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贪,什么都喜欢薅一把,雁过拔毛啊,你都知道还这样多事,我真的是想打死你了事。”
解遇行突然表演得这么痛心疾首,秦素看的是无言以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演戏这么好呢。
那眼神,充斥着满满的不信任,可他确实是痛心疾首,解遇行道:
“秦素,东西经过卫礼的手,肯定是被他拿去送人了,也出了事情,否则南艺不可能亲自过来监斩他的,你……”
邪魅一笑,秦素不慌不忙,道:“查不到我的头上,我又不是傻,这些货物压根与我无关,是银家。”
“什么?”解遇行又要傻了。
秦素见他这样就心花怒放,要明白他们虽同为主子效力,可彼此之间也是暗含竞争的,但不影响一致对外的共同目标。
“银家有何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解遇行要了解清楚详情,之后才好布置下一步计划。
这些事一起,他之前的筹谋怕是要落空,但棋局未定,谁也不能论输赢。
“那几次的货物借他人之手,用了银家的货运通道,就是查,也只会终止在银家这里。”
看来,秦素已经未雨绸缪,且信誓旦旦。
“南艺可不好糊弄,稍稍有一些不对,他都能顺着查出来。”解遇行要确定秦素的把握度,道:“你最好再详查一遍,不能再出错误了。”
“我办事,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倒是幽冥府,苏良被杀了,那位也动弹不得,更不清楚鹘野和绯修究竟知道多少。
还有幽冥帝,这些年来几乎不在人前现身,他的情况被瞒得天衣无缝,主子几次派人潜伏都不得其法,这些情况都是不定因素,得抓紧办了。”
“昨日刚来的消息,荣博士那边的研究尚未有进展,我们这时候不能动作太大,否则容易引来幽冥府的反扑……”
解遇行深思,这些情况集中在一起,究竟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哪一步算漏了。
“……南艺现在可能到银家去问罪了。”秦素道。
银家的落败不该如此,但秦素想他用那几次货物运输当作伏笔,现在被南艺揪了出来,只怕要棋差一招,达不到他们原先的设想,可也是好事。
解遇行摇头,直觉告诉他不能安心,道:“南艺暂时不会对银家出手的,他不傻。”
银家是芜凰域第一富商,就是现在因为银老去世而稍显动乱,可根底还在,但凡鬼巫国国主有几分脑子,压根不会轻易动他们的。
更何况,秦素诬陷的罪证最多证明银家只是正常买卖,至于客人和货物有何问题,他们不知道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最多就警告几句治下不严。
可南艺这时候杀了卫礼,未免显得小题大做了。
招来了扎昆,解遇行道:“马上让人到鬼巫国都城走一趟,查查最近有哪位皇室之人出了问题。”
“是,峰主。”扎昆领命而去了。
“还有你,最近安分些,别出风头了,我担心南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解遇行扭头看他。
“我?”秦素侧过脸,道:“因为我长得比他好看?”
“……”
现在出手打死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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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城?秦家
果然不出解遇行的所料,南艺对银家只是警告几句,但出乎他意想的是,对方竟来了秦家。
秦素是被家中侍从的传信给喊回来的,可他原就走在了半路上,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疑惑对方的来意,同时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一路思考之下到了家门口。
秦素刚下车,但见两名同穿深紫色袍服的侍卫并立门前,腰间的弯刀侧于身后,仿佛下一秒就能拔刀出来砍人。
这般的威压,惊得自家门口那些看院的侍从不敢抬头直视,身体还可见得瑟瑟发抖,简直是个个没出息。
可秦素又想,南艺过来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正常,而这些侍从的胆战心惊就从形象上降低了对方的戒备心。
这么转换了想法,秦素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底,之前尚且担忧南艺的来意,但现在只要伪装见着贵人就或多或少的畏手畏脚,且不要过分阿谀奉承就行了。
就这样,秦素要将自己伪装起来,笔直着身体到了南艺的面前,道:“首辅大人,您今日光临寒舍,我等有失远迎,请见谅,请见谅。”
南艺历经沙场数年,便是各国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摩擦总是有的,虽说这仗也是打不起来,但守卫疆土怎么说都是必须的必,他又在官场上与敌手阵营交锋数年,杀气腾腾间含着文雅。
这是一种看上去很有矛盾性的气质,故南艺有时候如沐春风,下一秒就能靠眼神镇压全场,这让他那一般模样显得格外出众。
秦素见了之后垂落视线,佯装被南艺的气场所震慑,不敢过多的言论,也保证字字句句清晰可听。
南艺笑,可看不出情绪的模样才是真绝色。
“秦家主勿要见怪,我今日过来是谈生意的,顺便过来见识‘飞雪幕天秦家风’其生前所居之,现在见到了,不一般,不一般。”
‘飞雪幕天秦家风’所指就是秦素的爷爷,当年他在世之时将秦家发扬光大,就是幽冥府也得给几分薄面。
可惜了,秦素的阿爹不善经营,亏空了不少,否则银家哪有本事后来居上。
“多谢首辅大人抬爱,秦素不过是担着家族延续之责任讨口饭吃,实在是受之有愧。”
“秦家主说笑,我幼时曾有幸与家中长辈来了这里,虽是匆匆一观也记忆犹新,如今再看秦公馆,更美了。”
秦素与他打着马虎眼,又问了南艺前来是谈何生意。
“嗯,也好,大事要紧,自当要说的。”
秦素请南艺到花园的凉院坐着,随即便有侍女送上茶点,模样很精致、很讨喜。
秦素亲自为南艺倒茶,他尝了之后,说:“依着秦家主的本事,缘何不在外打拼一番,天地辽阔才能更有作为嘛。”
“首辅大人说笑了,我不过银河星辰中一点,哪里敢与皓月争辉,。”
“秦家主可是太谦虚了,现今的时局可是不同了,就是赚钱的门道也少了许多,秦家能保持年增长而不逐日下滑,可见秦家主经商有道。”
南艺不停于他戴着高帽,究竟是何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