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斌坐在黑暗中,百无聊赖,一阵细小的谈话声传入耳中。可惜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对方说些什么。
他将青木灵气灌注在耳朵上,声音顿时清晰起来。原来青木灵气还有这种用法,可以短暂增强部分器官的能力。陈文斌凝神静气,偷听对方说些什么。
“郑少,还有什么事吗?”好像是派出所陈所长的声音。
“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你配合。”
接下来一段话没有听清,后来又听陈所长说:“这样做不好吧。”
“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凤来酒楼,赶紧的。”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渐渐走远了。
果然是郑勇,陈文斌咬牙切齿,这厮将自己弄到派出所,现在又计划什么诡计。不行,得赶紧出去,老是被关在这里,只怕会出什么事。
他走到门边,使劲踹门:“喂,有人没,赶紧开门。”
喊了五六分钟,外面没有动静。
陈文斌加大力气,想着干脆破门而出算了。踢了几脚,发现不对劲,这门也太结实了。蹲下身用手轻触门板,冰冷的,原来是铁门。
他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口,除了大门只有通风口了。通风口约有1平米大小,距地面约有三米,臂粗的钢筋做成格形窗户。
“这地方倒是可以爬出去,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钢筋掰开。”
通风口处于两堵墙的夹角处,可以蹬墙而上。陈文斌背靠着墙,两脚交替往上爬。
爬到通风口,手抓住钢筋,使劲掰了掰,钢筋颤动了一下。
“不错,看来有戏。”
陈文斌将青木灵气灌注在双臂,使劲一扯,钢筋顿时变成了橡皮筋,轻松地被拉开。
“想不到如此轻松。”
陈文斌将身体缩成一团,如猿猴一样,爬出窗外。
“等等,先把钢筋复原再说。黑屋里关的人不见了,保证吓他们一跳。”
陈文斌将钢筋掰回原状,这才跳下去。
“大门肯定不能走了。”
陈文斌观察了一番地形,绕到后院,三两下爬过围墙,跳到大街上。
刚落地还没站稳,只听一声惊呼:“呀,你怎么跑到派出所去了。”
陈文斌扭头一看,原来是熟人柳飞燕。
现在事情真相没有弄清,到底是不是郑勇在捣鬼,还不能确定。陈文斌不想牵扯过多,强堆起笑容:“哎呀,飞燕,又见面了。”
柳飞燕捂着嘴巴,惊讶地说:“你怎么从派出所里面翻墙出来?”
“刚才遇到一条疯狗,想要咬我,我只得翻墙过去躲在里面。疯狗走了,我才敢出来。”
柳飞燕信了他的话:“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的人,会怕一条狗。”
“普通的狗不怕,疯狗还是离远点好。被咬一口,得了狂犬病,可就划不来了。”
“别胡说,”柳飞燕被逗得笑了起来,“你上街有什么事吗?”
陈文斌可不敢说是被抓来的,只得撒了个谎:“有个朋友来银行取钱,我来陪他。”
“哦。”
柳飞燕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也没说再见。小手捻着衣角,眼睛似看非看地盯着远处。
陈文斌还要去找郑勇呢,可别让他弄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于是对柳飞燕说:“没事我先忙去了,下次再聚。”说着就要走。
柳飞燕抬起头,盯了他一会,眼泪忽然下来了。
陈文斌心说,这是闹哪出,比演员还能演。
“文斌,你是不是特不想看到我,觉得我很下贱,是个脏女人。”
柳飞燕边哭边说,眼泪如雨般纷纷落下。
“哎,飞燕,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是真的有事。”
“有事你就去吧。”柳飞燕抬起衣袖,擦着眼泪,“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别人怎么骂我,我都认了,说我是小姐,是小三,出卖**。”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文斌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只得走过去,轻声安慰。
其实柳飞燕说的那些事,陈文斌根本不知道,但现在也来不及问个来龙去脉。一个大美女在街上对着他哭,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怎么忘恩负义呢。
陈文斌陪柳飞燕在街上走了一回,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往事。怎么父母生病,弟弟要读书,她没有办法,跟了一个富二代郑勇。郑勇有老婆,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小三,但为了钱,什么都认了。
“文斌,你会鄙视我吗?”
陈文斌叹息一声,说:“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些不如意。但只要努力,事情总会变好的。”
“嗯,我现在努力工作。等赚够了钱,再也不用依靠别人了。”
陈文斌明白柳飞燕话里的意思,他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再次告别。
柳飞燕将心中的委屈倾诉了一通,当时不觉得,此时再看陈文斌,脸一下就羞红了。自己那么多的心事,偏偏向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说了,以后还怎么相见。
“那我们再联系。”
她只好偏着头,轻轻地挥了挥手。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两人告别以后,陈文斌快速赶往凤来酒楼,看看郑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先前想着给柳飞燕留点情面,既然他们是这种关系,那也不用管了。
陈文斌来到凤来酒楼,大部分客人已经走了,服务员正在扫地擦桌子。
“刚才吃饭的人呢?”陈文斌急急地问。
“吃饭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谁?”
“郑勇,一个矮胖子。”陈文斌想了想,“还有派出所的陈所长。”
服务员摇头:“陈所长我认识,没看到他过来。至于你说的矮胖子,多了去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服务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文斌满脑问号,难道郑勇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来这边吃饭?他不知道,此时陈所长正大发雷霆,满世界的找他呢。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就是陈文斌准备从小黑屋逃跑的时候。
郑勇和陈所长商议了一番,两人一起走出大门。
“我将陈所长给你们请来了,有什么问题尽管跟他说。”
周玉凝见陈所长额头贴着创口贴,满脸滑稽,忍住不笑。陈所长倒是挺有修养,面容庄重,仿佛不认识她。
郑勇提议说:“中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人民服务也要吃饭嘛。”
陈所长咳了一声:“那就吃个便饭吧。”
周玉凝三人见陈所长不念旧恶,表现大度,只得跟着往镇上的凤来酒楼走。走到半路,陈所长接了个电话,是手下打过来的。
“喂,什么,县里的李局打电话到办公室来了。我马上回来。”
陈所长面有得色,自己察言观色,早晓得县里新调来的公安局局长和丢摩托车的人关系不浅。不然这么点小事,昨天局长也不会亲自打电话让自己严办。
谁曾想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晚上郑勇就来找自己,说晓得摩托车的下落,想要自己帮一个忙。
今天一大早把陈文斌抓来,虽说是给郑勇面子,主要还是为了拍这位的马屁。现在两边人情都处理好了,自己权钱两得,多么快活。
陈所长想到这里,和蔼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县里的领导打电话找我,你们先吃着。”
郑勇有点不乐意,连连使眼色,陈所长故意望着天,理都不理。他只好哈哈一笑,说:“陈所长先忙,我们在饭店等你。”
周玉凝见陈所长走了,一拉李秀儿,说:“陈所长走了,怎么好意思让别人请客。今天就算了吧。”
郑勇哪里能让她走,满脸赔笑:“所长有事,等下一定会来。要想救文斌,我们得心诚,我们把菜点好,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
李秀儿和大柱都是涉世未深,一个年纪小,一个脑袋笨,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周玉凝孤掌难鸣,只好无奈地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