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红阿姨没有撒谎,爸爸确实只有腿上有枪伤。”
温欧菲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儿子发出的声音。
温欧菲听了脑子里立即“砰”的一声炸开了。
“大甜筒,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爸爸腿上有枪伤?”温欧菲转身抓住大甜筒的双肩着急的确认问。
大甜筒刚才已经睡着了。
只是突然被尿弄醒了,他睡意朦胧的起床去了洗手间,然后睡意朦胧的要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却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楼梯口妈咪在说着话。
心里担心着妈咪,就边擦着睡意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往门外走来。
也就正好听到了温欧菲问小红,小玲伤势怎么样的话。
迷糊中的他还以为妈咪是在问爸爸的伤势了呢,就立即条件反射的确认了一句。
没有想到的是,他弄巧成拙了。
被温欧菲的一质问,半睡半醒中的大甜筒立即蒙逼了。脸上的睡意立即跑没了。
什么意思?妈咪刚才和小红阿姨说的并不是爸爸?
大甜筒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在楼下的小红一听,在心里也大喊一声不好了,这要露陷了。
是的,确实不好了!
温欧菲的一双黑葡萄在大甜筒和小红的脸上来回游离着,脑里浮出了今天身边的人对自己态度的反常,从小红到约翰老先生,从刘彻到嘉利,甚至还有家里的这一对双胞胎小宝贝。
所有的镜头在脑中闪过后,温欧菲的心完全崩塌了。
他们这样千方百计、千辛万苦的瞒着她,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冷夜魅受伤很严重,或者是冷夜魅他已经——
温欧菲都不敢想第二种可能了。
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口如重鼓在捶,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痛的问小红:“快说,少爷他到底怎么啦?”
“不是,少奶奶,你刚才听错了,大甜筒刚才说的是——”
小玲还想说一些善意谎言呢。
温欧菲立即打断了小玲的话,她一双黑葡萄非常严肃的从小红和小玲身上,严厉的命令说:“你们两人到底谁说?!”
“妈咪——”大甜筒担心又害怕的抱着温欧菲的小腿。
温欧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蹲下身体,抱住忧心忡忡的大甜筒,平和的说:“宝贝,妈咪没事,你快告诉妈咪,你爸爸怎么啦?”
“哇——”
————————————
温欧菲趔趔趄趄,近乎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医院。
大半夜的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发疯的往里面跑,这个样子把旁边的人都吓的纷纷向两边退开。
不过,因为在医院里,这样的事情,大家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毕竟医院这个地方是大部分生命的终结地。
“少奶奶,你慢点,你跑慢点。”小红在后面拼命追着,嘴上担心的提醒着。
温欧菲真的是急坏了,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马上见到冷夜魅,她要马上见到她的老公。
脚下的脚步简直如飞了。
温欧菲跑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也就是说手术还在进行着。
他身上到底射进去了多少个子弹,竟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还没有说完?
温欧菲一双黑葡萄紧紧的盯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身下的脚步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往手术室门靠近。
明明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能跑的飞快的。现在眼睛看着手术室的门时,双脚却如灌了水泥一样的重千金,每往前一步,她的心都要被这脚下的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来。
刘彻、嘉利、麦迪、还有约翰老先生全都还在门口等待着。
当看到温欧菲冲电梯那边跑过来的时候,心里都暗自大叫了一声“不好”。
看到温欧菲后面追过来的小红,大家立即全都明白了。
一定是露陷了!
其实,本来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情迟早都会露陷的。
只是想拖一时,是一时,最好能拖到冷夜魅的手术结束,得到手术很成功的消息后,再告诉温欧菲,这样也能让温欧菲少担心一些。
没有想到还是提早让她发现了。
“菲菲,你别担心,没事的。”嘉利边说边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温欧菲的身体。
可是温欧菲却用手推开了他,身体继续往前面走。
“菲菲,别这样,魅的伤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麦迪也开口劝说着。
“菲菲——”约翰老先生想开口劝,却在叫了一声名字后,哑声没有说话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少奶奶。”刘彻也恭敬又担心的叫了她一声。
可温欧菲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她的脑部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脑里直接过滤了旁人说的话,心心念念的只有办公室里的人,眼睛盯着的只有手术室门上那亮着的灯。
她的一双拳头暗自握紧,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了那掐进肉里的痛觉,好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崩溃掉。
她一定要站着等到男人老公出来!
都说夫妻在一起会有心灵感应的,她跟冷夜魅在一起前后也有5年多了,说不定也有那所谓的“夫妻感应”了,温欧菲双拳拽的更紧,内心呼喊着:“老公,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和两个宝贝都等着你,等着你回家呢。你答应我的,你会一直对我好,你不会再让我和宝贝们离开你的视线的。你答应的事情,一定要说话算数。我不准你说话不算数,你是男人,必须要说话算话——”
明明身体都在颤抖,却硬撑做出坚强的样子;明明是很想哭,却硬让自己不留下一滴眼泪;明明摇曳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摔倒,却在硬撑着站着——
这样的温欧菲看起来更加可怜,更让人心疼——
“菲菲——”
“菲菲——”
“菲菲——”
“少奶奶——”
嘉利和刘彻他们担心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却完全没有听到,整个人都好像木雕泥塑般的,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机械的看着手术室上的灯——
直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她那布娃娃一般的生命这才有了生命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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