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驾着穿云梭在天上已经飞了足足有十二天了,光是离开汉秦帝国国界就花了七八天时间,再经过天兰帝国的南部小镇,又行了三四天。(.)直到沿途的村镇越来越少时,李米才知道,地方快到了。
南疆十万大山,向来属于东大陆的禁地。这里土著横行,民风剽悍,大巫之术冠绝天下。就是普通修士来了,都不一定能讨着好。
日落时分,一星在靠近南疆的最后一个城镇中落下地来。他像普通人一样沿街转了两圈,最后走进一家酒店。
一星挑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点上了一堆天兰的特色吃食,最后抛给跑堂的一个金币。
那跑堂的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慷慨大方的主儿,脸上顿时像是盛了一朵花般,陪笑道:“谢大爷赏。”
一星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坐下说话。”
跑堂的一惊,连忙道:“小的不敢,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小的知无不言。”
一星点了点头道:“你把十万大山中发生的稀奇事拣那新奇的说上几个,说的好,大爷我有赏。”
跑堂的一听这话,顿时喜笑言开。既然能在这样的酒楼里干上跑堂的伙计,那嘴上的功夫可不是吹的。当下,跑堂的将那南来北往的客商无意中闲聊的奇事拣那离奇有趣的说了好几个。
说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跑堂的无意中瞥了一星一眼,见这位客官面无表情地呆坐着。心下一惊,知道遇到了硬点子。
“客官你不爱听这个,那小的就换一个。。。这件事是前段时间发生的,玄的邪乎,听说很有几个客商在那里了了性命。。。”跑堂的决定拿点真东西出来了。
一星眉头一挑,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倒了一杯酒举到唇边,道:“说来听听。”
跑堂的浑身一震,连忙道:“听说啊。。。在十万大山西边的胡归路上,这段时间出了件大事。不知是出了响马还是原本就是里面的土著,很有几个大客商栽在了那里。。。”
一星抿了一口酒,道:“这样的事,天天都在发生,也算不得稀奇。”
跑堂的一听这话,就知道一星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精神一振,说话更用了三分力气。
“。。。客官您说的不错,这个确实不稀奇。要说这十万大山里每年死在路上的客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确实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回发生的事儿,却委实有些古怪。”
一星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并不接话。
跑堂的卖个关子卖到了空处,尴尬地搓了搓手道:“。。。古怪的就是,一连几波客商,越是人多死的越快,人少的时候反而没什么事情。”
一星道:“越是人多的客商,油水越足,要是我,也会选对这样的商队动手。”
跑堂的笑道:“客官您说的是,可是这几波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商队,每队最少也有两百余号人,奇怪的就是,出事的时候竟是一个都不剩,就像是全部凭空消失了一般。”
“凭空消失?”一星道:“总会留下些物品,脚印,或者是打斗痕迹的东西吧。”
跑堂的两手一摊,苦笑道:“这事奇就奇在这儿,什么痕迹都没有,别说遗落的物品,脚印什么的,就连根人毛都找不着。”
一星听到这儿,终于来了兴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事儿发生在多长时间以前?”
跑堂的道:“就在一旬之前,地点就是西边那条路,大约千五百里的地方。”
一星眉头一皱,又问道:“那里有什么名堂没有?”
跑堂的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像听他们提起叫什么多隆什么什么的。”
“多隆?”一星闻言摇了摇头,脑海中没有这个关于这个词的丝毫印像。不过,这个地方有古怪,那是肯定的了。
一星正踌躇着要不要到那里去看了看,酒楼掌柜的却陪着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星一眼,重点看了看一星的手,眉头不禁一皱。刚才在另一桌用餐,这个年轻男子走进来时,他手下最厉害的一名护院突然浑身一震。待到他发现护院的异状询问时,那护院才说,这个年轻人却是一个顶尖的高手。
正好,这次前去十万大山,本以为准备充足,却不料在这里打听到路途中很是出了几码子事儿,这让一贯奉行安全第一的他很有些心惊。
刚才听到跑堂的说起那边发生的事儿时,这名年轻人很有些心动的样子,既然如此,大家做个伴,想必对方不会拒绝吧。
不过,在来到年轻人桌前,看到他那双莹白如玉的手时,中年男子又不免有些踌躇了。这样的手,哪像是练过功夫的样子?
