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窗外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停车场的保安来了,”助理推开门,神色很犹豫,“说有一个人对着您的车,一直在偷偷摸摸靠近。”
祁洋转过身,双手自然的掐在腰上,对小助理说的话充满了诧异说:“有将那个人抓到吗?”
小助理摇摇头。
“那好,”他又说,“和我一起去看监控。”
“好的,”小助理点头。
“但是近期地下停车位在检修,”小助理紧张的抿嘴,“所以部分监控可能会关闭。”
“什么时候的事情?”祁洋一手按住了下地库的电梯,一面转头看向小助理,深邃的眼睛中充满了怀疑,最近的事情发生太过巧合,甚至巧合到像安排的。
小助理抱紧了怀中的文件:“检修是从今天上午开始的,所以可能看不到监控。”
祁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因为是他专用VIP电梯,所以一路畅通,中途并没有什么员工和高管上来,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
“保安就在那里等着,”才出电梯,小助理就快走两步带路。
“直接去监控室吧!”祁洋冷冷道。
小助理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又迅速跟上祁洋,仓促的给保安发着信息。
监控室内负责人早已等候在电脑前,迅速点开了对应的摄像头,屏幕显示出的却是一片黑色。
“实在是对不起祁总!这块正好在检修,”安保负责人愧疚的解释。
“平时地下停车场一般都在什么时候检修?检修区先后顺序怎么区分?”祁洋抬起头,“给我分布图。”
“好的!”负责人交出文件,解释了DG集团检修时间,不时抬手擦拭额头的汗珠,“集团平均半年就会整体检修,但是每个月都会有上报失灵的,所以小型检修也是经常的。”
“我的车位呢?”指了指图纸,祁洋询问着。
“这个……”
负责人挠了挠头,为难说:“这个位置,是您的专用停车位,平时也的确没有收到检修通知,所以现在也不好确定是工人关的还是坏了。”
“嗯,你入职多久了?”
“我入职不久,刚满三年,”负责人胖嘟嘟的脸上闪过了惊慌,但又不得不强撑着回答。
将手中的图纸顺势交到小助理手上,祁洋转过身,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开车离开了监控室。公司检修的时间他清楚,负责人也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关于最后的小型检修,就有些太过于牵强,更像是为了遮掩什么,而说的借口。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当阳光出现在他的眼前,忽而闪过一个人倔强的脸。
没有祁洋的存在,裴慕睡得很安详。
当十一点的闹钟响起来后,将最后的两片胶囊吞下去,准备早上加中午的食物。
房门被打开。
正在厨房烧水的裴慕,不由得一哆嗦。
“祁洋?”她眉头皱的很紧,“为什么突然回来?”
自从医院回来,除了祁洋回来过几次,这栋婚房内只有裴慕一个人生活,四处也遍布了她的痕迹。
抬脚将女士高跟鞋推到一旁,祁洋嫌弃的翻出拖鞋,这才快速走到客厅。
“裴慕,不想怀疑你,我就要怀疑母亲,所以你最好解释一下你门前的保镖解雇后的去向!”祁洋没有兜圈子。直接说了问题。
国内煮着柜子里仅剩不多的意大利面,由于祁洋突然间回来,她忘记关火,此时已经传出了糊味。
她不是不清楚祁洋母子之间的关系,可以说一切的权利表面在祁洋手中,实则还是在祁母和远在法国的祖母手里。
裴慕背靠着灶台,一手摆弄着围裙上的蝴蝶结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门口你留下的两名保镖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解雇的,以后又去了哪里!这和你怀不怪异我和伯母,有什么直接性关系吗?完全就是两件事情好不好!”
国内已经被大火煮到碎裂的面条,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可裴慕的注意力都在话题上,祁洋皱了皱眉,起身将燃气灶关闭。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怕引起火灾而已!”祁洋淡淡说。
“我知道!”裴慕撇撇嘴,脸颊却红了。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你会全推给母亲,这样你就干净了。”
“什么叫我推给伯母,祁洋你说话说清楚!”裴慕说。
祁洋坐在餐椅上认认真真的看着裴慕气愤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想法。
莉达已经是母亲的人,小助理也算是,祁洋看了手机记录说:“很清楚,让我相信就需要证据,无法推翻的铁证才可以!”
