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小北倒是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杜阳会说有两种选择。
两种?视情况而定吗?
“第一种,如果可以,我不会拿!”杜阳很认真。
不会拿?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里就我和你,你会不拿吗?”洛小北抬头,面上有些许的玩味。
杜阳看不出洛小北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只定定答道:“的确如此!”
“那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
“若只有我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拿到这种东西吗?”
这句话就有些深意了。
杜阳是不相信自己能拿到偃刀的,当然,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哪怕他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在某些东西上还是欠缺。
他哪怕进步得再快,金手指再强大,纵然神识全部恢复了,也不可能事事都赶得上从小就受各种训练的洛小北。
自然,也不可能短短的时间里就能赶得上陆哲。
所以,发现阵法的人在他和洛小北之间,也只有洛小北可以做到了。
“那第二种可能呢?”洛小北眨眨眼,有些俏皮得问道。
“第二种便是必要的时候,我会毁了它!”杜阳视线落到前方不断移动的黑影上,话语偏冷。
毁了?
很少会问为什么的洛小北,这次也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杜阳笑笑,这次没有挠头,而是非常认真的看着洛小北,“公输真儿和季言,你认为,偃刀落到谁的手里会更好?”
“都不好!”洛小北想都没想就应道。
出于私心,也出于现实考虑。
因为公输真儿要杀洛小北,洛小北再怎么能自保,也不能说一点不介意。
她是不太希望公输真儿羽翼越发丰满,那个时候她会受到生命威胁,望乡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自然,她也不希望季言拿到。
公输真儿那边的二当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大神打架,小喽啰遭殃。
最后受伤的,还是望乡的村民。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她和季言之间的过节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反正这两个人谁拿到都她都没有好处。
比起这两个人,她更希望杜阳能拿到。
但谁拿到偃刀不见得是件好事,杜阳如今本就是两边不讨好,身份也有诸多尴尬,却是不适合再加些累赘和负担。
而洛小北呢?
她更加不希望引火上身,她向来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性命,所以就算遇到这个东西,她也不会去拿!
但是如果能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偃刀是何物,也是可以的。
杜阳笑了,点点头。
在这一点上,他和洛小北的想法是一致的。
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洛小北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便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不过,她不说,他不问就是了。
一道虚无的空间,两人不断穿梭其中。
没有明确的标志物,也没有别的能定位两人的方向的东西存在。
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洛小北的脚踝疼痛也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她也没多大在意。
“这样走何时才是个头?”杜阳忽然问道。
洛小北摇头,她也不知道。
但总归没遇到别的危险就是。
“说来这个阵法还是公输家先祖布下的,你有什么办法吗?”洛小北开玩笑的问道。
杜阳摇头。
公输家人这个身份,从他一出生开始,便没听过,也不知道。
倒是在课本上看到过鲁班。
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是鲁班后人。
哪怕他现在知道了,对于这个家族的历史所知道的叶不过寥寥。
或许他的乾坤眼能派得上用场,然而该怎么用,没人告诉他,他自己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来。
如今也只是用来当做阴阳眼看鬼魂罢了!
以前还会害怕,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
“等等!”洛小北突然出声打断了杜阳的思绪。
他顿住脚步往前看去。
四周浓雾似乎在不断散开,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一片空旷发白的空间再度带来清冷孤寂。
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洛小北和杜阳两个人存在。
洛小北眼眸微散,看来该遇到的还是要遇到了吗?
“来者何人?”一道苍老遒劲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带着超脱世俗的意味。
洛小北想过会遇到点不同的东西,却没想到会在阵法里遇到与自己梦魇极其相似的场面。
只不过,这里不是在她的菩提子里,而是在阵法里。
洛小北浅笑,“晚辈洛小北!无意闯入此阵,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视线只落在前方的位置,不曾四处窥探。
一旁的杜阳没说话,刚毅的侧脸没什么表情。
洛小北向他看过去,杜阳有所察觉,只见洛小北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若有所思,短暂的时间里,便也明白了洛小北的意思。
“在下公输川,无意叨扰前辈,还请见谅!”杜阳说话不卑不亢,也不拘谨。
神态自若又收放自如。
“公输川?”那位老者在洛小北说话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
却在听到杜阳说出了自己名字后反而有些激动。
公输川?
洛小北笑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时杜阳原本的名字,还是他自己临时编的。
“正是晚辈!”杜阳面上的神情一直淡淡,听到老者问道,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将公输家子孙盼来了!”那老者哈哈大笑两声,声音里满是感慨,又满是欣慰。
总算等来了?
洛小北挑眉。
这位老者和那位公输班定然有什么关系,自然也该和这陵墓有什么关系。
虽然公输家的人都准备下墓找东西,甚至不惜为此破坏了太极晕,还将陵墓中搅得天翻地覆。
这位老者却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似乎对于自己后人此举很是欣慰。
这还真是别具一格的先祖。
您的葬身之地都要被彻底破坏了,还很高兴?
“你来就好,你是公输家后人,这个女娃又是什么来头?”那老者忽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