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呢?”鹿瑶拿着手机问。
“泡脚。”
“嚯,够养生的,怪不得活了一百来岁。”
“什么事啊?”
“让你师父听电话。”
“喏,师父,鹿瑶找您。”
“说!”那边传来宿二一的声音。
“我今天查到,那个女孩初二时放学和同学玩了碟仙,事后就性情大变了。”
“碟仙?”
“对,不过据说她们没有请成功,为什么还会招来女鬼呢?”
“还不是一帮小兔崽子瞎胡闹,看似没请成功,不代表没招来什么东西,可能那天是阴气极重的一天,也可能是那个女孩体质很弱。”
“嗯,离开时她们看见碟子自己摔碎了。”
“怎么觉得不像是因为碟仙游戏呢?”宿二一喃喃的自言自语。
“那是因为什么?”
“先不管了,明天最后一天,我把女鬼抓住就知道了。”
“好吧!”鹿瑶挂掉电话,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再过两天就一个月了,她晚上就可以溜出去玩了。
终于不用再点灯熬油的看书来度过漫漫长夜了。
当然,拜这一个月所赐,鹿瑶的成绩突飞猛进,马上就要超越周茵茵占领了月考第三名的位置,吓的周茵茵连平时的时间都缩短了一半。
应了昨晚那个忐忑的感觉,第三天晚上,宿二一打来电话。
“香囊被发现了,已经被烧毁。”
“怎么会这样,我藏的很隐蔽的。”
“我这边的感应到的是,那个女孩无意间发现书包里漏了个洞,拿去给那个女人补,结果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
“先按兵不动吧,再累死她一次,她也猜不着是咱们要对付她。”
“那可未必,她在学校时已经盯了我很久了。”
“放心,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后天晚上去西街找你们,后天我就出院满一个月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好吧!”
捉鬼集团第一笔生意要开张了,鹿瑶耸了耸肩膀。
上次捉炎合的事不算,毕竟那是黎折出的力。
唉,怎么又想起了黎折,真烦。
西街,半夜。
宿七七和鹿瑶在院子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觉得这事咱们就不能白干,好歹得管那对母女要点钱。”
“被你师父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你不是说了嘛,不让他知道。”
“那也得分什么事,这对母女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还要收钱啊?”
“哪有白干的生意,这不开个张吗?图个吉利,一块钱也是钱啊。”
“一块钱我不反对,但到时候你去找她们要吧。”
“切,我去就我去。”宿七七一甩毛巾进了屋子。
不多时,宿二一从外边回来,看见了鹿瑶。
“怎么了,丫头,有什么计划没有。”
“明天晚上,我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女孩家的住址。”
“我穿门进去后开门接应你们。”
“诶,你那个鬼扳指借我耍耍呗?”宿七七穿着趿拉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喏!”鹿瑶举起了手,“这叫鬼扳指,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宿七七挠了挠头。
“就是死人的用的,等你变成鬼的那天再说吧。”
“嘿,你咒我!”
“那就明天晚上,我进去准备准备。”
“什么?明天晚上就行动啊?太好了,我也准备准备。”
“你不许去!”宿二一冷眼看着他。
“为什么啊?!”宿七七愤愤不平的叫着。
“你去也没有什么用!看着碍眼。”
“哎呀!师父!您这..”
“让他去吧,有些事您也该教教他了,不然他以后怎么独当一面?”鹿瑶开口帮宿七七求情。
一旁的宿七七感激的冲着她挤眉弄眼。
“行吧!”宿二一摆摆手,走进了屋子。
“耶!”宿七七一蹦三尺高。
“鹿瑶,进来,把具体安排好好说说。”宿二一叫道。
“好嘞!”鹿瑶穿过宿七七飘进了屋里。
“喂,你怎么又从人家身上穿过去啊,没道德啊。”宿七七站在院子里吼道。
只听见门砰的一声,宿七七被关在了外面。
“切,还真当这是你家啊!”
隔天前半夜11点半,鹿瑶按照地址找到了卫珩家。
她在卫珩家门口徘徊了许久,确定没什么动静才穿门而入。
她只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就撤了出来,确定母女俩都已经睡下了。
十分钟后,宿二一和宿七七也到了楼下。
两人一鬼用目光交流,达成了一致后鹿瑶进屋刚把门拧开。
回头一看瞬间吓了半死,只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对面窗户旁的沙发上,那个女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怎么了?”刚进门的宿七七小声问。
“沙发上。”
“我靠,她他妈大半夜的吓唬谁呢!”情急之下宿七七很完美的镖出了脏话。
随后进门的宿二一一个大爆栗敲到他的后脑勺上。
“小王八蛋,说什么呢!”