裴慕皱着眉不解,十分烦躁说:“什么证据,我一直没离开,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嘛!”
祁洋淡淡的笑了笑,将手机上绿色通行软件打开,一条记录出现在屏幕上。
裴慕对这些通行软件并不算是很懂,但也曾外出做过兼职,不少正规兼职平台就会使用软件,来监测员工是否完成工作,她也曾被这样检测过,所以祁洋打开的软件上,显示的正好是那两名不久前被解雇的保镖,进入了地下车库。
看清了时间,裴慕开始渐渐明白祁洋从一进门,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在DG没有什么权利,”裴慕抬手解下了围裙,说,“除了你们身边的人,很多人都不清楚我的存在,还能做出什么事?”
祁洋收起手机,说“难道不是你,派人一直跟着我?从别墅到公司的停车场,只要我出现过得地方,都要记录下来!”
最开始接触祁洋的时候她真的好奇,一个金融天才,每天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也会向莉达询问结果,可时间长了也就失去最开始的崇拜之情,再加上徐娇娇,一个让媒体和男人足以疯狂的女人,就已经没了兴趣,又怎么买通被解雇的保镖,替自己去整天监视着祁洋,除非这个人是祁母,担心祁洋会被徐娇娇蒙骗。
“祁总,我有什么立场来派人监视你?”裴慕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无奈。
“那你之前在国外,又为什么要攻击娇娇?”祁洋又说,“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件事情,我或许真的会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又或者都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可你将没有立场的事情都做了,让我怎么相信你的那句没有立场呢?”
“没有!”裴慕愤然站起来,“既然你提起了那次宴会的事,我就必须要好好为自己解释一下,是你的娇娇推得我!”
“你感觉我会相信谁?”祁洋带着戏谑,“当时我就和你清楚的说过了,我不希望再看见这种事,可是现在呢?你还在辩解,娇娇在娱乐圈,口碑一直非常好,怎么遇见你,她就要推你,会做出这样有所形象的事情,你或许并不了解娱乐圈,那我可以告诉你,那次宴会的风波让娇娇花重金压下来,她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因为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太幼稚,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还是她劝我不要对你苛责太多!”
裴慕满眼震惊,甚至不敢去相信,一个人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
回想起那天宴会上的一幕幕,心中的气愤就越猛烈,裴慕说:“那是你眼中的她,一个成熟女人的嫉妒心多强,这一点我相信祁总日后会知道的!”
“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祁洋也站起身,“你究竟有没有派人跟踪我,就连之前开幕式上发生的事情,与你又有没有关系!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裴慕昂着头:“没有,我从来没做过,也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如果祁总执意要将罪名安在我身上,我想也不用再费尽心思一次次跑过来质问了,直接告诉我是不是我,都需要承认就好了,不是吗?”
“裴慕!”祁洋扶着桌子,“你最好清楚你说的是什么!”
裴慕气愤的将脸转到一边。
“我说的不对吗?”裴慕冷冷的笑了,突然有些看不起祁洋。
祁洋被裴慕眼中的目光所刺痛了,手中骨节被握的咔咔响,却不能有动作,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怒火。原本以为她是一个乖巧天真的女孩子,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心思缜密,为了裴氏机关算尽的人。
祁洋说:“我从未怀疑过你,只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让我开始厌恶你和你的一切!”
“你才是从最开始没相信过我!”裴慕哽咽着说,“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有今天的质问,就不会有一次次的争吵,我的确是为了裴氏和你结婚,哪怕是合作婚姻,以后会背负上一个离异的名声,我也认为跟着你会学到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可是你和杂志上的差距太大了,让我很怀疑自己多年的偶像,怎么会是这样!你的那位娇娇真实什么样子,是你从来没看清,还是不想看清,这些只有你最清楚,我只是个陌生人,对你没有任何奢望,又怎么会有目的!”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这就是你三年内要记住的,至于娇娇你从来都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那既然是这样,就请祁总除了公事以外,不要再来婚房打扰我的生活,谁也不会影响谁!”裴慕说的时候很认真,生怕会听到拒绝。
祁洋才刚走了两三步,身子就僵在了原地说:“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说的这个要求,毕竟合约里面,我没有办法控制公关事件,或者你私下联系的罗氏给出的难题……”
啪叽一声房门关上,厨房内只有裴慕坐在地上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