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娃娃，是她上船之前送给他的。
按理说，15岁的小靳，完全不可能记得。
所以……
盛夏表情有点微妙。
靳卿尘捏着晴天娃娃的手似乎松了一点，“……不知道。”
他有点温吞地笑了一下，摘下金边眼镜，搁在台面上，“大概是觊觎我的人送的。”
盛夏：“……”
靳卿尘把玩着手里的娃娃，突然轻声开口。
“我们以前，是不是关系很差？”
盛夏斟酌着言辞。
要说很差，其实也没有，只不过她在他手里艰难求生，后来又动了点色胆包天的心思。
很简单。
他对她也一直当宠物逗着的，她知道。
只不过，在公主号上，他的态度，让她有点吃不透。
他帮她挡了炸弹。
还有那场烟花……
盛夏想了想，“没有，咱们俩的关系，就是……你特别能影响我的喜怒哀乐那种？”
开玩笑，毕竟手捏她命脉的大佬，能不影响心情吗？
“是么。”
靳卿尘看着她，慢慢发动了车子，“那很好。”
车滑进夜色中。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步行街的商场放着轻快的音乐。
盛夏有点困顿地眯起眼，感觉自己像是浮在云上，有种做梦的错觉。
“我们回去了吗？”
“不。”
靳卿尘专注地盯着前方，兀自笑了一下，“我私自决定，带你去恢复视觉创伤后的心理阴影。”
“？？？”
文盲盛夏，在清醒的时候都对这种长串词反应不过来，别说现在了。
靳卿尘换了一种说辞。
“夜宵，吃吗？”
“吃！”
这句盛夏回答得毫不犹豫。
拍卖的时候她就饿了，宴会时本想吃饭的，结果都被灌酒了。
靳卿尘唇角不着痕迹地扬了一下。
车开了半个小时。
停在老城区。
老城区没有新城那么繁华，路灯也都是温暖的黄光，照得整个地面犹如洗过的旧照片，有种失色的年代感。
房子普遍低矮，但很有人气，这会儿虽然晚了，外面各种宵夜还摆得火热。
贯穿居民楼的小吃街，人声鼎沸。
这边还有个职高，刚好下晚自习，不少学生都在觅食。
看到盛夏和靳卿尘一前一后走近，女生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吱哇乱叫起来。
“快看！有帅哥！”
“去要联系方式吧？”
“得了吧，没见着有主了吗？这种成功老男人，怎么可能单身？”
“你不要看人家穿西装就说人家老好不好，他的脸看起来很年轻啊，说他是大学生我都信……”
盛夏一边走，一边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她有点想笑。
老男人？
人家还未成年呢。
盛夏笑得想打跌，结果真的跌了一下，左脚踩到右脚的鞋带，差点摔个狗啃泥。
“……”
真是现世报。
靳卿尘握住她的手臂，稳住她，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皱了皱眉。
然后在众女生小声的尖叫中，自然而然地半蹲下来——
盛夏完全愣住了。
脚踝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触感极其清晰。
她今天穿的是绑带凉鞋。
所以，靳卿尘必须得把带子一圈一圈地绕在脚踝上，再重新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