“您不是也说脏话了吗?!”宿七七正要为自己的脑袋打抱不平,只听见沙发上的女人悠悠的开了口。
“各位站在门边上不嫌挤吗?进来坐吧,不过要小点声,别吵醒了我女儿。”
“走!”宿二一带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您要点脸成吗?怎么就成你女儿了?你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是吗?”
宿七七没有坐下,他站在沙发后边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没有理他,反而扭头看向了鹿瑶,“你能理解我对不对,你也是鬼。”
“咳咳咳.”鹿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姐们情商真高,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火往她身上引。
“你和她不一样!她不害人!你是只恶鬼。”
“哼!怎么?你们人就不恶了?你们人堆里就没一个坏人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缠着那个女孩想要夺舍,现在却又换成了她妈妈?”鹿瑶问。
“缠着她?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夺舍她妈妈,谁会想要藏进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
“她妈妈人呢?”
“死了!”
“你放屁!”宿七七说,“她死了你以为你还控制得了这具身体?”
“没死也差不多了!”
“你是因为卫珩玩碟仙时召唤过来的?”
“.是。”
“满口谎话!”宿二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分明是被人带过来的!”
女鬼听闻不由得的哆嗦了一下。
“你说实话,我们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鹿瑶说。
“是,我是被人带过来的,她们玩碟仙的那个碟子,是一个女孩拿来的,我就附在那个碟子里。”
“五十年前,我在从乡下进城的路上过桥时,不慎落水淹死,背在包里的几个碎玉碗碟也沉入湖底。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落水并非意外,而是水鬼想要拉我做替身,我在湖底一困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后,被一群野泳的小伙子也拾到了背包,将里边的碗碟都拿回了家。
因为年少惨死异乡,我的怨气极大,他们家把碟子带回去不久便被我搞的家破人亡。
因为我们家是做瓷器生意,我母亲手特别巧,制造出来的碗碟都十分精致,背包里的那套碗碟,本是我母亲给我准备,
进城寻我未婚夫给准婆家的见面礼,没想到,却成了我的陪葬品。”
女人说着从身后掏出几片破碎的瓷片,放到了茶几上。
碟子虽然已经残破,但碎片的成色和花纹依然非常赏心悦目。
“那套碗碟几经周转,最后破碎到只剩我附体的一个,被一个富商买了去。
我控制了那个富商,让他把碟子送给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就是我未婚夫家,他早已结婚生子,还有了一个孙女。
我没想过要对他怎么样,也没想过要和他再续前缘,我只是想静静的看着他就够了!”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他那个孙女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居然把碟子送去给同学玩乐,想要让他们家摆脱我!
哼!那天那几个女孩玩碟仙时,我就趁机缠上了体质差寒气重的卫珩,一直趴在她的身体上吸收她的精气。”
“这孩子对她妈妈的怨气非常大!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不会照顾孩子,整天只想着勾三搭四!他女儿有病发烧了她都不管!只顾和情郎打电话聊视频!
你们说她够资格当妈妈吗?”
“够不够资格人家也是卫珩真正的母亲,轮不到你!”鹿瑶说。
“是,我是不够资格,我一个死了五十年的女鬼够什么资格给她做母亲。”
“呵呵呵呵..”
女人沉默半晌借着开口说道。
“我缠上这个女孩之后,目睹了她生活的一切,她一边要承受我带给她的恐惧,还要面对她妈妈的不信任和冷漠。
我是打心眼里可怜这个孩子啊,我觉得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
“而我又正需要一具躯体,所以我慢慢控制了那个女孩的思维,而她最喜欢做的,就是躲在角落里恶狠狠的盯着她妈妈的那个小情人。”
“小情人”鹿瑶蹙了蹙眉头,想起来第一次看见卫珩时的情景,哦,果然是体育老师。
卫珩当时是躲在树林里盯着体育老师的一举一动,看见老师和她说话,才发现了她。
怪不得每次看见她,都是在体育课。
“虽然她被我控制了,但还是会偶尔清醒,她经常央求我放过她。”
“我就借机会向她提出要挟,让她为我办事,我便离开,还能让她妈妈放弃那个男人重新对她好。”
“到底是个傻孩子,她居然就信了。”
“那天我还给她神志,让她帮我把她妈妈引到了树林的阴凉地方,我事先已经从她那里得知了她妈妈的生辰八字,
让她为我做了个小人,贴上她妈妈的生日,骗她说那是她妈妈的守护娃娃。”
“那个女人被我用娃娃控制住,在树林里上了吊,我本打算在她将要咽气时附体夺舍,结果没想到被你淌了浑水。”
她没好气的瞪了鹿瑶一眼。
“哎呦,你还委屈了?”宿七七开口呵斥道。
“哼!”女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后来呢,你是怎么夺舍的?”
坐在对面的宿二一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