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在接到林釉电话时,直接丢下沈父给的工作跑了出来
原伊溺水,进了医院
这八个字一直在折磨着沈临渊的心理,姐姐走的时候他还太小,现在他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别人了,原伊却也溺水
言彻心怀愧疚没有反驳沈临渊的话“你打我吧!是我没看好她”
言彻闭着眼睛,一副愿意挨揍的样子,沈临渊松开他“我打你?我打你原伊出来了还不得杀了我”
沈临渊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靠在了墙边,急诊室的灯长亮不断,沈临渊的心都不敢落下
林釉和杨卿赶过来的时候,灯灭了
医生出来了,沈临渊直接凑了上去
“患者肺部积水严重,可能有生命危险,要进行手术,你们谁是患者家属?过来签个名”
沈临渊看着那张病危通知书,有些后怕的往后退,同样的医院,同样的病危通知书,同样溺水
沈临渊突然笑了,这世界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啊?
言彻看着那张纸突然有些无力,就算他再厉害却也没办法阻止原伊的生死
他现在算什么?
不过是送她死的人罢了
护士见几个人都没有签字的意思,马上脾气有些暴躁“你们到底谁是家属?病人要马上接受治疗,你们到底想不想要病人的命了?”
杨卿被林釉扶着,她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滑落“我来签,我是她姐姐”
护士给杨卿递笔,杨卿手一直在颤连个“杨”字都写不出来了
杨卿吸了口气,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她要冷静,原伊还在里面躺着,她现在是在给她找麻烦
沈临渊他们只是看着,现在他们都没有心情去关心彼此,林釉拍了拍杨卿的背,示意她别太难过
杨卿摇摇头,她没事,但是原伊有事,她很担心原伊,原伊的身体还经得起这些折腾嘛?
医院就像是酒店,而原伊是常客
“大家放心,伊总肯定会没事的”林釉安抚着大家焦躁的心
没人搭理她,就在这时,言彻轻轻的“嗯”了一声,因为走廊太过安静,所以这一声大家都听见了
沈临渊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凌晨五点,原伊被推了出来,整个人脸色惨淡极了
沈临渊一群人都看着原伊被推走,医生走了过来,看着他们“肺部积水是排出来了,接下来就听天命了,我们尽人事了”
沈临渊这是第三次听到这种话了,第一次是他姐姐,第二次是原伊赛车的那次,第三次也就是这次
原伊又进了icu,言彻在玻璃外看着她
沈临渊突然开口跟他说话“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这样看着她”
言彻愣住,他偏头看着沈临渊“是在f国的那五年?”
要是在f国,沈临渊怎么会让她受这种痛苦?
“你觉得我可能会让她受这种伤吗?”沈临渊扬了扬头,他有些烦躁,他就不该放原伊回来
言彻愣了愣想起那次原伊手臂上打着石膏那次“是五年前?她十八岁之前,手上打石膏那次?她说她只是出车祸,手蹭到了”
沈临渊觉得可笑“言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蹭一下需要打钢钉?她tm是去玩命去了”
“什么意思?”言彻有些不明白,玩命是什么意思,原伊又不想要自己了?
“我跟你说过原伊的奶奶死吧?她奶奶不是一下子没得,原伊知道她奶奶得病,便去挣钱,什么东西来钱快就去干什么,你应该知道那些富家子弟的赛车比赛,她去参加了”沈临渊看着玻璃窗内好久不见的原伊躺在那,只想把她叫起来,让她不要睡,不要就这样离开
“她的手就是那个时候伤的?”言彻不知道这些,但他对赛车比赛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过是穷人要钱不要命的选择罢了
“那年,她连驾照都没有,就练了半个月的车就上路了,但是还好她聪明”沈临渊嘴角说着带着笑,就好像说到自己比较让人羡慕的优点一样
“她挣了一次十万,没什么事,只是脑袋被磕了一下,那个时候我阻止过她,让她不要碰了,向我借钱,我借钱给她让她带着她奶奶做手术,但她不肯,她说她还不起我”
“她背着我偷偷跟别人约了比赛,为了钱,坐在车里让人家撞,撞完还能跟人家放狠话,你知道当时她来医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她左手手臂上插着一个钢筋,她左手手臂骨头被斩断,打了钢钉,休息了好了好久才回学校,那个时候她也是在这个病房,也是这样苍白的脸,时隔五年,她又进去了,我恨不得躺在那的是我”
沈临渊话里平静,可是他的手臂上的青筋出卖了他
言彻握了握拳,为什么?为什么原伊什么都不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怎么受了这么多苦?言彻现在好像给她嘴里塞一颗糖,让她知道糖是甜的,世间万物不都是苦的
沈临渊倒是一点都没说错,他真的在原伊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在原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时候过来拉她入海
原伊此时正沉浸在梦境里,这场梦,她和言彻已经结婚了
她的公司发展的红火,言彻的酒吧也经营的不错,他们过得很幸福
他们的婚房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原伊选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装修风格,言彻由着她弄
原伊不会做饭,都是言彻做的饭,言彻的饭很好吃
原伊每天都在发朋友圈,评论区已经都成柠檬精了
原伊太幸福了,幸福到她意识到了这是梦,但她不想醒
原伊很快有了孩子,言彻和她都很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刚开始的三个月,原伊每天都吃不了饭,一直吐一直吐,她也没法认真工作,只能请了孕假,让严汀先替她管理公司
后来,原伊的身子日渐沉重,言彻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生怕她磕着碰着
可能是怀孕的女人都有些无理取闹,两个人吵架了,但是言彻还是很在意她的身体,只是不理她,扶着她走
最后还是言彻道的歉,两个人才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