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一路前行)
班马啸啸,尘土飞扬;紧勒辔头,坐骑急行,前方出现的一个较大的集镇。这里属于山东境界是陶丘县府衙门所在。
史文敬,蔡馨儿、展峰两骑仨人来到这里时正是傍晚,大街上的人仍然是较多。他们只好跳下坐骑牵马而行,一边向街道上的人打听着去县衙门的路,一边牵马慢慢行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陶丘县府衙。
他们之所以在来到这里是因为史文敬与蔡馨儿在离开东京汴梁时候,蔡京曾经对蔡馨儿说过他有一得意门生薛立仁,是陶丘县的知县。
依着史文敬的打算,想找一家客栈歇上一夜,明天就悄然赶路,没有必要去惊动什么知县的。
可是蔡馨儿却坚持要来县府衙门的。
正准备吃晚饭的薛立仁听说京城老恩师的掌上明珠来了那敢怠慢,高兴的急忙放下了刚刚端起的酒杯迎了出来拱手施礼:“哎呀,大小姐这是那股风将你给吹来了,快请,快请,快请里面坐。”一边向屋子里请让着蔡馨儿等人一边对家人嘱咐道:“薛禄,赶快去对面的酒店里点一桌子上好的酒菜,我要给京城里来的贵宾接风。”
蔡馨儿向薛立仁介绍了史文敬,展峰后,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立仁老兄,我们不期而至,你不会不高兴吧!”
“大小姐,这是那里的话呢,像你这样的贵客立仁请还请不到呢,那里有不高兴之理。孔老夫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了你是我老恩师的千金,作为学兄的我对你的到来没能远迎,千万别见怪。”薛立仁极尽奉承的陪着笑脸。
蔡馨儿点点头装模作样:“其实,立仁老兄,按照我史大哥的意思就不上门打扰你来了,可是小妹一想,我到了陶丘这一亩三分地如果不前来拜访你一下,有失于礼的。”
“那是那是,你如果真越门而过,那不就拿我当外人了吗,太师他老人家可好。知道你来此吗!”薛立仁看了看史文敬,又看了看蔡馨儿婉转的问。在他的心里以为自己老恩师的这位一向刁蛮的掌上明珠,与这位史文敬玩起私奔了呢。
蔡馨儿嫣然一笑:“立仁老兄,看你说到那里去了,我是这奉老爹之命与史大哥出京,前往泰山办点事。”
“哦,不知何事,还劳烦你这位千金小姐亲自出马。”薛立仁茫然的问。
蔡馨儿点点头:“哦,是这样,京城内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盗窃案,我们出来追查一下。”
“呀,大小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一个女孩子,手无缚之鸡还能办案。”薛立仁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正好有一只苍蝇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蔡馨儿抬起右手轻轻一甩,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啪”袖刀扎在了窗棂上,那只苍蝇被削成了两截。
薛立仁惊讶的张大了嘴。
蔡馨儿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一边拔着袖刀一边笑了笑:“怎么样,立仁老兄,我这两下子还可以的吧!”
“可以太可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盗窃案也用不着劳烦你呀,小妹你说老太师让你出京,还真就能放心得下。”薛立仁十分关切的道。
蔡馨儿摆了摆手:“老兄,你有所不知,这个盗贼也忒胆大,竟然偷到了你老师,我老爹的头上去了。”
“啊!”薛立仁又张大了嘴。
蔡馨儿背着手踱了两步:“吓着你了吧,老兄,你说这盗贼是不是太可恶了。”
“可恶,实在可恶之极,那么请问小妹,太师府丢失了什么?”薛立仁伸手抓抓头皮。
蔡馨儿慢声慢语:“老兄,不知道你到没到过我家的客厅。”
“到过,当然到过了。”
“那么你是否还记得,客厅迎门的墙壁上挂着那幅画吗?”
“记得,当然记得了,那幅送子天王图可价值连城的呀。难道是这幅画失窃了。”
蔡馨儿苦笑着点点头:“正是,你没想到吧!”说着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这个毛贼,也忒胆大妄为了,竟然偷到了太师府上。”薛立仁跺脚着脚。
蔡馨儿扑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哈哈,老兄!这次京城里的那些大臣们的脸可丢大了,不仅仅是太师府被盗贼光顾,还有许多大臣家也被盗了。”
“哎呀!这还了的,小妹,还有那些大臣家被盗,都丢了些什么宝贝?”薛立仁迫切的问。
蔡馨儿放下了茶杯:“我有些累了,史大哥你向薛老兄说说吧!”说着坐在那眯起了眼睛。
薛立仁向史文敬一拱手:“史老弟,那就烦请你仔细说说吧!”
“好,那我就向知县大人禀报一下!”史文敬谦逊回了一礼。
薛立仁摆摆手:“史老弟,千万别称知县,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他也不傻瓜,早就看出来史文与蔡馨儿关系不一般,不然的话太师大人岂能让掌上明珠跟着这小子前往泰山,没准这位史老弟将来会成为太师的乘龙快女婿呢,溜须拍马要趁早,所以就与史文敬套起了近乎。
“恭敬不如从命,薛老兄,你有所不知,进入三月份以来,有一盗贼潜入了京城先后盗走了殿帅高俅太尉了一口名为干将的上古宝剑,枢秘使童贯的两只传自于汉代的紫玉葫芦,宿元景太尉两只罕见的南海大珊瑚,参政知事赵楷大人一幅王羲之的〈鹅〉字墨宝,再有就是你老恩师的〈天王送子图〉。”史文敬缓缓的道来。
“咣啷”一声薛立仁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天哪!这真可以说是弥天大案。”
“谁说不是呢!”史文敬道。
薛立仁看了看史文敬喃喃的:“可是,史老弟,那么太师他老人家怎么就断定那盗贼往山东地界来了呢!”
