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妄图设计青玉,最后进了屋子的却是京中富商杨氏之子,二人被当场抓获,吴应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杨家求亲,订下这门亲事。”
苏梓宁心中暗骂了一声活该,继而便是冷笑:“纵使那吴曲然性子跋扈又是个庶女,可如今余氏既做了大夫人,那这吴曲然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纵使无缘国公府,旁的官宦世家公子还不是大把的任她挑?余氏非要盯着白青玉那小子,如今倒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得便是她。”
一想到魏萦的亲事险些被坏,苏梓宁便越发厌恶这吴家人。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宁儿猜猜,京中身份贵重之人无数,这余氏为何独看重青玉?且她一个妇人,膝下也无人同国公府或是将军府结怨,为何要一心毁去青玉同你表妹这桩亲事?”
这个问题,苏梓宁不用多想都能知道。
“是吴应的主意。”
若不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谁会去设这么一个损人不利己的局?吴曲然身为吴家四姑娘,这名誉一毁,那吴家的名声便也跟着毁了。
可是毁了这门亲事,对吴应有什么好处?
“从前听到吴家只觉听个闲话便过了,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倒是叫我将这一家子人记了个清楚。安国公府有什么是吴应想要的?竟然这般迫切的想要将女儿塞到国公府去?”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吴应到底是为了什么?险些断了白青玉同魏萦之间的姻缘。
“安国公如今已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家族有些底蕴罢了,若要说吴应是看上安国公府什么,那还当真不好说。”
对此事白千烨也是想不明白,只能差人去暗中盯着吴应。
只是不清楚,此事同白燕衡有没有什么关系......
......
吴家同杨家结亲那日,吴家甚是冷清,门前简简单单的挂着两匹红绸,也无上门庆贺之人。
京城中不少人都知道,这吴家四小姐同杨家大公子的婚事是如何定下来的。
永业寺的那桩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来,叫吴应丢尽了脸面不说,也叫众人心里清楚。
吴家同杨家结这门亲事是不情不愿的,除非是同吴应有仇之人,不然谁还会上门庆贺,偏要看吴应的难堪?
吴曲然出门的时候,是府中大公子吴曲念牵她出府的。
这本该是吴曲义的事儿,不知怎么的落到了吴曲念的头上。
“这女人不知检点的要丢脸,偏还要拉上大哥,平日对大哥冷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今日?”
吴曲烟远远看这吴曲然出闺阁,一看见吴曲念小心翼翼护着被盖头遮住眼睛的吴曲然下台阶的模样,她这心里便是一肚子的火。
自家大哥就是心太软,只念着一家人要好好的,可曾想过余氏这两母女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又何尝将他视为一家人过?甚至就连母亲的死同这两个女人都有些关系!
彩儿急忙抬手,轻抚吴曲烟的后背为她顺气。
“今日府上事儿多,也有不少老宅的人过来,大少爷如今这般有担当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只会得一个好名声,也不尽是坏事,姑娘莫要为这些事情气着身子。”
彩儿说的也有理,吴曲烟心里这火气才消了些。
“吴曲义呢?他亲妹妹嫁人他都不来?”
当真是没心没肺的母子三个。
“听说是同人喝醉了酒,早早就被送回院子歇下了。”
彩儿才说完便听见吴曲烟冷哼:“喝醉了酒?也亏得他想得出来!平日里千杯不醉的人,到眼下不愿出来在人前陪着吴曲然丢脸了,便装醉了?”
让吴曲烟觉得更失望的是,连她都清楚的事情,父亲必然更是清楚,却暗中允许了吴曲义这样的做法。
虽说大哥性子确实软了些,但这也不是父亲这般怠慢大哥、偏心吴曲义的理由!
“走,去找父亲。”
吴曲烟说完,便向着书房去。
彩儿有心劝一劝,无奈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姑娘自己被怠慢了忍一忍也就过了,可若是大少爷被怠慢了......姑娘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
吴应的书房同吴府门前一样冷落,不见半点喜庆之意,甚至比平日里还要安静些。
待候在门前的人进去禀报之后,吴曲烟才入内,见吴应未看文书,不过是在写着字帖,心下更是生气。
“父亲既然无事,何不去主持四妹妹的大婚之礼?”
所有人都害怕丢脸,寻了由头不外出待客,也只有她家大哥那般的实心眼儿,事无巨细的帮着吴曲然举办这场婚礼。
吴应皱眉,只觉吴曲烟是来找事的。
“你若是无事便出去吧,去帮着你大哥招待宾客。”
吴曲烟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父亲。
“父亲将前院所有事情都交给大哥,到底是信任大哥,还是觉得大哥性子软弱,不会将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四妹与人偷情才成的这桩亲事,父亲自己觉得她丢尽了吴家的脸面,便是将她打死了也无妨,眼下却让大哥站出去帮她挡住那些流言蜚语,在父亲心里,难不成大哥还比不上一个妾室的儿子......”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吴应便气得横眉瞪过来。
“够了!那是你带着血亲的兄妹!”
吴曲然的事是他踏错一步造成的后果,虽也怪余氏愚蠢,但事情也不能全然怪到这母女两个身上。
旁人来说些刺耳的话便算了,吴曲烟作为吴家长女,如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吴曲烟冷笑一声:“带着血亲确实不错,可并非一母所生,所以日后再有这般丢脸丢面又要听人冷嘲热讽之事,父亲还是让吴曲义自己去承担,莫要拉上大哥。”
罢了吴曲烟也不管吴应已经气得脸色发红,依旧冷冷的开口。
“大哥并非性子软弱,只是心中念着家人罢了,如此有情义不该被薄而待之,且大哥同彭家的婚事在即,若父亲还顾念一点父子情谊,便也替大哥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