让他意外,他阴着脸,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过了会,他才用低沉的声音道“如果你问的是这个,我不介意再杀一个人。”
云筝心里一颤,已然将一切都看得明晰。
少年的犹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吸了口气,将手伸进衣袖,慢慢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殷白岐似乎还想说什么。
也是在这时,几乎在眨眼间,一束光嘭的亮了起来。
黑暗中闪动着红透了的火星子。
云筝拿着火石,火光微弱,但也够她看清眼前人了。
一道扭曲的疤痕自少年的左眼蔓延,像澄净美丽的蓝湖被裂谷劈开,全都碎在了少年脸上。
斑驳而扭曲,和他此时的表情情一样,碎裂得可怕。
殷白岐浑身僵透了,眼里除了惊慌什么都没有。
他慌得厉害,手也在抖。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几秒后,少年怒不可揭的站起来,直接用手将那根火石捏断。
唯一能视物的一点光亮,就这么骤然暗了下去。
“你就这么想看我耻辱的样子”他大声吼着,却像是给自己壮胆。
他清晰而深刻地认识到,此刻的他就像个废物。明明是怕自己丑陋的样子被她看到,却把这种害怕强加在了云筝身上。
然而越怕,说话的语气却是越发的果决狠厉。
“云筝,你是在逼我。”
话音落下,云筝眼前那个黑黑的影子,直直朝她拥来。
殷白岐搂着她,不知用了多大力气,云筝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挤碎了。
她开不了口,少年已经毫不留情的吻上了她的唇,动作僵硬却猛烈。
他粗糙的手压着她头上的发髻,控制她更加靠近自己,吻疯了般,丝毫不给云筝避开的机会。
空气隐隐发热,他抱起她时,不甘心的想,既然她非要如此,从前忍了这么久,他也不想等了。
少女轻盈得像个小雪人,浑身都冷得厉害,他发烫的手同她握在一起时,这种想法就更浓了。
他曾经那么的珍而视之,但谁知道呢,他也不是没想过,要狠狠欺负她。
揉碎了,藏在怀里,逃不了的去欺负。
酒精在少年体内再次发酵,他晕乎乎的搂紧那团雪人,朝着床榻走去。
云筝从未被这样禁锢过,本能的有些慌乱起来,可她才轻轻一动,那压着她后脑的指尖就开始止不住的抖。
云筝呆了下,有些迷茫地抬起眼。
不仅仅是手,那个抱着他的人,浑身都在抖。
“阿九,”云筝慌忙抓住他的手。
她明白的,阿九,才是那个在害怕的人。
她叫他的名字,少年听着,声音越发冷漠,“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将她放在床沿,却故意避开她亮莹莹的眼睛,“那你待会叫得大声些,我欢喜得很。”
日后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人了。
云筝有一瞬间的呆滞,少年又吻了过来,带着粗暴的占有欲。
她闭上眼睛,任由少年一寸一寸地啄着,不迎合也不反抗,手却严丝合缝的同他紧紧握着。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终于停了下来。
“说话呀,”殷白岐直直盯着她,酒气蔓延,“你在侮辱我”
“阿九,”云筝睁开眼,声音有些哽咽,“我为什么要侮辱你”
她埋着头,忍了这么多天的泪止不住全流了出来。
她明明是在心疼他。
少年原本抓着她衣襟,大颗的泪滴突然落到他手臂,像是被火燎了。
他有些愣神的望着,有一瞬间,似被雷击了一般。
“阿九,你别怕,”
也就一小会的时间,云筝环臂上前,先一步抱住他脖颈,声音软得让人心碎。
她几乎没办法不承认,看到那些丑陋的疤痕的一瞬间,她被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心痛包裹住了。
可她这点心痛算得了什么,那时的阿九,应该比她心痛百倍吧。
那么好看的少年,那是他曾经唯一抬头正视别人的资本,就算别人不理解,她一定是理解阿九的。
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么毁了,他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鄙视的眼睛里。
即便他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他一声令下便能要了别人的性命,可谁不会笑话他呢。
只该是,笑得更欢才对。
这才是命运的残忍之处,得到即失去,他好像永远无法摆脱这样的玩弄。
“阿九,你别怕,都是我不好。”
云筝心里一阵阵的后悔,她先前不该那样说他的,她更不该轻易就相信自己都没见到的东西。
她脸贴着他,怕他还在抖,贴得紧紧的,泪全流到了他脸上。
带着体温的水,从他那道疤痕处流过,殷白岐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猛地将她推开,她方才说了什么
让他别怕了
他哑然到不能说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难道不知道,这些话比说他恶心还让人难堪。
少年痛苦的捂着额头,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所以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他果然是疯了,这一生唯一干净的东西,就在刚刚,被他弄脏了。
她怎么会不好,明明是他不好,他才是真的恶心。
他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云筝。
这样好的人,他,他根本配不上。
时间静止了几秒,少年回过神来,一脸狼狈的想往门外走。
衣角还在被云筝紧紧地拉着,他像受到惊吓般慌张避开,转身就撞到了桌角。
许是力气太甚,桌上的茶杯全摔在了地上,那碎裂声尤为刺耳,少年走得更快了,几乎是想跑着冲出去。
只是刚迈了一步,就被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带得滑倒在地。
他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像条丧家之犬,被尖锐的茶盖一点一点刺进骨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但很快,他又爬了起来,用一个不堪入目的姿势,一路跌跌撞撞逃进了黑沉沉的夜。
云筝来不及拉他,刚想去追,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叫道。
云筝
小光团将门合上,直直的挡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
“去找阿九。”云筝这次没有隐瞒,果决得不容质疑。
哦。
小书低低的叹息一声,侧身让开。
那你去吧。
云筝愣了下,惊讶于它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却也不想多问。
她拉开门栓,脚尖轻快的从门槛踏过,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云筝,你连你爸爸的死活,也不想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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