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涯一个哆嗦,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赶忙朝着佛塔跑去。两人用尽全力才推开木门一丝缝隙,刚好够侧着身子进入。
进了里面,又急忙把门合上,等了许久,浪天涯仍是未感应到有人来,不免不悦道:“老徐,你刚才是骗我的吧?”
徐长歌坐在蒲团上,笑道:“不若如此,天涯你怎么会起身了?”
浪天涯长叹一声,从竹篮里拿出清水和一些干粮,坐在蒲团上一个人吃了起来。
徐长歌伸头看去,惊讶道:“你准备长期驻扎在这里吗?”
浪天涯点头道:“至少呆上个七八天吧!等那群人以为我们已经走远了,咋们在出城。”
徐长歌讶然道:“小浪好计策啊!”
浪天涯拱了拱手,好似再说‘过奖了!’旋又抬头打量了下这最低层的佛塔,见到这层高度大约一丈有余,四周圆形的墙壁摆满了书架,里面全是经文之内的书籍。在右边有螺旋上升的木楼梯,边开有一扇很小的窗户,正有阳光投射进来,光芒中清晰可见漂浮在塔内的细小灰尘。
徐长歌也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下体内,说道:“那我就运功疗伤了,估计得需要个三四天吧!你一个人不会觉的闷吧?”
浪天涯连忙道:“那倒不会。”说罢又问道:“你游龙决习到第几层了?”
徐长歌道:“第三层。这游龙决每精进一沉,在使用后所带来的反噬也会越久。”
浪天涯有些苦笑道:“我还是第一层了,看来老徐你在练功上一直很刻苦啊。”
徐长歌耸肩笑道:“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多异宝,又没什么好运道遇见奇遇,那就只得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前进了。”说罢便不再理他,盘腿入了定。
浪天涯也正需要好好巩固一下体内的天魔珠与精神源力的融合,尝试突破第二道血脉。
这一入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精神源力与天魔珠的力量似有无穷无尽的魔力,随着他体内流动的气息开始加速,浪天涯只觉此时五脏六腑都在翻动,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传遍全身,好似每一刻每一分都是煎熬,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体内来两股力量突然爆发开来。
一股游向头顶,一股沉入脚下。头顶的真气奇寒无比,比之先前更为凛冽,如决堤的江河般,汹涌澎湃的冲入大小脉穴,冻的他差点血液僵硬,倒毙当场。好在从脚底的那股真气缓解了他的难受,脚心发热,有如火灼般,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大**位和五脏六腑。
浪天涯知道此刻是关键的时候,任由两股力量散遍全身。此刻仿如他置身风骤雨急的大海,身前只有一根浮木,他便紧紧的抱着它随着风浪四处飘荡。
两股力量时而寒盛热衰,时而又热盛寒衰,一直在纠缠不清,如宿敌一般。
浪天涯要是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怎么也不会去调动这两者不相融的气息。但也是在无意中将这个隐患给提前给找了出来。若是没有今日的这个举动,怕是等这天魔珠与精神源力一直在体内这般水火不相容的相处下去,迟早会让他经脉暴毙而亡。
突地,紫宫、中庭两大穴位内爆发出无可匹敌的气息,将精神源力与天魔珠两道力量包融在一起。神机石像是忠心的仆人般知道此刻的危机,修复这一热一寒对浪天涯身体造成的损伤,而那让他难以承受的痛苦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当浪天涯睁开眼见到徐长歌正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书籍,抬头朝着窗口望去,诧异道:“何时下起雨来了?”
徐长歌好笑道:“小浪,我从反噬中醒过来又等了你五天,快把我给闷死了。你不会以为只过了一会吧?”
浪天涯惊讶道:“什么?那照你说不是过了八九天了?”
徐长歌摇摇头道:“过了今晚就是第十天了,哈!食物都没了,你要是还不醒,我就得去灵山寺的厨房偷东西吃了。”说着又接着道:“你定是有所突破吧?正视你双眼时觉的没什么异样,可又不经意间,余光总能感觉到你眸子里亮如星光。”
浪天涯点点头道:“好像是的。”
徐长歌合上经书,道:“既然这样,那咋们快点走吧,已经把我憋的嘴里都没个鸟味了。”
浪天涯站起身笑道:“那我们今晚去上次那个小胡同的酒馆喝个痛快,你看如何?”
徐长歌二话不说,走到木门前,推开一条缝隙后,道:“请吧!浪少爷。”
两人笑嘻嘻的走出佛塔,来到峭壁边。
秋雨淅淅沥沥,已带着一丝寒意。浪天涯突发奇想道:“老徐,敢从这里跳下去吗?”
徐长歌讶然道:“你疯了,这里长着一些树木还可尚且一试,这光秃秃的完全没有落脚点,如何借力换气?”
浪天涯一抹脸上的雨水,笑道:“我因体内力量特殊,没有你们所说的‘一口气尽’这个缺点。不如我来当你‘落脚’的借力点,你看如何?要不要玩玩?”
徐长歌哈哈一笑道:“那事先说好,谁没有站稳落地就出酒钱。”
浪天涯等他话音一落,双腿之内灌入连绵不绝的强烈气劲,人如飞鸟一般,横渡了出去。
徐长歌凌空踏来,飞出五六丈之远,就要气尽之时,浪天涯一个连续翻越,抓住他的胳膊输入真气,然后将他朝着空中一甩,而他自己又借住体内持续不断的真气朝着徐长歌飞去。
两人这般飘然落到远处的枫树林内,若是被任何江湖中人见到他们这种轻功,定是会惊讶不已。就算让泪无痕来恐怕也难以完成,不是浪天涯的轻功有多么厉害,而是他体内神机石的力量不同于寻常真气。加之精神源力在与天魔珠的力量融合后发生了质的变化,才有这般神通。
若原来精神源力只是一种辅助的存在,那么它现在已经变的能伤人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潜入城内,此时已是深夜,又因这天气的缘故,长街上显得异常的冷清,穿过几道巷子,赫然见到那转角的酒馆还亮着灯火。
徐长歌见到那老板正要关门打烊,急忙喊道:“店家,可否在推迟一些。”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半小老头。
店家无奈的笑了笑,道:“二位怎来这么晚了,今日若不是先前有几位客人在这里等人的话,我这小店可早就关门了。”说着拿了一壶酒与一叠茴香豆放到桌上又道:“稍等了,我去炒几个下酒菜来。”
徐长歌迫不及待的斟满酒杯,好似这里装的不是酒水般,而是那天上琼酿玉液,不等浪天涯举杯,他是独自连饮了三盅。然后长叹一声,满脸陶醉的模样笑道:“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