一星见中年男子过来之后,也不说话,心底不免有些腻歪。
“你有何事?”一星问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硬着头皮道:“这位小兄弟,你的身手怎么样?”
一星眉毛一挑,道:“你是来找保镖的还是来挑护院的?”
一星说完这句话,指头一弹,一枚金币跳进了跑堂的手心。那跑堂的喜出望外地谢过了一星,欢天喜地地去了。
掌柜的见这两人说话有些不对路,正好又跟中年男子相熟,不免出来打打圆场。不过看一星出手的阔气,他也知道眼前的年轻男子也绝不简单。
“呵呵,这位小兄弟,你不要多心。我这位朋友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有的话,大家可以合作一番,一起渡过一趟险地。”
中年男子在一星毫不在意地甩出一枚金币的时候就知道这回要糟。这也难怪,这年头,虽然武艺好的人能参军,能做大将,但是毕竟习武的人太多,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大户人家,哪家还没十几二十个护院,一两个金币一个月,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眼前这年轻男子却是不差钱的,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靠武艺吃饭,说不定是哪家公子,学点武艺防身也很有可能。
中年男子想到这儿,也知道这事儿是谈崩了,他倒也干脆,微一抱拳,对一星道:“在下冒犯了!”
说完,转身即走,言语行动间倒也显的不卑不亢。
可惜,一星却不这么想。正好,他也动了心思到那什么“多隆”的地方转转。在穿云梭上瞬息万里,想找到这么个地方纯粹是痴人说梦,说不得,只好请人带带路了。
一星眉毛一挑,喝道:“这么不咸不淡的两句,就想走?”
中年男子一听此话,心下自然凉了半截,暗自把那个多嘴的护院骂了十几遍。
“呵呵,小兄弟不要生气嘛,在下也是见小兄弟身手不凡,想结个伴走安全些,小兄弟要觉得在下冒犯,那在下就在这里给您先陪个礼,这一餐饭就当是在下陪罪的如何?”不愧是常年走南闯北的商人,一旦放下身段,这话就说的越发圆润了。
一星听到此话也忍不住心中暗赞,指着对面的桌位道:“兄台请坐。”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勉强坐了下去。
一星对掌柜的道:“你先去忙你的去吧,我和这位兄台有些私事要说。。。麻烦再上一副碗筷。”
掌柜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告罪离去了。
一星亲自给中年男子的酒碗中斟满酒液,道:“来,相见即是有缘,大家喝一碗。”
中年男子虽然仍旧有些心中忐忑,但是看到一星盛情相邀,也不禁生出几分毫气,一举酒碗道:“兄弟说的不错,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放下酒碗之后,中年男子显然放开了怀,先自报了家门,又打听起一星的来历。
一星胡乱编了个出处搪塞过这名叫李鬼的中年男子之后,笑着道:“我看兄弟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模样,这生意不大好做吧?”
李鬼闻听此言,算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不禁大倒起苦水来,“谁说不是呢,每日奔波,也不过混两个过日子的小钱。”
一星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至少我知道这南疆的十万大山里可真是有不少的宝贝,在那些土著手上一文不值,但是要到了兄弟手上,那翻上个千百倍的价钱跟玩儿似的。”
李鬼笑道:“兄弟虽然说的实情,可是这一行可不好做啊,不说南疆的那些土著一个个都像未开化的野人一般,更有那许多毒虫猛兽都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除了仙师,没人能伤它们一根汗毛。”
一星沉吟道:“我也听说了这样的传闻,不过,这一次的路上,听说有个地方出了大事,兄弟知道详细情形吗?”
“这事儿?唉。。。”李鬼喝了一大口酒,道:“不瞒兄弟说,这段路原本是最安全的一条路,出事的几率比其它几条路要小的多。谁知今年会出这样的事情,唉,看来,我和联商社又要寻找新的通行点了。”
一星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是野兽还是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