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司家就找了这么个废物当女婿啊,就这还样还当宝贝哄着呢?啧啧,瘦得就剩骨头架子了吧,晚上在床上能行吗?”
这声音有些耳熟,司念转过头,就看见早上那会儿碰到的人,也就是吴张氏。
娘啊,天地可鉴,这可不是她来找事儿的,是仇人自己先要撞上来的。
司念是谁,那可是以牙还牙的典型代表,“呵!我说怎么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儿呢,敢情是大娘您在这儿散发气味呢。我家男人玉树临风的,在床上怎么样就不劳您费心了,看您火气这么大,该不会是你家汉子满足不了你,所以欲求不满没地方发泄吧?”
“你!小浪蹄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没想到司念嘴这么厉害,吴张氏一时气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打她的脸。
怎么可能乖乖等着被人打,司念侧过身子往另一边夺。
说时迟那时快,顾长临直接拿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住手。”
男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眼神冷厉地吓人。
吴张氏甚至有一瞬间被这眼神所震慑到,嚣张的气焰减了几分。
不过很快想到对方只不过是纸老虎,吴张氏呸了一声,当即就用另一只手去推他。
还没来得及感动,看出妇人要有这么个动作,害怕顾长临再有个什么好歹,司念想也没想就冲上前。
不仅直接把对方撞出了几米远,把自己也撞了个眼冒金星。
看女孩儿身子不稳,顾长临连忙伸手扶住了她,“没事吧?”
司念摇了摇头,眼看那疯婆子又要过来,伸手把顾长临往一边推了推,“我和那疯婆子打架,你可别过来啊。”
她声音不小,吴张氏听个正着,眼睛瞪着司念,像是要喷出火来,“你个死丫头,竟然敢这么骂我,今天不扒了你一层皮,我就不姓张!”
司念可是不吃这一套,小嘴叭叭的贼能说,“你爱姓啥姓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姓张咋地,还想跟着我姓司呢?”
见说不过她,吴张氏怒急,拽住了女孩儿的衣袖,伸手就去掐她。司念也不甘示弱,将顾长临往外一推,反手扯住了对方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起来。
顾长临站在一旁,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他一个大男人,着实没见过这种场面,尤其是司念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还怪好看的。
好在三人之间的这么一番动静早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都是一个村儿里的,有认识两家的,刚才便有人已经分别跑着去两家喊人。
到底是吴家的地离这里近一些,很快有几人就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吴大海,吴张氏的男人。
司念和妇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眼神忽然瞥到这一行人径直往顾长临的方向过去,自家人却还没出现,内心不由一慌,而这一下子刚好就被吴张氏钻了空子。
电光火石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司念就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这下倒把司念摔懵了,目光愣愣地看了看顾长临。
男人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那些人,连忙就去扶她。
就在这时,其他几道气冲冲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小妹!你没事儿吧!?”
“好你个泼妇!竟然敢欺负我闺女!我跟你没完!”
“……”
听到这一连串声音,司念转头看去,激动地差点哭出来,千盼万盼,救兵总算来了。
一听见别人捎过去的消息,让旁边地里的人帮忙看着牛,老两口就领着自己两个高大的儿子往这边赶。
一路上,几人心里都窝着火,而他们才刚刚赶到,看到的就是自家闺女被推倒在地上的一幕。
四个人瞬间就更恼了,丫头身子才刚要转好,就被人这么欺负,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哪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更不要什么解释,周氏在前带头,直冲着那吴家人而去,三个男人也紧跟其后,加入战局。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司念被顾长临扶着起来后,两人就站在一边观战。
看着周氏强悍的战斗力,司念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明明也很厉害的,刚刚怎么就被人这么压着欺负了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司念将原因归结在了现在这具身体上。
原主骨架本来就不大,又一直生病,整个人也就愈发清瘦起来。是以,说到底还是原主这身体的战斗力太弱。
看来不光顾长临需要补,自己也需要。
“………”
“姓张的,我告诉你!想欺负我闺女,没门儿!”
周氏声音响亮,司念看着自己家这边明显已经占了上风。
两个哥哥人高马大,对面家里却是除了当家的男人之外,就剩一个单薄的男丁,年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一点。
而周围的人,眼看吴家已落于下风,战火有了平息的迹象,这才有和事佬站了出来。
“行了,大山他娘,就到这儿吧,乡里乡亲都看着呢。”
一个平时和司家还算有点交情的妇人伸手拉住了周氏。
这倒也算个台阶,再看对面的仇家也已经是灰头土面的,被打得不轻,周氏这才点了点头,总算是招呼着自家男人和俩儿子收了手。
不过收手归收手,该说的还是要说。
“吴家的!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这话,周氏顿了顿,转头又看向吴大海,语气凌厉,“还有你!管好你家的人!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周氏霸气地转身,对着自家人挥了挥手,“走!”
一呼五应,司念等人当即就跟在了妇人的后面离去。
才走几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司念就凑到周氏的旁边,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娘亲威武!”
周氏瞥了女孩儿一眼,嫌弃地撇了撇嘴,“瞅瞅你这一身灰,跟刚从地里钻出来似的。”
妇人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已经伸了出去,替她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
司念嘿嘿一笑,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