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吴京安的是从谷仓逃出来的蓝背蜘蛛。
狡猾的家伙在吴京安举起喷火枪时就警觉地招呼它的六个兄弟姐妹趴在地上。
吴京安肩膀上的物事蓝背蜘蛛在荷塘酒店就见过,知道那是一个不可招惹的东西;不少兄弟姐妹就是被这个东西吃掉的。
因之,在吴京安聚精会神地烧毁蜘蛛网时;蓝背蜘蛛率领六个兄弟姐妹从门下面的阴沟逃跑了。
逃出谷仓的蓝背蜘蛛吩咐兄弟姐妹四散而去,防止被防化兵再次逮住。
但呆头呆脑的六个兄弟姐妹最终还是死在喷火枪下,长有四只眼的蓝背蜘蛛攀上大槐树逃过一劫。
大槐树的桠杈里有一块土绿色的结疤,和蓝背蜘蛛身上的颜色很是相似,蓝背蜘蛛就附在那块结疤上没有被吴京安发现。
这也是吴京安犯的一个致命错误,他并不知道谷仓内有七只蜘蛛;消灭了六只后以为大获全胜才让蓝背蜘蛛有了喘息的机会。
斩草不除根,来年又重生。不是根而是冲天大草的蓝背蜘蛛将仇恨全记在吴京安身上。
在荷塘酒店,就是吴京安这个骁勇大汉指挥防化战士剿灭了众多的蜘蛛兄弟姐妹。
在三角坪养鸡场,还是这个魁梧家伙指挥几个战士将和蓝背蜘蛛患难与共的六个兄弟姐妹一股脑儿残杀,蓝背蜘蛛和吴京安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蓝背蜘蛛是盔甲蜘蛛和绿头蜘蛛的后代;它身上流淌着嗜杀无度的血液,尽管出生以来还没见过父母亲的面;但蓝背蜘蛛似乎感觉到,一个声音一直在激励它:“杀了眼前这个人,为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这是父亲的声音还是母亲的声音?不管是谁的声音,蓝背蜘蛛都感到这种声音极具震撼力,像江河流水、大海波涛,在它那并不发达的大脑中来去滚动。
蓝背蜘蛛它的血是冷的,可这时却热得烫手。
蓝背蜘蛛早就做好厮杀的准备,但吴京安穿着牢不可破的防化服它无从下手。
机会终于来了,吴京安竟然脱掉防化服坐在大树下面来了。
蓝背蜘蛛的眼睛顿时变得血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吴京安;用带毒的螯肢、锋利的牙齿在他的身上又刺又咬。
吴京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出一身冷汗,然而他毕竟是军人;危难之际没有失措,而是机警地一个前滚翻后滚动将蓝背蜘蛛甩在地上,尔后抢前一步,用脚掌将这家伙恨恨踩死……
绞杀恶魔后的快感是温馨的,但没过多久;吴京安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向五个防化战士喊道:“还有毒蜘蛛……消……”灭字没说出口,便一头栽倒地上。
吴京安的喊声将五个防化战士从客厅里招唤出来,当他们看见连长倒在大槐树底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呼喊着奔跑过来。
一个叫梁正冲的排长立即将吴京安扶起来,见他脸色乌青,身旁还有一只被踩得稀巴烂的毒蜘蛛,立即明白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梁正冲急风似火地对一个圆脸战士喊道:“小王,赶快给宇教授打电话;就说吴连长中了蜘蛛剧毒,叫他火速赶过来营救!”
这么说着,对其他几个人战士道:“养鸡场可能还有毒蜘蛛,大家马上展开搜寻,不能让这些恶魔再度肆虐……”
吴京安在梁正冲怀里慢慢睁开眼睛,梁正冲兴奋不已地叫喊着:“连长,老同学,您醒哪……”
吴京安看着梁正冲,有气无力地说着话:“我中了蜘蛛的剧毒……可……能不行那……甭……告诉我……的女儿姣姣……她……只有五……岁……”
梁正冲放声大哭:“老同学,你不会死,宇教授马上就赶过来救你……”但吴京安又一次昏迷过去。
梁正冲心急如焚地将吴京安抱进中年男子的客厅,用凉水给他擦洗身子降温,宇教授和秦大可、蓝佳丽急急慌慌赶进来了。
梁正冲一见宇教授,声泪俱下地说:“宇教授,您一定要将吴连长救活,防化连不能没有他……”
宇教授安慰着梁正冲,探探吴京安的鼻翼觉得还有气息,立即对蓝佳丽说:“赶快注射kt—a抗毒血清,一定要救活吴连长……”
kt—a血清输入吴京安体内半个时辰后,吴京安苏醒了。
宇教授长长叹了一口气,指责埋怨道:“你呀你,差点将老朽的魂胆吓出来!”
吴京安滑稽地做个鬼脸:“我本想马革裹尸,但阎王爷不收咱!”
宇教授哈哈大笑,院子里传来沈飞洋的声音:“宇兄,这里的情况如何呀?”
宇教授道:“是沈老弟吗?这么快你就赶过来哪……”话音未落,沈飞洋和雷萌生已经走了进来。
沈飞洋是一个小时前赶到荷塘镇的,但这时宇教授带着秦大可、蓝佳丽去了翔池村,红星化工厂的招待所只剩雷萌生一个人。
沈飞洋问了雷萌生一些情况,用携带的仪器给他检查了身体;就一同赶到翔池村来了。
宇教授一见沈飞洋,高兴得像个小孩,拿出在红化厂灵棚抓获的毒蜘蛛说:“老弟,我准备请你吃烤蜘蛛,这可是高蛋白的食品呀!”
沈飞扬笑道:“老兄多有风格?倘若能吃的话你早吃那,还能等我来……”
沈飞扬比宇博洋小七八岁,长期的室内工作使他修养得白净儒雅;他曾经是牛津大学的医学博士,回到华夏医科大学作了教授后在病毒学研究方面独树一帜。
自从和宇博洋合作以来,沈飞洋从这位执着的老大哥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宇教授的人格魅力;一个本来可以成为医学大家的优秀人才投身于蜘蛛研究,成年累月奔走高山峻岭,风雨侵袭从不气馁。
因此,只要宇教授需要协助的事情,一个电话,沈飞洋就会在所不辞地赶来配合。
两个朋友无拘无束地开了几句玩笑,宇教授不无风趣地说:“老弟,三阳市到荷塘镇几百里路,你马不停蹄地匆匆赶来,这场苦差跑得不冤枉吧?”
沈飞洋满面春色:“不冤枉,不冤枉,这样百年不遇的新课题跑多少路也不冤枉!”
这么说着看看雷萌生,道:“我在红星化工厂对他的身体作了检查,腹腔内的肿瘤还在,但蛛毒注入后两厢是如何攻克的并不明白。因此,我准备买断雷老板的身体进行深入研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