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阮橘出院回家,是司机接的她,左岸没有来,不过她也不甚在意。
这应该算是心照不宣的冷战吧,阮橘心想。
阮橘换完衣服,顺手拨通了一个电话,“eleven,过来帮我处理些事情。”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随意的盘了个丸子头,显得明艳且干练。
eleven是赏金猎人排行榜上的第十一名,也是阮橘的一直以来的贴身保镖。
阮橘慢条斯理的下楼吃午餐,等eleven抵达后,她同张嫂说:“我下午出去逛一逛,不用准备晚餐了。”
“好的,大小姐。”
阮橘坐在副驾驶上,亲自导航了一个位置,“去这里。”
“上次让你查的转账记录有头绪了吗?”阮橘又问。
eleven蹙了下眉,似乎有难言之隐,“是沉爷帮忙查到的,左少每月都会按时往一个叫叶阑珊的账户里面打钱。”
原来她叫叶阑珊啊。
阮橘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左岸藏得再严实又怎么样,还不是让她查到了。
eleven将车停在某高档小区外,然后陪阮橘步行进入小区。
电梯停在十六楼,左手边的第一户,eleven敲门。
开门的是个典型的华人女还,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勉强中上人之姿,柔柔弱弱的成不了气候,在阮橘面前更是显得黯然失色。
阮橘啧了一声,她进了房间,开始四处打量。
“你们想做什么?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阮橘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出格的事情她做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叶小姐那么惊讶做什么?”阮橘轻蔑的勾了勾唇,不屑道:“你和左岸都熟到了那个份上,不会连我都不认识吧?”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叶阑珊恶狠狠的剜了阮橘一眼,她的敌意很大。
话音刚落,叶阑珊就拨出了一通电话,eleven眼疾手快的打落了手机,然后一掌打晕了叶阑珊。
阮橘蹙了蹙眉,没说话。
eleven捡起手机看了一眼,页面显示本次通话共持续了三秒钟,“大小姐,左少可能发现了异常。”
阮橘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等他来。”
她取出书架上的相册翻看,照片的主角是左岸和叶阑珊,拍摄时间应该是左岸被赫伦斯收养之前。
随后,阮橘放下相册进了主卧,主卧格局很简单,是左岸会喜欢的风格,衣柜里挂着几件男士便服,也都是左岸的尺码。
阮橘带着恶趣味的拉开了床头柜,没有计生用品。
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没有计生用品,说不定是因为左岸想和人家造孩子呢。
叶阑珊大概是喜欢左岸的,她给左岸在手机里的备注只有一个岸字。
她会在日历上勾画出每一个对于他和左岸而言有重要意义的时间。
她有很多和左岸的单独合照,几乎年年都有,最近的是今年的五月份,叶阑珊在每张照片下面都标注了时间。
在书房里,阮橘还看到了一整墙的人物线索关系链。
所有的人物关系层层递进最后全都指向赫伦斯。
赫伦斯的照片上用红笔画了大大的叉号,旁边新粘了一张照片,是阮橘的。
这就意味着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她吧。
“带枪了吗?”阮橘走出书房,问eleven。
在国外持枪是合法的,eleven又是做安保工作的,自然会随身带着,他把枪递给了阮橘,同时递过去的还有消音器。
阮橘组装好了手枪和消音器,随手掂了下重量。
也许赫伦斯一直都是对的,她和左岸之间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撕破脸皮只是开始,你死我活才是结束。
eleven看着阮橘的侧脸,她依旧孤傲,依旧惊艳,只是孤傲之中藏了几分寂寥,惊艳之外泛出几分冷意。
这和他之前认识的大小姐很不一样。
“大小姐,我们要不要再叫些人手来。”
阮橘摇了摇头,指了指沙发上昏迷的女人,“看好她就行。”
只要看好了叶阑珊,左岸就不敢轻举妄动。
左岸确实到的很快,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尤其是在看到阮橘后,眼神里怒意更是掩藏不住。
“你对她做了什么?”左岸捏着阮橘的手腕质问道,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能把阮橘的腕骨捏碎。
阮橘却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手腕再疼也抵不过她心上的千疮百孔来的疼,她挑了下眉,挑衅道:“你怎么不问她对我做了什么呢?”
左岸松开了阮橘,将她甩到了一侧的淡然沙发上,然后径直走向了叶阑珊,eleven把他拦在了茶几前。
“滚开!”
“我只听大小姐的话。”
左岸捏住eleven的手腕就要向后折去,eleven也毫不示弱的还回去了一拳,两个男人混打在一起,胜负难分。
在左岸身后的保镖冲上去帮忙之前,阮橘喊了句停手。
她拿枪对准了叶阑珊的眉心。
“你敢!”左岸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下去一样。
阮橘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策划我爹地意外身亡,逐步获取uiet的掌控权,然后呢,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该解决掉我这个碍事的家伙了?”
“你们都敢做这些,我有什么不敢做的呢?”阮橘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
左岸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轻蔑不屑,以及嫌恶和嘲讽。
“不是你想的那样。”左岸淡淡的说道。
“那你有本事解释清楚啊!”
阮橘等来的回答只有一片沉默。
沉默代表默认。
“eleven,我们走。”阮橘依旧不期待左岸能给出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左岸伸手拦下了她,“你走可以,她得留下。”
阮橘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狠戾的眼神扫过左岸身后的一群保镖,“unet还没有易主,想跟谁你们自己想清楚。”
“阮橘,你是打算和我作对到底了?”
“是又怎样。”她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继续嘲弄道:“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是吗?”左岸轻嗤了一声,下一秒,他握着阮橘的手,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处。
“要不放了她,要不我替她挨一枪。”左岸有商有量道。
阮橘蹙了下眉,“账不是这样算的。”
“我说可以。”左岸握着阮橘的手一点一点的扣下扳机,慌乱之中,阮橘改变了枪口的方向,子弹射入左岸右肩,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血溅了出来,像是一朵绮丽的花。
左岸低头亲了亲吓坏了的阮橘,“满意了吧。”
“eleven,过来送你们大小姐回家。”左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