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坐吧。连续几日舟车劳顿,你也辛苦了,来,先喝点水。”钟之烨将倒好的水递给他,语气温和关心他道。
钟之烨和蔼的看着他,虽然钟慕表面平静得如同一面没有涟漪的镜湖,把心思掩藏得不漏痕迹,但是阅人无数的钟之烨一眼便看出来,他眼底尽是憔悴之色,况且这是他的儿子,还有谁比他了解呢。
钟慕微笑着双手接过喝下,“谢谢爹。”
“慕儿,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奕剑行,紧张吗?”虽然钟之烨身为一庄之主,但是他也很关心儿子。
“不紧张。”这是真的,钟慕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就好。”钟之烨轻嘘一口气,顿了顿,些许苍老的面容露出担心之色,又言,“不过你还是不能大意,吴攀的女儿吴凌霜武功可不弱,深得吴攀的真传,武功仅排在吴攀之下,而且她的佩剑还是剑谱中排名第五的柔凌,如果到时候碰上的话,你可得小心。”
“多谢爹关心,慕儿会谨记于心的。”
“还有,这一路上照顾楠儿肯定很辛苦吧?楠儿那调皮捣蛋的性格着实让人头疼,看来以后得冶冶他,不能太放纵他了。”钟之烨一想起小儿子钟楠,便头疼不已,按了按太阳穴。
钟楠从小被娘亲惯坏了,才导致他性格上的缺陷,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饮酒,现如今钟楠连他这个做爹的话都听不下去,最后还得靠慕儿出马,他这爹当得也是不称职。
“是,我会好好调教阿楠的。”钟楠还是比较听他的话,他倒是不太担心。
“最近庄内事务繁多,再加上要参加奕剑行,长途奔波,我身体也是有些支撑不住,在奕剑行上,为爹希望你能全力以赴,把握好这次机会一举名扬天下。我精心培育你那么多年,现在你的武功已经在我之上,可不要让为父失望。”钟之烨将雪柒山庄的期望都压在了他身上,拍着他的肩膀,像是传承什么,同时也鼓励钟慕。
钟慕知道,爹为了让雪柒山庄发扬光大已经倾注了太多心血,所以他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
以前,雪柒山庄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只能任人宰割,不敢反抗。钟之烨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让雪柒山庄壮大到武林中排名第二的大门派,前来拜师学艺的弟子遍布中原各地,总共三千余人。能有此成就,钟之烨可谓是呕心沥血,这些年的苦与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生来野心磅礴,雄心壮志,肯定不会让雪柒山庄止步不前,要做就做武林第一。
“雪柒山庄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为父已经老了,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雪柒山庄在乱世之中能有立足之地,我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要是你能在奕剑行上夺得榜首,当上剑圣,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那时我就会退位,慕儿,你愿意接掌庄主之位吗?”钟之烨深沉的眼眸看着他,话语真心的问他,可钟慕踌躇着不言语,薄唇微抿着,似乎很难抉择。
钟之烨见他不说话,浓眉紧皱,面容略生气,粗壮浑厚的嗓音震慑着他,问道:“难道你不想当雪柒山庄的庄主?”
“爹,您先别生气,只是现在的格局暂不宜谈论此事。”见钟之烨眉目间阴显不悦,连忙安抚他的情绪,也说出自己的想法,“爹在慕儿心里永远是个高大威猛的大英雄,况且您现在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就算再执掌十年也毫无问题。再说,如此仓促的让慕儿担当庄主之位,手下的人肯定不服,爹,这事您无须着急,等过几年再谈也不迟。”
其实钟慕更想让阿楠坐这个位置。
“慕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怕楠儿不服气?”钟之烨一眼便猜出让他忧心之事,可慕儿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良久,叹息一声后才说:“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让楠儿当庄主,不过以楠儿贪玩调皮的性格,着实不适合执掌大权。反观慕儿你,性格沉稳,考虑事情比较全面,遇事也很谨慎小心,从来没有犯过错,为了雪柒山庄更好的未来,我也不能将我的心血交到楠儿手上啊!”
钟楠的武功不弱,只是他平时好饮酒,钟之烨担心他喝酒会误事。
“爹,如今阿楠年龄还小,我相信过个几年,他长大了,一定能胜任庄主的位置的,我们不妨多等几年。”
钟之烨生气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慕儿。”
“爹,阿楠也是您的儿子,您不能一意孤行,也不能因为慕儿就否定阿楠的努力。”钟慕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吧,这事以后再说吧。”钟之烨见钟慕态度如此坚定,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多谢爹的体谅。”钟慕鞠躬行礼道谢,殷勤给钟之烨倒了杯水让他消消火,“爹,您喝水。”
面对儿子的关心,钟之烨原本愤怒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接过杯子一口饮下,“这次奕剑行,慕儿你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夺得第一,可不能让别人以为我雪柒山庄好惹。”
“好,我会尽力的。”说实话,钟慕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对上剑圣吴掌门,他还不一定能夺得第一。
突然,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刀剑声,屋内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钟慕察觉不对,连忙起身说道:“爹,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钟之烨点点头。
钟慕出去后顺便关上了门,步子匆忙的从楼道走到栏栅边,他站在二楼的栏栅旁,俊眸俯视着整个大堂,只见三个男人被八个手持弯刀的大汉团团围住,可那三个男人丝毫不慌,钟慕用内力探查他们的功力,竟无果,只怕他们的功力还在他之上。
其中一位身着紫衣的俊俏男人,身姿极其妖娆的翘着兰花指,用中指轻柔的抚摸着他手中华贵的剑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声音悦耳,“哟嚯,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小的老人孩童,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