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警察,还是尽职尽责的。十分钟过后,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来到半醉楼。
整个酒楼已经空了,壮汉一个人在屋里发酒疯,边砸边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大堂经理见警察来了,赶紧过来:“警察同志,这个人喝了十几瓶白酒,不让他再喝,就开始砸我们的店。”
“什么人这么嚣张吗?先把他控制起来。”
带队的警察手一挥,几个威风凛凛的手下冲上前去,准备把捣乱分子抓起来。刚到门边,那几个警察愣住了。
“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王哥,没法抓啊。是孙少校。”
带队的警察走到门边,悄悄朝里面瞄了一眼,脸色都变了,手一挥:“收队!”
“哎哎哎,别走啊,这是怎么回事?”大堂经理急忙问道。
“这事我们管不了,这是部队的人。”
大堂经理都要急哭了:“可这总要有人管啊,东西砸乱了部队能给赔吗?”
带队的警察见他一副哭丧样,悄悄走过来说:“你告诉你个电话,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大堂经理看着警察远去,望着手里的电话号码,哭笑不得。
陈文斌一旁劝解:“既然给了你电话,你打一下试试。”
大堂经理试着拨通电话,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对陈文斌说:“是个女的,说马上就来。警察都管不住,她来能管用吗?”
没过几分钟,辛苓雅风风火火,踩着高跟鞋过来了。
小梅迎上去,笑道:“店长,你来了。今天可好玩了,有个疯子在里面发酒疯呢。”
辛苓雅面色冷峻,没有答话,直接走进酒楼大门。
“辛姐姐,小心点,那人很危险。”
陈文斌赶紧跟了过去。
辛苓雅走进门,见壮汉握着两瓶酒,正往嘴里倒,大厅里一片狼藉,好像台风过境似的。
“孙铭,你怎么还不滚!”
壮汉孙铭听到声音,见是辛苓雅,收起满脸醉意,笑道:“雅姐,你怎么来了。我请你吃饭!”
说着,将地上的桌子扶起来,搬过两把椅子放在一旁。
辛苓雅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别那么盯着我嘛。好好好,算我错了,我现在就走。”
孙铭用手摸了摸头,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经过陈文斌的时候,笑了笑,说:“这小朋友不错,是你的小男友吗?看他站在你旁边,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快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辛苓雅的脸有点红。
孙铭走出大门,朝辛苓雅挥挥手:“雅姐,我还会来看你的,千万记得想我。”
一直到孙铭消失不见,辛苓雅长出一口气。
“真是个祸害。”
陈文斌问:“辛姐姐,你和那人认识吗?”
“鬼才认识他!”辛苓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除了给我惹祸,添麻烦,什么正经事都干不了。”
“那你还是认识他嘛。”
“哎,有空再给你说吧。”
辛苓雅走到大堂经理前,道了个歉,说:“一切损失由我来买单,打我电话就行。”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堂经理愣在原地:“哦,找你啊。”
陈文斌见辛苓雅心情不好,不敢追上去。小梅恍然大悟:“哇,我晓得了。刚才那个人是店长的老相好。”
“什么老相好?”
“他来过店里一次,西装革履,很有礼貌,和今天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我一下没有认出来。”小梅莫名地兴奋起来:“哇,他喝醉酒的样子好帅。”
陈文斌无语,这小姑娘,也太喜新厌旧了吧,自己马上被无视了。
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陈文斌将小梅送到九芝堂,故意跑到二楼张望了一下,没发现辛苓雅的影子,看来她没有回来上班。
陈文斌暗叹一口气,这种女人经历太丰富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还是少沾惹为妙。那壮汉孙铭,身手高超,好像修炼了某种真气,真打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农民,离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远点,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
陈文斌在街上走了一回,准备叫个滴滴打车前往车站。现在有钱了,不能总坐摩的,太掉档次了。
正埋头按手机呢,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在身旁停下。
“我擦,停在我面前干啥,有辆好车就骚包啊。”陈文斌在心里暗骂。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辛苓雅苍白的脸。
“文斌,有空吗?陪我走一走。”
陈文斌一愣,没想到辛苓雅果然是个富二代,在这偏僻的小县城都开这种车。刚下定决心离她远一点,谁想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他坐进副驾驶,故意装出一脸轻松:“去哪里,不会是找我喝酒吧。”
“去了就知道了。”
陈文斌从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东看看,西摸摸。辛苓雅冷着脸,无视他幼稚的举动,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车里飘着淡淡的兰花香味,若不是陈文斌鼻子灵,根本无法觉察。
他深吸了一口气,请教道:“辛姐姐,你洒的什么花露水,为什么这么香?”
