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形势彻底大变。
因为江慎回来了。
江慎是阮橘和左岸之外,第三个拥有uiet最高级权限的人,他同样也是赫伦斯留下来掣肘左岸的棋子。
作为u盟赏金猎人的001号,江慎一回来,大多数的赏金猎人纷纷倒戈在他这一边。
这些变故足够左岸忙一阵子了,阮橘心情大好的拨通了eleven的电话,“eleven,过来接我吧。”
“别墅外面大概有五六个保镖,你看着解决。”
阮橘在衣帽间选了件收腰的风衣,等eleven解决完别墅外的保镖后,她刚好涂完唇釉,正宫红,和她的气质正好相配。
“大小姐,你是要出去吗?”张嫂有些为难的问道,她知道左岸这些天不允许阮橘私自出门的。
阮橘点了点头,顺带提醒张嫂,“晚上记得给你们左少多炒几盘苦瓜,去火。”
她笑着说道,明明是在笑,张嫂却感受到了几分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冷意。
“大小姐,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
阮橘蹙眉的同时开口说:“甩掉。”
eleven踩油门加速,在绿灯结束前急转弯到下一路口。
绿灯变为红灯,后面的车被迫停下,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叶阑珊的诡异一笑。
与此同时,一辆大货车变道冲了过来,eleven向左猛打方向盘,车头与货车相撞,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阮橘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帮她包扎伤口,头很晕很沉,她摇摇欲坠的向一侧倒下,左岸扶住了她。
“她怎么样?”是左岸的声音。
“中度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
阮橘好不容易掀开的眼皮再一次重重的合上,她不记得一声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那辆失控的货车义无反顾的撞了过来。
是偶然的事故吗?
不是。因为后车故意死跟着他们,加上前方道路拥塞,eleven不得不选择转向甩掉那辆车。
对方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特意安排了辆失控的货车借此制造了一起车祸。
或者是再更早之前,对方已经在注意她的动向了,所以才能准确的探知她今天要出门的想法。
不过是想要她的命而已,还真是煞费苦心。
阮橘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动了下身子,很疼,是那种类似于骨头碎裂的疼痛。
“阮橘,”左岸看着她,似乎有些激动,他出去喊来一趟医生。
阮橘挣扎着坐了起来,她靠在病床上,可能是因为疼得厉害的缘故,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阮橘轻蔑地扯了下唇角,对着左岸说道:“我没死,你应该很失望吧。”
“没有。”左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刚醒,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阮橘抚开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怕我以后没有命去想。”
“阮橘!”他的语气仿佛不太高兴。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阮橘冷冷的道。
病床里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的响动,良久,左岸无奈开口:“为什么要出去?”
他的言外之意是只要阮橘不离开别墅就不会遇到危险。
“我总不能被你关一辈子吧。”
“左岸,我相信你和这起事故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不代表和你身边的人没有关系。”
“我只有一条命,赌不起。”
她的语气大概是在讥讽,左岸对上她的眼神,足够空灵,也足够冷漠。
她继续说道:“我们家确实亏欠你们左家,所以在我爹地的死亡真相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你过分怎么样。”
谷/span“但是你要知道,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没办法原谅杀父仇人。”
她闭上了眼睛,睫毛似乎在微微颤动。
左岸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良久以后,他离开了病房。
医院走廊,左岸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说过不可以对她动手。”
他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
“怎么?你心软了吗?”叶阑珊用尖锐刻薄的声音继续说道:“她父亲灭你全家的时候可曾心软过?她朝你开枪的时候可曾心软过?”
“左岸,别以为你成了赫伦斯的养子,这些成年旧帐就可以一笔勾销。”
回应叶阑珊的是手机摔在了墙上的声音。
左岸回到了病房,阮橘依旧维持着靠在病床前闭目养神的姿势,精致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左岸走过去,握住她掩在薄被下的手,甚至亲了亲她的手臂。
阮橘听见他说抱歉,觉得有些可笑,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左岸又说。
以后当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阮橘没有那么蠢,不会给那些人伤害她第二次的机会。
“左岸,别装深情了行吗?你让我恶心?”
“所以你是这样想我的?”
“要不然呢?”
……
阮橘住院的这几天,左岸每天都来陪护,甚至还将日常工作搬到了医院,不仅如此,他在病房外也明里暗里的安排了些保镖,显得很小心翼翼。
“有用吗?你把叶阑珊的人头提过来才算一劳永逸。”阮橘讽刺道。
虽然左岸没有明确的和她说过凶手就是叶阑珊,但阮橘几乎可以确认她就是凶手。
如果之前的猜测只有八分可信度的话,左岸现在的表情已经证实了全部。
“我叫张嫂来送晚餐。”左岸刻意避开了她的挑衅。
能下地走路的时候,阮橘去隔壁病房看了eleven。
货车撞过来的时候,eleven在前排驾驶位,他受到的冲击远比阮橘要多许多。
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性的伤害,但没有个小半年,eleven估计也很难养好这一身的伤。
“大小姐,”
“我给你放了一年长假,先安心养伤吧。”
阮橘没再打扰eleven休息,她给eleven补发了一年的工资。
作为赏金猎人排行榜的第十一位,eleven的工资一般人是付不起的。
阮橘除外,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左岸在eleven病房外等着,看到阮橘出来,故意挑刺道:“和个保镖也有这么多话说?”
阮橘白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保镖上位吗?”
阮橘的安全一直是左岸负责的,eleven是赫伦斯最近几年才帮她培养的心腹。
“再说了,eleven长的又不差,又救过我的命,说不定很快就要取代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呢。”
“宝贝儿,你在做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