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的太阳摇摇欲坠,屹立在大盘山上的镇魂关在暮日的余晖中显得分外妖娆。
唐朝边塞诗人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是对镇魂关真实的写照: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
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
一川碎石大如斗,
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
金山西见烟尘飞,
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
半夜军行戈相拨,
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
五花连钱旋作冰,
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
料知短兵不敢接,
车师西门伫献捷。
秦天骑着一匹马,奔驶在随风满地石乱走的边关小道上,心中荡起激动的潮波。
秦天要落实林晴设计的方案——那里跌倒那里爬起来——前去百岁婆婆那里取冲锋枪。
秦天隐隐记得,埋藏冲锋枪的麦秸堆是在贺州城的东南方向;那个救他性命的百岁婆婆好像姓温。
于是,他凭着模糊记忆,打马顺小路向贺州城方向而去,等过了贺州城向东,他就能辨明埋藏冲锋枪的麦秸堆在那里了。
一轮圆月静幽幽地挂在天边,银白色的月光将大地映照得一片明亮;本来用于照明的火把用不上了,只能斜插在马袋子里边。
今晚是什么日子?秦天看着东天的月亮心中在说:“二十一二三,月出鸡叫唤!这是小时候奶奶教给他的儿歌,看那月亮露脸儿这么早一定还没到二十一二三吧!”
秦天小时候不在爸妈身边,是年迈的奶奶将她带大;奶奶生活的小山村很荒僻,没有多少娱乐项目;有月亮的夜晚奶奶便抱着秦天望着天上的月亮唱儿歌。
秦天记住了“二十一二三,月出鸡叫唤”这句儿歌,长大后成了他判断日期的重要依据。
秦天从月亮出来的时辰判断今晚上的日期,应该是比二十一二三要早的十三或者十四。
趁着十三、十四夜晚明亮的月光,秦天打马疾驶,不多时,便见一个关隘横在前面。
秦天不知这是什么关隘,正在东张西望,却见草丛中伸出几把长鈎将他连人带马钩倒在地。
秦天“嗨哟哟”呼喊着不知怎么回事,几个兵士冲将过来将他绑了,押着向龙尾沟而去。
龙尾沟是大盘山向东南方向延伸的一条窄长峡谷,距镇魂关50多里远,是贺州通往镇魂关的交通要道,如今驻扎着张伦将军的三万人马。
当初秦天丢失镇魂关后,石元帅疾派悍将张伦率部赶到龙尾沟设伏,狙击西戎兵东进。
张伦赶到龙尾沟,立即购置工事,排兵守险,严阵以待。
胡月天没费吹灰之力拿下镇魂关后打算进攻贺州城;可听说龙尾沟有岐军固守,便就没敢轻举妄动。
今天晚上,张伦的兵士正在训营,见一人一马从镇魂关方向疾驶而来,以为是西戎奸细,便在草丛中设伏,将其擒获,没想到却是急急行进的秦天。
巡营军士将秦天解押到中军大帐去见张伦,这时候的张伦正在大帐内挑灯夜读。
张伦二十多岁,魁梧刚毅,是岐营里难见的少壮将军。
张伦听军士说押来一个西戎奸细,便就放下书本来看。
张伦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不禁怔得瞠目结舌,愣怔半天才吃吃呐呐说:“你……秦天……兄弟……怎么……”
秦天一见张伦,禁不住放声大哭,弄得兵士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伦摆摆手示意军士下去,军士下去后,张伦才惊叫一声:“弟弟,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一边说,一边扑上前去将秦天紧紧抱住。
秦天扑倒在张伦怀里嘤嘤啼哭,仿佛婴孩见到母亲,又似妻子见到年久归来的丈夫。
这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奇了怪了的事,张伦和秦天怎么一见面就这般亲昵,原来他们两人早就是要好的哥们!
秦天穿越来到北岐后,便就做了石鼎城元帅手下将领;和张伦成了挚友,秦天和张伦成为挚友后打得火热;可自从失掉镇魂关,秦天秘藏月牙坊不敢闪面被梁越抓捕到大军牢房。
关进大军牢房的秦天总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将在大军牢房结束人生;抑或被朝廷的法刀看去头颅。
因为失去镇魂关的罪名是不可小觑的;秦天自己也做好上断头的准备。
但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正当秦天在大军牢房心灰意懒时,痴情的林晴竟然想方设法将他营救出来。
林晴将秦天营救出来后,两人双双来到镇魂关;林晴才振振有词地对秦天说:“我们秘密潜伏在敌营,趁机夺回失去的关隘,使你将功补过,重新做人。
林晴的安排使秦天神情亢奋,秦天感激林晴;趁夜黑人静之际潜出镇魂关,要上天堂坪去拿自己穿越时带过来的冲锋枪,没想到却和张伦相遇。
秦天贪生怕死丢了镇魂关后,张伦心中既愤怒又难过;二话没说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龙尾沟,给秦天收拾烂摊子。
张伦来到龙尾沟没少想过秦天,可秦天在什么地方张伦一直打探不出来。
终于,贺州城月牙坊传来消息,说石元帅新委任的贺州防御使梁越抓获了秦天,押到大军牢房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伦当即拍案而起,嘴里嘟嘟囔囔叫骂着:“梁越是什么鸟,竟敢对我的弟弟秦天下手!”
张伦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单枪匹马连夜赶回边关元帅府请求张元帅释放秦天;说秦天是个人才,只要元帅放人;张伦就让他做自己的虞侯。
张伦突然求情,弄得边关元帅石鼎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石鼎城不无狐疑地拿眼睛看着张伦,问:“张将军,你是本帅的股肱之将,专程从龙尾沟赶回贺州城,要求本帅释放秦天;莫非秦天和你有什么亲情关系?”
张伦摇摇头说:“秦天和末将非亲非故,可他是张伦的兄弟,一个难得的人才;张伦才请求元帅释放秦天!”
石鼎城听张伦这么来说,嘿嘿笑道:“张将军既然和秦天非亲非故,只是兄弟关系,人才而论;那就免谈释放一事!”
张元帅说着,提高嗓音道:“秦天纨绔混球,面对西戎人的围城,不想方设法组织军队抵抗;而是纸迷金醉地和坊姬在军营里鬼混,最终放弃职守弃城逃跑,罪行不可饶恕!”
张伦见求释无望,只好郁郁寡欢地返回龙尾沟。
张伦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夜里,秦天自己找上门来了。
张伦和秦天拉呱一阵两人回到正厅转入正题,张伦道:“秦小弟你说要重新夺回镇魂关是不是?”
秦天点点头,将自己和林晴如何逃出大军牢房;如何在驿站租赁了马匹打进镇魂关;如何与张明山联络要里应外合,如何要去拿冲锋枪的事情讲述一番。
张伦一怔,不无疑惑地问:“冲锋枪,什么是冲锋枪?那好似什么东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