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安瑞成来了,风尚宇也赶了过来,芜国少将军武艺精湛,以一挡百,几个刺客对于他来说不在话下。
刺客一看情形不对准备逃跑,安瑞成一箭射在其中一人腿上,他见逃跑无望举起剑自刎而亡,剩下的刺客们见状纷纷举剑自尽。
小白长长嘶鸣一声,跑到秦晚伊面前,一个劲的用头蹭她,她摸摸小白光滑的鬓毛,嗓子因为激动都说不出话来。
风尚宇放下弓,跑到黑衣人面前一一翻看尸首,衣服上到没有什么标记,他又拾起地面的长剑,上面刻着一个蛇的图腾,他冷笑一声把它递到安瑞成面前。
安瑞成眉头紧锁,抚上剑身的图腾:“先送殿下回宫,此事不宜张扬,交予陛下处置,以后一定要提防姜家。”
他最后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是专门说给秦晚伊听一样,她也看到了那个图腾,瞬间心凉了一半,她有气无力说了声:“谢谢你们来救我。”
秦晚伊牵着小白跌跌撞撞往回走,拒绝任何人的搀扶,那抹纤细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落寞。
姜家,又是姜家,但愿这一切和姜楠青无关,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想杀他,身为皇太女,她必须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不能再像从前那般。
太阳为凤阳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长廊下美人一头乌黑的发柔顺的披在身上,长长的银边锦衣垂在微凉的地面,美人魅眸折射出温和的光芒,他的唇角漾起微微笑意,轻柔说道:“殿下,你回来了。”
“嗯。”她淡漠的应了一句,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却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的冷淡,让姜楠青猝不及防,他想告诉自己那是假象,但她眉宇间的疏离正好说明这一切。
“殿下。”他紧随其后,想要牵她的手,她却随手一躲,姜楠青扑了个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愣楞站在原地。
宫女们酒送入秦晚伊的寝宫,她手持白玉杯,望着杯中清冽的酒水,一饮而尽,酒的味道有些辛辣,她被呛得眼泪直冒。
王嬷嬷抢下她手中的酒杯,劝道:“殿下,酒喝多了伤身。”
“嬷嬷,你别管我。”她站起身来就要夺回酒杯。
门开了一条小缝,姜楠青透过缝隙看的一清二楚,他眉头紧蹙,右手轻轻扶上门框,一脚向前,他很想进去见她,但怕会惹她生气。
“殿下,今儿围猎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嬷嬷问道。
消息被封锁,以至于连嬷嬷都不清楚,秦晚伊只是干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嬷嬷的问题:“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虽然我不希望是那么回事,甚至有怀疑,但是他们,他们都很厌恶他,我没办法。”
王嬷嬷叹了口气,抚摸她的秀发,慈祥的说:“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秦晚伊苦笑着,终因酒力不支,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这时,姜楠青缓缓走了进来,他对嬷嬷说:“我来照顾殿下吧。”
王嬷嬷点点头说:“有劳姜少爷了。”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世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姜楠青抱着她软软的温暖的身子,舍不得松开,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光滑的秀发,轻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甜甜香味。
周围变得一片灰暗,所有的光晕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姜楠青嘴角一扬,微微笑道:“殿下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最安静,才最听话。”
他的手缓缓抹上她略带湿润的绛唇,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也只有在这时,我才能毫无顾忌的接近你。”
姜楠青明亮的眼眸散发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掷地有声的说:“殿下,不管我是不是姜家人,我的心是不会变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拦着我。”
几日过去后,秦晚伊还是没有听到关于刺客的消息,姜家是脱不了嫌疑的,皇叔都压了下来,她还能怎么办,还不是静观其变。
直到芜帝宣她去永信宫,她刚踏进殿就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安瑞成,你也在这里。”
芜帝捋捋胡须,笑眯眯的说:“朕的生辰也快到了,听闻庆元侯的儿子精通音律,你们就给朕合奏一曲如何。”
本以为皇叔会提起刺客的事情,没想到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不过皇叔的寿宴确实很重要。
可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私下里还不错,但怎能拿在大殿上演奏一番,万一拖了安瑞成后腿怎么办。
见她神色犹豫,安瑞成笑着说:“殿下不必担心,勤加练习就好。”
他都这么说了,秦晚伊哪还能拒绝,于是绷着脸面说:“既然是为了皇叔的寿辰,我定当全力以赴。”
“好,好。”芜帝满意的点头。
秦晚伊见自家皇叔心情大好,开口提议道:“皇城内有家皮影戏特别有趣,不如让他们也来助兴吧。”
“哦。”芜帝眉头一扬来了兴致,“那么此事交予你们处理。”
她双手作揖,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学男子的声音说话:“皇叔放心,晚伊一定会办的妥妥的。”
芜帝被她的表情逗乐了,笑哈哈的说:“晚伊真是朕的活宝。”
安瑞成与她一同告退,屏退所有的宫人以后,他带她来到僻静的角落,神色凝重的说:“晚伊,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把姜家一网打尽。”
秦晚伊心中咯噔一下,他所谓的一网打尽是不是也包括姜楠青,她平视安瑞成的双眸,只见他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犹如无尽的深渊。
她不知道安瑞成安排了什么计划,或者这些背后都有皇叔在支持,那个记忆里温润的少年,终也走上这条狠绝的道路。
“你们已经有所安排了吗?”她反问道。
“刺杀的事陛下压了下来,现在还不是与姜家计较的时候,来日方长。”安瑞成凌厉的说。
秦晚伊除了叹气,却也无可奈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打破了微弱的平静,她也没有做好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