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山完全不愿相信,甚至可以说是火冒三丈,他家好好的小白菜就这么被别的猪给拱了?
周氏多多少少也带着惊疑不定的态度,饶是镇定如司福顺,此刻也是和大儿子一样的脸红脖子粗。
他家念念这才刚好几天啊?这小兔崽子就敢对念念下手!?
司福顺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势非同小可,原本还气在正头上的司大山都被震得愣了一下,“爹你干啥?”
男人气得不行,声音粗嘎,“我这会儿就去收拾那兔崽子去!”
“我也去!”
听到自家爹这么开口,司大山和司大河当即也异口同声地回答,跟着就要往外走。
眼看父子仨人真的要去找人算账,一向脾气火爆的周氏在这节骨眼儿上却是留了个心眼,一把司福顺拽回来,连带着把两兄弟也拦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站住!事情还没个准儿呢,你们就这么兴师动众的,吓到念念了怎么办?你们都先给我老老实实的,啥时候我问过丫头了再说,到时候收拾他也不迟!”
听到妇人这么说,父子仨一时间也只好站在那儿干瞪眼。
其实周氏刚刚的一门心思也都放到了自家闺女的肚子上。
难不成她真的就要当阿奶了?
一时间,妇人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周氏一开始想的不过是找个冲喜的罢了,心里其实也还并没有认可顾长临这个女婿。
不过这种事情,她也得先给自家闺女留个面子。
就在这时,司大河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异味道就忽然从外面飘了过来。
闻见这味儿,屋里的几个人都皱了皱鼻子。
率先反应过来,司大河瞪大了两只眼睛,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饭煮糊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抬脚往外走去。
周氏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老二,“等等。”
松开拽着他的手,妇人这才把话说明白,“饭糊了就糊了,等会儿倒后面喂鸡吃。老二你再重新下锅面条,多加两个鸡蛋,不管刚才你说这事儿真的假的,都先给念念这丫头补补,还有上次剩的两个猪蹄子,一并也在后锅里给它蒸咯。”
听完这么一番交代,司大河点点头,急忙忙地走了出去,留剩下三人在这屋里商量。
这么一闹腾,娘俩儿也不急着出去找人算账了。
周氏自有说法,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自家闺女这肚子里的动静,她就等明天再去收拾那母夜叉。
仨人在屋里就这么琢磨,想着想着,司大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顾家那小子刚来咱家的时候,病弱成那个样子,小妹那几天也是时好时坏,俩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举动才对,小妹也是这两天才好起来,姓顾的更是今天才从大夫那里抓回药来,他俩这……”
后面的话,男人不需要再说下去,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老大说的不无道理,周氏点了点头。不过,既然丫头是前两天就看着好起来了的,那倒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妇人白了一眼大儿子,“你咋知道不会有别的可能?”
“别的可能?哪儿还会有别的可能?”
这话才刚说出口,司大山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另外一个答案,“难不成,,总不能是小妹霸王硬上弓吧?”
看着自己娘有要点头的意思,司大山还是摇了摇头,“小妹性子单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除非有人……”
后面这四个字一出口,男人忽然就噤了声,周氏也在这一瞬间看了过来。
那还真的可能是有人,而这个人,还不会是别人。
母子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顾长临,必须是他。
司大山一脸的不满,此刻在他心里,顾长临俨然是一个好色之徒。肯定是他看小妹长得漂亮,所以就去诱导小妹,对,一定是这样!
“娘,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吧,您当初还非不听,就这么同意了。”
周氏显然也是想到了某些可能,脸色变了变,不过一听到大儿子这样的话,就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伸手就去拧他的耳朵,“好啊,你小子,还敢编排起你老娘了?”
司大山哪里敢,再且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想再被他娘拧着耳朵教训,当即就低头认错,“我错了,娘,您是对的,您是最对的,您找的女婿那是一表人才。”
才听前面的话,周氏松了手,而听到后面,当即就呸了一声,“你这小犊子,这还拐着弯儿讽我呢。”
等她再要去拧,司大山连忙起身就是往外跑,“哪有的事儿,娘你想多了,我先去看看老二做好饭了没有。”
看他跑出去,周氏自然不可能追出去,只看着他的背影笑骂了一句,“这孩子!”
一旁坐着的司福顺听见,张口接了这话,“那还不是随你。”
难得没有争辩,周氏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当家的,刚刚老二说的那事情,你咋想的?”
比起母子仨人,司福顺显得就淡定多了,“小两口的事情,你那么操心干啥?”
“那我闺女,我能不操心?”一边说着,妇人又丢过去了一枚白眼。
磕了磕手中的烟斗,男人才又接话,“先甭想那么多,等等看丫头自己咋说的吧。”
他说的在理,周氏也只好点了点头,心思却是已经飘到了九霄外。
再说被她所挂念的那俩人,回到屋里后,一个累得趴到了床上,另一个则是又坐到了老地方,也就是书桌旁。
两人各休息各的,倒是一片安静。
蓦地,司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支起身子看向某人,“相…顾长临,今天神医好像说你是中毒来着?”
顾长临原本正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听到女孩儿的声音,慌乱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
略微收拾好情绪,顾长临这才抬头看向她,“嗯,对。”
“谁啊,怎么这么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