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聪慧,这是从一开始他便知道的事情了。
“差不多便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只是吴家在京城也算是有些根基,一时半会儿靠着皇上的力量还扳不倒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吴曲义应该逍遥不了几天了。”
......
当日苏梓宁便去了将军府一趟,一来是为了给魏萦请个平安脉,二来便是为了去看魏将军。
许是因着近来多事折磨,魏夫人身子撑不住,还是倒了下去,这般情况除了卧床休息之外也没旁的法子,苏梓宁便让魏将军递了折子上去,告假在府中照顾魏夫人同魏萦,顺便他自己也好好休息几日。
皇上见了魏不孤告假的文书,心下一急,若是连这护国的将军都倒了,那他这天下谁来替他守护?谁来保护边境疆土?
要说这皇帝平日里就是荒废度日习惯了,正想办点什么事儿的时候,这动作还是很快。
午间递进宫的告假文书,这还没过两个时辰,御书房里皇上身边近身侍候的公公便带着皇上的谕旨来了。
护国将军魏不孤被封为宁远侯,其夫人也得了宁远夫人的诰命。
这手中的权利不敢说比从前大了多少,可身份是完全不同了,将相到底还是排在王侯之后的。
“侄女儿恭喜舅舅舅母,给宁远侯和宁远夫人请安!”
待那传旨的公公离去,苏梓宁笑盈盈的屈膝,笑着给眼前的魏将军和魏夫人请安。
魏夫人不好意思的急忙拉她起来,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圣旨。
“将军近来也并未做什么,今日还告假在府中修养,皇上如何会下这样一道旨意来?难不成是边关又有战事?”
提到这个,魏夫人的面容又愁了起来。
她陪魏将军边关待了那么多年,眼下才回来不到半年,若又要离京,那是任谁都不乐意的,可一想到若是没有大军前往平乱,边关的百姓便只能日日遭受战乱侵犯之苦,两难之间,她也不可能说半句阻拦的话。
魏将军也是满脸愁思,可见他心中所想同魏夫人是一样的了。
苏梓宁一笑,上前拉住魏夫人的手,她暖暖的手心轻轻安抚这魏夫人的心绪,倒是叫魏夫人的忧郁心情好了许多。
“舅舅平定西北战乱,保下皇朝的半壁江山,这已经是天大的功业了,如何还能说没做什么?舅母不必忧心,边关若是有战事,王爷必然知晓,宁儿必然第一时间来告诉舅舅的,眼下皇上这道旨意,只怕是念着舅舅先前立下的功绩,寻个适当的时机加以奖励的罢!”
苏梓宁实在不愿同他们说,皇宫里那位是胆小怕事了,害怕这忠心耿耿的魏将军也撒手不管朝中事,急忙给些好处来留住人。
只是聪明如魏将军,纵使是个粗人,听到没战事、不必他带兵打仗的时候便多少猜到一些皇上的心思,只怕是近来魏家生了太多的事儿,皇上给他个侯爵之位以示安慰罢了。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侯爵之位,也不想两个孩子有半点的事情。
皇上此举也算是安了朝中那些老忠臣的心,若是皇上在这种时候还一味的偏私吴应等人,那当真是叫人寒心的。
......
“娘娘,要去看看表小姐吗?”
从前院出来,燕儿看着魏萦院子的方向开口,苏梓宁静默半响,最后还是点点头。
“走吧,去院子里看一看,不必进去了。”
方才为魏家夫妇二人高兴的心慢慢冷却了下来,想到魏萦如今的状况,苏梓宁也只能叹息。
魏萦不愿意见任何人,不见魏将军、不见魏夫人,连魏疏和她都不愿见一面,躲在那屋子里,若是有人进去,她便是身子颤抖如筛糠一般,尤其是男子。
这是心理上的问题,苏梓宁在心理学上涉略不深,自然也没办法多做些什么,只能一直以各种药物协助魏萦治疗,只若是要像彻底好过来,还是得靠魏萦自己。
“娘娘,燕儿姐姐。”
到了魏萦院子里,芙蕖正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已经被喝干净的药碗。
苏梓宁见她手上的伤还泛红,便将怀中的小小药瓶拿出来递给她。
“擦在伤口处,早晚各一次,半月你这伤痕便可淡去些。”
都是女子,没有谁不在意自己身子的。
那日魏萦在半路被劫走的时候,芙蕖手腕受了伤,跌跌撞撞跑回府禀报的时候又沾染了雨水,若是没有苏梓宁要她忍着疼的将伤口缝起来,这伤只怕要溃烂之下更为严重,哪里还能有痊愈的可能?
只是连芙蕖手上的伤都好了,魏萦额头上的撞伤还需得日日换药。
“多谢娘娘!”
芙蕖急忙接下,心下多少是有些高兴的,谁都不想身上留疤不是?
“萦儿还是那般怕人?”
苏梓宁就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没有进屋的打算。
芙蕖闻言,点点头,长长叹了口气。
“奴婢看着姑娘也不想那般,已经努力着让奴婢喂药了,只是奴婢一靠近,姑娘身子还是抖得厉害,娘娘,我家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从前姑娘最喜欢拉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跑,偶尔还会带着她去爬树,那么高的地方,她一个人不敢去,姑娘拉着才敢坐在低处的枝桠上,如今已开春,若是往年,已是登高采花的时节了。
苏梓宁也盼着魏萦能尽快好过来,只是这事儿哪里是她能说的定的。
“好好侍候你家姑娘,慢慢便会好过来了。”
半响,苏梓宁也只能寻出这么一句话来回她,又看了那屋子一眼后转身离去。
......
吴曲义能回府,最高兴的莫过于吴应了,嘴上虽不说,却是直接向皇上告了好几日的假在府里坐镇,就生怕谁又伤着吴曲义。
吴曲烟懒得看他们父慈子孝的画面,借着身子虚弱的借口,也是三两日的不出院子见人。
左右如今这府中人的心思都在吴曲义身上,倒是也无人在意她去没去主院请安。
待吴曲义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吴应这才想起来上燕王府谢一谢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