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一走,银倾倾让娉倩儿坐到床边。
虽说不清楚这样是否能够改变银老的姓名之忧,但作为女儿,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阿爹死而不救,就是有危险也要上的。
坐到床边就开始仔细端详银老,那张脸因为毒素而乌青的乌青的,嘴唇也是一阵泛黑紫色,可见中毒很深了。
娉倩儿掰开银老的眼皮,都没有看见眼珠,又撬开他嘴巴看舌苔,有些黄,而后开始检查了耳垂。
银倾倾不是医师,但也没见过刘叔叔有这样检查身体的行为,不过病急乱投医起来,什么古怪都没问题了。
“怎么样,我阿爹他还有救吗?”银倾倾跟在娉倩儿的身后。
“还有救,还有救,幸好我没有猜错……呵呵。”
那声音,不是娉倩儿……银倾倾直勾勾看着她。
是客心。
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声音,只能干笑了,客心道:“倾倾小姐,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就是那什么……倾倾小姐?”
突然被银倾倾抱住自己,客心这样没谈过恋爱的弱鸡实在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继续僵持着。
“……你,赶紧的。”银倾倾面红耳赤,背对着客心。
也不是因为后悔,就是羞涩抱了自己的心上人。
嗯嗯嗯,时间不多了。
客心赶紧为银老解毒……真的是庆幸他所中之毒是自己所能解决的范围之内。
“倾倾小姐,我要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毒,虽说我知道解毒之法,但不一定能救银老,所以你要有心里准备,或是你让谁过来验证药性,怎么样?”
她明白,但怎么样都要试试,银倾倾从来不是那种见到困难就退缩的女子,道:“你放心,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我一力承担。”
“……你可别哭了。”客心将手帕递上去,他家教可是教自己要懂得疼爱女性,道:“好好的姑娘别老是哭哭啼啼,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若是草昧子在场,定要拍死他,明明不喜欢银倾倾就别乱撩拨她啊,这样太渣了,不可取。
但在银倾倾看来,若非现在的场合不合时宜,她定要好好哭上一场不为,其他的,就是纯粹发泄心情。
→↓←
解毒这种事,客心也是第一次弄,好在平时不是没有受过伤,手脚虽说笨拙了不少,但好在都将药水灌到银老的口中。
这东西,是刀无泪研制出来的,学员们是人手一瓶。
客心之前还不信,但据说效果特别好,之前那谁还用它救了家中长辈的一条命。
只是那药水是单人份的用量,而且给悬念也研制不出来其成分,所以不能量产啊。
现在拿出来使用,也是因为刀无泪说过这东西能解开醉香凝混合断肠草之毒,但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开。
其实吧,客心也是很肉痛的,可比起一条性命,这样真的不算什么了。
银倾倾注意她阿爹喝下药水之后的反应,但好像没有其他的变化。
心中一沉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必须感谢客心这样的费劲心思……有人来了。
不能再久留他了。
“多谢你,我送你出去。”银倾倾主动打开房门送客心出去。
在旁人眼中,客心就是娉倩儿。
客心也想他不能久留,道:“倾倾小姐,还请注意身体,告辞。”
“好的,今日多谢了。”银倾倾也还礼了,道:“阿南,替我送送倩儿小姐。”
“是的,小姐。”
而今日这一别了之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
银倾倾说不出来的忧伤,似乎已经预料了今后的生活。
若是阿爹真的撑不住,银家怕是要风云突变,到时候,不可能放任哥哥独自承担责任。
或许……联姻。
才是她最后的归宿了。
银倾倾这样想着,觉得天昏地暗的……原来阿爹还在的时候,她活得无比幸福。
擦掉眼泪,银倾倾守住自己的情绪。
无论如何,银倾倾在心中发誓,她绝对不让银家有破败的机会。
这是自己身为银家一员该负起的重担,没什么比家族盛兴更为重要了。
银倾倾回了屋内,她要照顾阿爹,直到他离去……
→↓←
银家?花籁居
客心进了屋,草昧子和娉倩儿正在看着什么。
神情都凝重,感觉又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君上让我等想办法离开银家,有任务。”娉倩儿将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道:“客心大人,您那边怎么样了?”
客心摇摇头,道:“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反正药水没有起作用,只怕是……唉。”
草昧子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了,道:“那也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这里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但现在就提出离开之事,很容易被旁人误会成是做贼心虚的吧。
“银儒好歹也行商多年,不能说是老油条,也是小狐狸一只,他现在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不代表心里没有什么小九九,所以要注意……铛……铛……铛……”
这是!!!
“银老走了啊……”
“好可惜。”
“嗯嗯嗯……明明就还年轻着呢。”
在花籁居住着的不止是他们三人,还有其他前来参加千年庆典的客人。
听着报丧钟的回响,客心这难受不安。
之前还以为能帮得上,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那银倾倾怕是要哭死了吧。
→↓←
银老的去世成为商洛城最大的新闻。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秦时从郊外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即赶到挥春楼。
“小少爷,您还有心思玩乐,那银老可是死了。”秦时心情焦急的。
一群莺莺燕燕正围着小少爷秦素玩乐,秦时这么进来了,好扰兴致呢。
作为银家的敌手,秦家曾是芜凰域的第一富商。
秦素是秦家这任家主,而秦时是家中的一员,但因为非常听话,他不介意偶尔丢块骨头给对方啃。
秦素懒洋洋,见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没来得及处理伤口,道:“他死不死与我有何关系,倒是你,看上去不太好吧。”
秦时僵住了,这脸色不好,道:“我这张嘴可不敢乱说话,小少爷,这规矩,我都懂。”
“呵呵呵,你懂的,那还被人给抓走了……啪。”
桌上的酒壶就这么砸了个粉碎,在秦时的脚边亡去了。
秦素那张脸阴阳不定,不等秦时张口解释就让愣住的莺莺燕燕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