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将宫中的琼林仙酿喝了个精光,然后看见乔巴依然磨磨叽叽地拉着楚朝露说话,不肯放人,他突然凑了过去,将手随意搭在楚朝露肩头,一脸醉醺醺的笑意:
“我说女王大人,有事明日再议罢,今天,呃,夜已深了。”他暧昧地看了一眼楚朝露笑道。此话一出,弯月宝阁内的一众女子都羞红了脸。饶是乔巴脸皮厚,也觉得脸在发烧。
她望着寂夜魔君放荡不羁的英俊面庞,强自镇定道:“今夜的歌舞格外精彩,我竟忘了时间。锦姐姐,你们先回去休息,三日后我去看你。”
楚朝露牙齿错了错,但一想到可以暂时从皇宫脱身,顿时觉得寂夜魔君的脸也可爱了起来,她忙起身,“搀扶”着半醉的寂夜,叫上凡界王一道,回了别馆。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楚朝露亲自将寂夜送回了房间,门“咔哒”合上的一瞬间,寂夜朦胧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他凑近楚朝露的耳边道:“那小姑娘找你什么事?”
一丝醇香的酒气扑面而来,楚朝露也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她看了寂夜一眼,眼中流转出一丝自己不曾察觉的妩媚之色:“你这么聪明,倒是猜猜看?”
寂夜一笑,如和风霁月,他的声音也放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亲昵:“我猜,她肯定是在我和小凡凡身上打主意。”
楚朝露将乔巴的请求说了,寂夜的脸色一肃,这才收起了方才的不正经:“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单纯是需要护法的话,从哪里找不来几个帮手?为何要费如此大力气将我们诓了来?还让我们饮下那淡水泉水?”
楚朝露也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个女王没有说实话。而且,”她想了想在壁画上看到的纪年,又对比了一下乔巴最初的说辞:“你可知,荣华五年是几年?”
寂夜这些天在别馆,早就和上上下下的侍女们打成了一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最初接待他们的赵嬷嬷,除了他们出门时,会派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只要待在别馆内,似乎有意放松了对他们的监管,任寂夜和侍女们调笑,打听各种事情,她就像完全不知情一样。
楚朝露提到的纪年,寂夜倒是知道,他略微换算了一下道:“那是六十年前。”
“可乔巴说,淡水泉的枯水期是一百年。”楚朝露和寂夜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女王大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对了”,寂夜似笑非笑告诉楚朝露:“你注意到那个玉王没有?她对女王的感情可有些不一般。”楚朝露回想了一下乔春生神采飞扬的眸子和有些不搭的隐忍面孔,有些意外道:“不会罢?”
大皇宫内,乔巴怔怔坐在雕花朱红色妆台前,她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突然回头对垂首站在一旁的杨花道:“姐姐,你说这男女之间在一起,是个什么滋味?”
乔巴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任何男人,今日见了寂夜魔君如此对待楚朝露,心中无端生出一些说不出口的渴望。
杨花羞红了脸,别说陛下,自己也没有见过男人啊,这整个东女国中,除了那些后来上岛的流民,出生在岛内的,哪个见过真正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她想了半晌,嗫嚅道:“奴婢也不知,只记得,”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悄声道:“奴婢小时候的邻居,是从西海过来的,说男女在一起,阴阳调和,才不违背天理伦常。”
乔巴打住了这个话题,将心底的一抹怪异情感生生压了下来,她懒懒伸个腰,嘻嘻一笑:“不着急,反正等淡水泉被填,咱们都有机会出去看看了。姐姐,到时候,你想不想去找个男人呀?”
玉王府内,乔春生自从宫宴中出来,脑子里就不断晃动着乔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巧笑倩兮仰着头和楚朝露说话的样子。
她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颓然地垂了下来:至少自己目前还被需要着……小八,真希望,你能永远需要我。
云浮山洞内,曾逍遥和牛轲廉被关了几日,只觉得身上的灵力大量流失,二人均大惊失色。此时两人已经依稀能确认,自己被关入了山洞内,但除了定期有人送饭打扫,再未出现过一个人。
据被关押在一旁的大叔说,自己被关押了好几十年,也一直没有被放出去,二人均有些绝望,这女儿国,难道有仇视男儿的情结?为何将他们关在了这里?
曾逍遥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低声和牛轲廉商量了一番,突然,牛轲廉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大声呻吟了起来:
“肚子痛!痛死我了!”牛轲廉在地上滚来滚去,曾逍遥忙蹲了下来,一脸焦急道:“快来人!我兄弟身体不适!”
黑暗中,终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两人心中均是一喜,表演得更卖力了。“吱呀”一声,山洞外面的一扇小门被推开,一个脸色苍白、身形娇小的女子一阵风一般冲入山洞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枚药丸塞入牛轲廉口中。
曾逍遥眼中精光乍现:就是现在!他的身体突然暴起,但还没有挨到女子的一片衣角,忽然觉得头脑中剧烈抽痛起来。
他咬牙强忍着剧痛,手仍然顽强地伸向那女子的咽喉,黑暗中,那女子突然抬头,冷冷一笑,口中吐出几个字:“不知死活。”
曾逍遥只觉得有几十把大锤子在自己的脑袋上猛敲,他眼前一阵发黑,颓然倒在了地上。牛轲廉也顾不上装病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扶住了他。
只见曾逍遥抱住头,面上冷汗淋漓,牛轲廉望着女子在黑暗中远去的身影,颤声道:“你是谁?你把他怎么了?”
黑暗里,传来女子冰冷的声音:“有空担心他,不如想想你自己罢,肚子不痛了么?吃过断肠蚀骨散的人,还有心思去关心旁人。”
曾逍遥一把拉住牛轲廉:“牛兄,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了?”牛轲廉只觉得腹中一会儿似火烤,一会儿是冰窟,十分不好受,但仍然面前笑道:“没事,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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