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老天爷可不懂洛瑶的纠结,她不过看一下书,然后眯眼补眠一会,再睁开眼睛,然后……就到傍晚了。
看着外面霞光渐隐,洛瑶忽然有些想哭。
“谁惹娘子不高兴?”正巧宁易非回来,一进屋就看见她一脸苦相,不由得大奇,“还是做噩梦了?”
“没。”她摇头,颇为复杂地打量他,“你那么快就回来了。”这天,不是还没黑透么。
“我说了回来陪你吃晚饭。”宁易非眸光一闪,假装没看出她内心纠结。不过见她眼底小心翼翼透着防备,他轻叹一声,还是忍不住心疼道,“好了,你这丫头用得着这样的眼神看我吗?”
他不过昨晚一时兴奋过度没控制而已,她怎么就嫌弃起他来了?
洛瑶下意识扯了扯衣裳包紧自己,垂着眼眸,牵强挤出几分笑容,“姐姐今天怎么样?你有没有陪她去外面转转?”
“说起来,她远嫁京城已经好几年了吧?这京城她应该也陌生了。”
“她呀,这京城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看不迟。”宁易非伸手抱她,“现在,我们去吃饭。”
洛瑶没顺势让他抱住,反往后缩了缩。宁易非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傻丫头,我保证今晚让你好好休息行了吧?”
说罢,宁易非心里又暗暗懊恼起来,他昨晚真不该那么勇猛,瞧都将这丫头吓怕了。
哎,为了日后长久的福利,要不这两天,他还是暂且忍忍?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继续睡外间,按照你说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直到过了八天之期为止。”这丫头,眼下该放心了吧?
宁易非心里暗暗嘀咕着,眼角隐着几分狐疑打量往里缩的少女,“能自己下床吗?还是我抱你出去?”
洛瑶连忙摇头,“我可以自己走。”
“对了,今天早上说的事情,眼下有眉目了吗?”为免宁易非再围绕着晚上欢好的话题打转,她连忙跳下床飞快穿戴整齐。
宁易非见她避着,只好空着手站在一旁干看着,“罗依的伤,是被卫老侧妃暗中派人弄出来的。”
“至于同生盅,这个还得再探讨探讨。”
正因为还不确定他们欢好会不会影响到洛瑶体内的子盅,宁易非才强逼自己暂时放过洛瑶,让她先养养元气。
“竟然是卫老侧妃?”洛瑶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没什么稀奇。毕竟罗依从华庭扔出去之后受伤一事,已在府里引起漫天风雨。而她也因为这些刻意造出来的流言,还被老王爷质疑一番。
“难怪她急着向祖父提议要收回我手里的铁木令。”洛瑶轻嗤一声,“想必惦记那块乌漆抹黑的令牌的人,大有人在。”
“是你的就是你的。”宁易非拉着她的手往外面饭厅走去,温淡的语气这一刻突然霸气无比,“多少人惦记都不管用。”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怎么样?吩咐下去没有?”
宁易非迎上她闪亮纯澈的眼眸,就觉体内有团火在欢快跳动,“放心吧,我们今晚等着看好戏就成。”
宁世子表示,媳妇的话就是圣旨;媳妇交待的事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其他嘛,一切靠后。
夜幕悄悄拉开,给大地镀上一层朦胧的黑。
深夜时分,大部份人都已经在睡梦中睡得香甜。卫王府某个地方,却悄悄有几条黑影出没。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好几只形状奇怪的东西。如果有人凑近细看的话,一定能看到他们脸上扭曲着奇怪的表情。
几条黑影几个起伏,一会功夫就将两手拿着的东西统统送到某个地方去了。
这一晚,洛瑶睡得很沉。
也许是前晚被宁易非折腾得狠的关系,也许是其他,总之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清晨,她才伸着懒腰,就似乎隐约听闻有尖锐的惊恐叫声打破了卫王府宁静。
“真是个好日子。”洛瑶非但没有发怒,还笑微微的眨着眼望向窗外。
两刻钟后,她洗漱完毕,然后包打听的朱雀进屋向她禀报,“世子妃,天亮时分府里骇人的高亢尖叫声,是卫老侧妃那边院子所发。”
朱雀顿了一下,洛瑶瞄见她嘴角似乎抽了抽。
“据说在卫老侧妃的院子,尤其她的寝房内外,一夜之间突然涌现大量死鸡死鸭。满院都是鸡毛鸭毛,形容有点点恐怖。”
洛瑶无语撇了撇嘴,嘀咕一句,“又不是满院鲜血与肝肠,有什么恐怖?”
“咳咳。”宁易非从外面走进来,“我们稍后还要用早膳呢,这么血腥的事现在暂且不要讨论了吧?”
洛瑶偏头看他一眼,欢快应声,“也好。”
吃饱之后,她还得到现场好好看戏。
为了表示尽快目睹卫老侧妃气急败坏,或者吓坏得惊恐颤抖的嘴脸,洛瑶用膳的时间很明显比平时缩短了一半。
宁易非看她那迫不及待的兴奋样,只得无奈摇头,也加快速度陪着她。
两人用过早膳之后,宁易非表示他得陪着自己媳妇去看热闹,免得一不小心府里不长眼的人欺负了洛瑶,所以两人直接一路直奔卫老侧妃的院子。
“快,你们赶紧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弄干净。”
“什么恶心的东西?”洛瑶佯装一脸好奇的伸出脑袋往里探,不是说她心肠歹毒吗?
“咦,这满院的都是什么呀?”少女佯装吓坏的模样往宁易非身边缩了缩,“怎么我刚才好像瞧见满地都是死鸡死鸭的尸体?”
“造孽呀,谁的心肠如此歹毒,连这些畜生都不放过。”
鸡鸭是家禽,她用畜生来形容也不算错误。不过这话听着,就令人心情不怎么愉快了。
宁易非淡淡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这些可怜的家禽死在谁的院子,谁就是那个心肠歹毒的人了呗。”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有将里面气得脸色铁青的卫老侧妃当回事。
“夫君是不是弄错了?”洛瑶皱了皱眉,又伸出脑袋往院里探了探,“这些家禽虽然死在卫老侧妃的院子里,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这院子里的人心肠歹毒啊。”
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依我看,应该好好待在厨房的鸡呀鸭呀,一夜之间全跑到卫老侧妃的院子里自尽,应该是厨房管事的管理能力不行。”
卫老侧妃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咯噔一声,再顾不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