“薛老兄,我曾经与盗贼朝过面,根据小弟的讲述,蔡太师画出了盗贼的图形,有人认出来了那盗贼是江湖有名的飞贼鼓上跳蚤时迁。我们之所以往山东境内追查过来,一来,这时迁是山东高唐州人氏,二来据大家分析时迁可能受雇于泰山卧虎山庄的任大狂。所以才一路追赶下来,不知薛老兄能不能给小弟讲一讲山东江湖之事,好让我们能做到知彼知己。”史文敬说完向薛立仁一抱拳。
薛立仁摇了摇头:“老弟,不瞒你说,我老家在河北,前年才到陶丘任上,对山东江湖之事,还真就欠缺了解。”
“那你陶丘县衙门里的捕快,可有人了解山东江湖之事?”
薛立仁苦笑了一声为难的道:“老弟,我这衙门里的几名捕快虽然说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可是他们从来没出过陶丘县的,说起这江湖之事也与我差不多都是两眼抹黑。不过我这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倒是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
史文敬听了急忙道:“那,薛老兄,你能不能将这位教书先生请来呢!”
“好好好!老弟,你们三位先坐着,我这就去将他唤来。”薛立仁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薛立仁走出去后,蔡馨儿睁开眼睛看了看史文敬:“史大哥,你这纯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一位教书先生能知道什么,有听他胡说八道的时间,还不如去逛逛定陶的大街呢!”
“就是,我看那教书先生还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呢!”展峰附和着蔡馨儿。
史文敬笑了笑:“馨儿、展峰,三人行必有我师,既然薛知县说了,那么咱们不妨先听听这位教书先生的话,多听总是有益的。”
三个人正在说话之间,门被推开了,只见薛立仁领着一位身高五尺,体型微瘦的,两眼透着精明,三十一二年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薛立仁指着教书先生向史文敬、蔡馨儿、展峰介绍:“诸位,这位是我府上的教书先生吴朋!”
吴朋向仨人一拱手:“小生吴朋见过仨位贵宾!”
那么这个吴朋是什么人呢。
吴朋出身于曹州的书香之家,从他的祖爷爷那辈就开始以教书为生。他们吴家一直信奉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宗旨,打祖爷爷那辈子,就开始一边以教书为养家糊口之道,一边以参加科举为晋升之阶梯,可是也不知道他们吴家那辈子干了什么缺德的事,从吴朋爷爷那一辈起他们吴家每年几乎都有那么四五个人参加高考活动,可是别说进京参加科举了,就连个乡试都没有达标过关的。
直到吴朋出生,吴家的人仿佛又看到了光明与希望,因为这个吴朋天赋奇禀
半岁就会说话,一岁就会吟诗,两岁就会写大字,等到六七岁的时候那更是了不得了,简直是教什么会什么,不教的也会,是过目不忘记的神童一名。于是在吴朋十六岁那年,他的祖父与父亲就托人弄景的把他送到了京城最高学府国子监,加以深造,以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别的先不说,只要你先看看吴朋小盆友的同学,那个个都是顶呱呱的官二代,大学士蔡京的儿子蔡襄,大学士苏轼的儿子苏南,前朝宰相司马光的孙子司马天,前朝开封府知府包拯的重孙包力等等。
经过了京城国子监的勤学苦读,两年后吴朋小盆友开始了冲刺,可是屡进屡退,弄了个黄金榜上永失龙头望,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二十八岁才谙然离开的京城回到曹州老家,但吴朋同学虽然没有登上龙头榜,出将入相,却是有着远大的理想与抱负,常常以诸葛亮自居,只恨自己生不缝时,没有遇到刘备那样的慧眼识珠的明主,怪只怪当今天子有眼无珠,不识他吴朋这个国家栋梁之材。
于是咱们的吴朋同学就根据自己所掌握的《周易》之术,开始为自己认真又认真的算了一卦,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原来是自己名字起的不好。吴朋同学的名字那时叫吴尚,是他爷爷吴老学究亲自命名的,取义为无尚荣耀之意。
名字不好怎么办,那就改名。
好在咱们吴朋同学对命理与姓名学也颇有研究,于是就为自己取的个名字,吴朋吴朋者,百无一用是书生,谁说书生无用,黄剿就是一介书生,还不照样把个大唐朝搅了个天翻地覆。
有着天翻地覆想法的吴朋,怀揣着伟大的理想来到了陶丘县,蛟龙暂伏池,猛虎且藏山的进了知县薛立仁家里当上了教书先生。
吴朋之所以奔赴陶丘而来,因为战国时期的越国有名的范蠡曾经在陶丘住过七年的。他想来此学习学习人家范蠡,玩个十年生聚集什么的,在这里也可零距离的沾沾先人范蠡的智慧与开拓进取的精神。
孟母教子有三迁,他吴朋自己就能以先贤为榜样,可见也不是一般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