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研良和余笙回去接到了何以歌。
“你来干什么?案子破了?”白研良扫了一眼准备跟着一起去高飞,说到。
高飞兴致勃勃的神情一滞,被白研良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虽然自己下班休息时间到了,但工作却并没有结束。
他无精打采地和三人道了个别,很有些凄惨意味地回屋去了。
三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着何以歌报上的地址开去。
白研良倒不是故意不让他去,而且高飞确实没必要去。
高飞是个好人,正因如此,白研良才不想让他发生意外。
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余笙,甚至何以歌,任无道,他们都是被“雾集”诅咒缠身的人。
和他们一起行动,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极大。
最近有好几人在聊天群里说,自己在现实中也遇到了灵异事件,而更多的人则是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并不代表他们没遇到,甚至有可能那些人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突然在现实中撞鬼并不是一次独立事件。
有什么异变在发生……而他们雾集中人,是厉鬼首当其冲的目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西装,戴帽子的神秘男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一切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是暗流汹涌,也许……这次任无道的事就是个引子。
白研良静静地扭头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里霓虹闪烁,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有太多不解,如果今天不是余笙找上门来求助,此刻的他,应该会呆在家里安静地梳理今天获得的信息。
风袖雪那个女人无意中透露出的东西,随便说出去一件都极其惊人。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钥匙。
直到现在,白研良才明白研人留下的那把钥匙的意义。
它能打开一个世界。
一个恐怖离奇,荒诞怪谲的世界。
当然,白研良并没有完全相信风袖雪,至少,同样是合作,与许知非的合作他是真心的,而与风袖雪的合作,只是他的敷衍。
坦白地说,白研良根本就不相信风袖雪那套关于能够逃离雾集的说辞,也许集齐三把钥匙确实能脱离雾集诅咒,但白研良根本不认为三把钥匙能够同时解除两个人的诅咒。
很简单的逻辑,按照风袖雪的说法,业城里拥有钥匙的人并不算少,她来到业城之后就感应到了好几个,这还仅仅是只拥有一把钥匙的她能够感应到的,换句话说,业城还隐藏着用掌心血屏蔽了感应的被诅咒者,又或是拥有两把钥匙以上的被诅咒者。
如果三把钥匙真的能够同时解除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的诅咒,白研良相信现在的局面绝对不会是这样。
他们之间有些人早就应该展开了合作,一起逃离了诅咒才对。
而之所以没有,原因无非两个。
一是三把钥匙只能解除一个人的诅咒,另外两人依旧要在无边的恐惧中挣扎。
二是钥匙有别的作用,而那个作用……可能大过了雾集世界的可怕,让大家宁可朝不保夕地活着,也不甘愿逃出雾集。
而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说明风袖雪撒谎了,至少是隐瞒了。
想到这里,白研良又莫名想到了许知非那时候找到自己时,说出的一切。
除了研人的事,他从未对任何一件事这么上心过,如果许知非的预知梦成真的话,那这一切……将变得面目全非。
白研良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他能感觉到许知非的诚意,她几乎没有任何隐瞒地说出了自己梦到的所有。
但恰恰是她的这种坦诚,让白研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许知非的合作,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切,都要看她的那个梦,会不会变成现实。
和她比起来,风袖雪这次的事还算是小事。
她威胁到他的能力很有限,就算风袖雪真的选择心狠手辣,打开她的“世界”杀人夺钥匙,白研良也不认为自己会被她所构造的世界所害。
之所以答应下来,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更多关于雾集,关于钥匙的事。
毕竟,那个女人是另一个已经终结的“雾集”的存活者,也是唯一的胜利者。
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比如……她变态般的情报能力,她甚至能够查出白研人十年前最后去的地方,这绝对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
总而言之,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白先生,听说,你有一个哥哥?”
这时,何以歌的声音在白研良身边响起。
白研良的目光从窗外的夜景落到了微笑着的何以歌身上。
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位的余笙也悄然看向了后视镜。
“是啊。”白研良笑了笑,“我有一个哥哥,不过,他已经过世十年了。”
“世事无绝对,白先生哥哥的头颅不是不翼而飞了吗?当年的技术手段无法确认被分尸的那堆肉就是白先生的哥哥,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活得好好的,说不定……现在他正看着你。”
白研良逐渐收敛了笑容,凝望着何以歌。
这个即便是坐在出租车上,腰背都挺得笔直的男人,似乎是在安慰他。
但他话里话外,又像是藏着别的意思。
“借你吉言了。”白研良忽然笑道,目光又看向了窗外。
何以歌……
自从从风袖雪的口中知道钥匙持有者之间能够互相感应这件事后,白研良心中对这个男人的警惕,顿时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方。
他有理由怀疑,何以歌也是一个持有钥匙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会这么凑巧地住进高飞的老宅?
一个老宅中,同时出现两个被诅咒缠身的人,真是巧合啊……
如果说何以歌是感应到了白研良身上的钥匙,过来想办法夺取它的,白研良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
但奇怪之处恰恰也在此,这段时间来,何以歌不仅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和高飞、白研良的交际都很少,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忙,行踪不定,想找他的时候很难,而不注意的时候,他又会离奇地出现在身边。
“我们到了。”
这时,何以歌忽然说到。
车停了下来,白研良看向前方,一个幽深的巷子里,挂着一块迷离闪烁的灯牌——水银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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