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贩枣行客的问话,挑酒的汉子愤愤的说道:“我挑着白酒从村子里出来,路过这里歇息,本来我的白酒是不零卖的,他们就说凑钱买整桶,我想得,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就卖吧,没想到这位大人却是说我白酒里有蒙汗药,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挑酒汉子的话让一众厢禁军都是有些脸红,心头暗自埋怨杨志不会说话,杨志却是冷哼一声:“你也甭搁这废话了,赶紧滚蛋!我懒得跟你扯!”
杨志的话让挑酒汉子顿时怒了:“你这人不会好好说话么?动不动就滚,滚个鸟啊!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我,告诉你,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揍我呀!”
听到调酒汉子挑衅的话,杨志的暴脾气哪里忍受的了,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吗的,你还没完了,今儿爷爷就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一旁的老都管连忙拉住了他,好说歹说劝解了起来,那6个贩枣的行客也是拉住了挑酒汉子,两边相劝,这才勉强将冲突按压了下来,贩枣行客对着挑酒汉子说道:“兄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既然他们疑心你的白酒有问题,就卖于我们吧,反正刚好哥几个也口渴的很!”
挑酒汉子却是岔岔的说道:“不卖,不卖,今儿我谁也不卖!娘希匹的,出门尽遇到些怪事!真是晦气,我还是早点赶路的好!”
眼见挑酒汉子就打算挑着酒离开,贩枣行客不干了:“我说兄弟,反正你都是要挑出来卖的,卖给我们又何妨,我们又没疑心你的酒有问题,就卖些给我们哈,哥几个都被勾起酒虫来了,你就这么走人有些不地道吧!”
见贩枣行客坚持,挑酒汉子一摆手:“得,难得哥几个看得起,我卖就是了,不过我可没有什么盛酒的工具,你们总不能抱着酒桶喝吧!”
贩枣行客一笑:“瞧你说的,你没的我们有啊!”
说完两个贩枣行客去手推车那边一人取了两个椰瓢,一人取了一把大枣过来,六个人站在桶边,开了桶盖,顿时一股酒香之味飘了出来,几人轮替拿着瓢舀起酒桶里的白酒来,用枣子佐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这几个贩枣行客也是酒量豪迈,没多一会的功夫,一桶白酒就见了底,领头那贩枣行客抹了抹嘴笑道:“这白酒还真够劲的,对了,我还没问你多少钱一桶来着?”
挑酒汉子闷头说道:“2贯钱一桶,四贯钱一担!”
领头贩枣行客从怀里掏出钱递给了挑酒汉子,另外一个贩枣行客则是乘着挑酒汉子对数目的时候揭开另外一个酒桶,舀了一瓢就开喝。
正在对着数目的挑酒汉子眼角瞥到贩枣行客的举动,立马不干了,劈手就想要夺回来,却不料贩枣行客嘿嘿一笑,拿着半瓢酒撒腿就跑向林子里去。
这近乎耍赖的行径让挑酒汉子顿时怒了,就待要追上去,另外一个贩枣行客却是想要乘着挑酒汉子追自己同伴的时候想要也偷舀一瓢出来,却不料瓢刚刚伸进酒桶里,刚好被挑酒汉子瞥到,连忙又跑回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椰瓢,没好气的说道:“你几位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跟我这耍这手没意思吧!”
贩枣行客嬉皮笑脸的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你的白酒那么好喝呢!”
一众厢禁军看着眼馋,空气中留有余味的酒香让他们愈发的热渴起来,其中一个虞候悄悄对着老都管说道:“都管,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地方喝水,你跟杨提辖说一声,那贩枣的行客买了一桶白酒了,现在就剩一桶了,不如让兄弟们买下来,润润嗓子解解渴!”
听到虞候的话,老都管心头也是有些想要喝酒解渴,犹豫了一下后,走到杨志身边低声说道:“提辖,现在那挑酒汉子就一桶酒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喝水,不如让兄弟们买来解解渴吧!”
杨志其实也已经动了心思,他也是人,说不热不渴那是虚的,之前只是出于谨慎心理而已,现在见那贩枣行客买了一桶酒喝了,并没有什么事,他心头也就松懈了下来,斟酌了一下说道:“既然都管你都这样说了,那就买下那一桶白酒分给大家喝吧!”
听到杨志的话,一众厢禁军都是脸露喜意,连忙凑足2贯钱,走到挑酒汉子身前就待要开口买酒,谁知道那挑酒汉子却是撂脸子说道:“不好意思,这白酒啊,我还不卖给你们了!里面有蒙汗药,我怕你们喝了误事!”
见挑酒汉子一脸愤愤之色,众人哪还不知道他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连忙赔笑道:“大哥,别这样嘛,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就当做做好事,卖兄弟们一桶嘛!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挑酒汉子却是转过头闷闷的说道:“说了不卖就不卖,你们不用多说了!”
一旁的贩枣行客看不过眼了,领头的那个开口劝道:“兄弟,不要这么较真哈,你都卖了我们一桶了,卖他们一桶又如何,互相行个方便,刚好你卖完就可以回家了!”
挑酒汉子却是连连摇头说道:“说了不卖就不卖,谁说也不管用,卖了还要惹人家疑心,我何苦呢!”
贩枣行客也不在意挑酒汉子的态度,嘻嘻哈哈的将挑酒汉子推了开来,然后示意一众厢禁军将酒桶提走,挑酒汉子不依不饶,奈何几个贩枣行客都是有一把力气,将他阻拦在了一旁。
一众厢禁军提了酒桶走,却发现没有舀酒的工具,其中一个虞候厚着脸找贩枣行客借瓢,贩枣行客也是爽快,不但将瓢借给他们,还顺带送了一瓢枣子给他们,虞候想要推辞,贩枣行客却是不愉的说道:“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相逢即是缘分,几个枣子而已,不用这么见外!”
虞候推辞不过,只得谢过了贩枣行客,然后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人那边厢,一众厢禁军倒也明事理,先舀了两瓢白酒,递给了杨志和都管,两人也没有推辞,直接喝下肚去。
一瓢酒和着枣子下了肚,杨志顿时觉得浑身热渴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不由得再多舀了一瓢咕隆隆喝了下去,递瓢的那虞候心头腹诽道,刚才凑钱都不凑,现在喝的倒爽快,不过他嘴上却是没有敢说出来。
喝下两瓢白酒后,杨志打了个饱嗝,将瓢递还给了虞候,虞候和其它厢禁军就着枣子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将一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
收钱结账时,挑酒汉子倒也爽快:“这桶酒被他们舀了一瓢走,我就少收你们100文钱!”
听到挑酒汉子的话,一众厢禁军都是连声道谢,杨志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待得挑酒汉子挑着空桶下山后,6个贩枣行客回到了独轮车那边,从车里面抽出了朴刀利剑等兵器,带着一脸狰狞之色朝着厢禁军这边行来。
看到逼近过来的六个贩枣行客,一众厢禁军都是一愣,刚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杨志凭借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倒没有就此昏迷过去,只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上劲道,领头那贩枣行客森然一笑:“你不是挺拽的么?怎么现在不拽了?接着跟我口硬呀!”
说完他一脚重重踢在了杨志的身上,杨志闷哼一声没有搭话,心头却是绝望到了极点,完了,生辰纲被劫,自己这个押运的肯定要背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