“我才不洒花露水呢。”
陈文斌心想,难道这是如乡村文里所说,身体散发出来的处女香?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陈文斌特意向左凑过去,吸了几口。
辛苓雅拍了一下他的头:“别胡闹,我开车呢。”
陈文斌百无聊赖,望着车窗外,静静地发呆。
车子七拐八弯,出了城,开上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路旁杂草丛生,两边是葱翠的青山,连绵不绝。
“这是要往哪里去?好像进山了。”
又开了二十几分钟,车在一栋巨大的别墅前停下。
陈文斌走下车,望向四周,群山环抱。巴洛克式的豪华别墅伫立在山腰,古色古香,看起来倒像上百年的老宅。
远远望去,县城里低低矮矮的房子,仿若火柴盒,拥挤而杂乱。一条大河在山底下徜徉。
“有钱人太会享受了,在大山里建这么大一栋别墅,俯瞰众生,真有趣味。等我有钱了,照这样子也在村里修一个。”
辛苓雅没有理睬他的奚落,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直接走进去了。
“这女人,太不懂礼貌了。”
陈文斌在外面欣赏了一番,走进别墅大门。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客厅,足有一百平米,四周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和相框。
屋里空无一人,但打扫得很干净,也不晓得辛苓雅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会不会害怕。
“辛姐姐,你在哪里?”
没人回应,八成是在楼上。陈文斌不好上去打扰,走到一副相框前,慢慢欣赏。
相框里的人是一位中年男人,鹰钩鼻,嘴唇紧闭,头发雪白,双眼透露出摄人的凶光。一看之下,让人心里发凉。
“这人面相太凶,一看就不是好人。”
陈文斌转到另一幅画前。画里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人,站在草地上,穿着雪白长裙,**着双脚。微风吹动,撩起她的头发,神采飞扬。仔细看这女孩,和辛苓雅倒有几分相像。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过来。
陈文斌扭头一看,辛苓雅身穿雪白长裙,手里端着一杯酒,站在楼梯上,朝他望着。
“想来一杯吗?”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难道真如古人所说,酒能浇愁?
陈文斌拒绝了美人相约,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相处,喝酒不是一件好事。
“辛姐姐,你找我来,就是陪你喝酒吗?”
“我是那种贪杯的人吗?喝点酒,不过是放松下心情罢了。”
辛苓雅踱着步,悠闲地走过来。俗事烦恼,仿佛都一扫而尽。
陈文斌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裙子底下什么都没穿。美妙风光,若隐若现,吓得腿一下软了。
“难道辛姐姐不开心,想要勾引我上床?”
辛苓雅察觉了他的心事,噗嗤一笑:“你别误会了,在自己家里,我向来是这种打扮。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小朋友而已。”
陈文斌内心充满无力感,上次在山里,自己偷偷吻了她一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果然还是被鄙视了,被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陈文斌说出这句话,颇有点理直气壮,自己一个月前光荣地升级为男人了。
“是吗?”辛苓雅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笑起来。
陈文斌再一次遭到打击,和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聊天,真是心累。
辛苓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不是自然门的掌门嘛,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应该有点研究。你过来看。”
辛苓雅走到墙角一个架子边,架子上摆满了古董。辛苓雅打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一尺长的黑色古剑。
“你看看这把剑。”
陈文斌接过剑,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剑柄传来,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久别重逢。
“这把剑的气味好熟悉。”陈文斌心想。
辛苓雅注意着他的表情,说:“最近几个月,这把剑每到晚上,就吱吱鸣叫,好像是在呼唤谁。”
陈文斌心下一动。没错,这把剑散发出来的味道,和被他烧毁的五行真经的气息一模一样,同样的触手冰凉,同样的淡淡香味。
难道这把剑和真经的制作者,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这里面,也隐藏着一道五行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