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
王二姑和樊菂一夜未曾合眼,倒是雪芽洗漱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若不是楼梯的脚步声太吵,雪芽还能一直睡。
“好吵啊!”她困难的睁开眼,起床气很浓。
四喜惊慌道:“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
“街上都封锁了,今日钱婶去买菜都让人拦回来了。”
“啊!”雪芽惊坐起,又:“哎哟”一声握着腿道:“痛。”
汪灵赶紧上前道:“小姐,我来换药。”
“快,四喜,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四喜为难道:“出不去呀。护院不肯让我们出去,说是得了令,今日不准擅自上街。”
“哎,不会是全城大搜捕吧?”
王二姑和樊菂神色惊慌的跑上楼,急急嚷:“雪芽,这可怎么办?好像在抓人啊。”
“不是好像,是动格的了。”雪芽沉吟道。
樊菂慌了道:“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外头消息进不来。不知范大夫那边……”她急的快哭了。
“小莲姐姐,不要急嘛。范大夫只是一个大夫,就是受连累,也顶多关上几天,没事就会放出来的。你放心吧,就看在你的面上,左大哥也不会为难他。”
“可是,我怕他……若是……”樊菂犹豫不决。
“你怕他也是参与者?”雪芽笑道:“这个你也放心吧。只要不负隅顽抗,就是抓到,等事情平息后,咱们出面作保,让褐衣堂放出人来就好。”
王二姑叹息道:“话是这么说,只怕熬不过褐衣堂的刑罚呀。”
雪芽想了想,让四喜服侍她起床。
“大娘,小莲姐,你们为什么对这范大夫这么上心啊?就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雪芽顿下来,抬眼瞅樊菂,若有所思道:“小莲姐,令尊只是失踪对吧?”
言下之意就是失踪,并非早死,那么一切就有可能。
王二姑长叹一声,对樊菂道:“雪芽也不是外人,都这节骨眼了,就实说了吧。”
“嗯。”樊菂乖巧应一声,看一眼四喜汪灵等人。
“没事。她们都是我心腹,嘴巴也严。”雪芽也看出来她的顾虑。
樊菂酝酿了下情绪,轻吐词道:“这个范大夫,是我失踪多年的父亲。”
“啊~”饶是有心理准备,可真的证实的,雪芽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四喜却是真惊着了,叫:“樊姑娘,可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范大夫……”汪灵也疑惑。
樊菂咬唇道:“我怀疑他是失忆了。不然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失忆?”这么狗血老套的情节竟然让雪芽遇上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问:“那么他怎么改名姓范了?难道是失忆后随口取的?不然,为什么樊范这两字音如此接近呢?”
“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慢慢观察一番再对症下药的,没想到却……”樊菂可惜道。
“哦,若是这样,那你们的着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不过,现在褐衣堂一团忙乱,街上又封锁了,到处在拿人,实在不宜出行啊。”
王二姑伤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雪芽,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可不可以……”樊菂试探道。
“小莲姐,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去找找看。”樊菂小小声说。
雪芽失笑道:“这怎么行呀?别说我行动不便,就是没事,这个时候也会老实待家里呀。”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啊。这颗心总是悬着的。”
这时,月令仪也赶过来,静静听了片刻,道:“雪芽,外面虽到处是人,但总不会不放平民老百姓上街吧?小莲担心范大夫也是人之常情。”
“那月姐,依你说呢。”
“嗯。不如这样。”月令仪沉思道:“你不是有令牌吗?”
雪芽想起来,是龙珀给的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可是她现在行动不便啊,只想静静养伤呀。
“月姐,就算有令牌,可也只是出入宫中,未必能打探到范大夫下落。”
月令仪神色一正道:“正好,入宫求求五殿下。若是抓到范大夫,便求个情。至少先让小莲知道下落也好。真被关了,这心也放下了。放人的事倒可以推后。”
王二姑和樊菂频频点头。
就是这个理。不要说什么好吃好喝,知道范大夫下落这心就安了。至于是不是牵连到谋反之中,这就要从长计议了。
“可是我的腿……”雪芽很为难。
不是她不帮呀,实在有心无力。
“我去。”月令仪果断道:“凭着我这个月姓,想必皇后娘娘不会撵出来吧?”
“这样啊……”雪芽点点头。
目送月令仪和樊菂出门,雪芽扶着红杏站在廊下沉思。
“小姐,你坐。”汪灵端来把椅子。
“小灵子,你昨天让小明送在哪里了?”雪芽这才想起来。
汪灵脸色一绯,小声道:“呃?他,他家。”
“啊?这小子居心不良啊。”雪芽笑眯眯道:“他没欺负你吧?”
“小姐,你想哪去了。”汪灵扭着身体,羞红脸道:“他说褐衣堂忙乱,我也什么不懂,还不如就在他家避一避,等救出小姐就送我回来。确实也不耽误啊。”
“看看,我还什么也没说,就护上了。唉呀,这女儿不由娘啊!”雪芽调侃笑。
汪灵脸色更羞红,跺脚扭头跑后院去了。
“叩叩”有人敲大门。
“四喜,去开门。这时节谁会来?”
来人竟是荣晨。
荣晨带着两个心腹丫头,手里提着包裹,神色惊慌的冲进来,见着气定神闲的雪芽就激动道:“袁小姐。”
“荣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荣晨回头张望,脸色一变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啊?荣府出什么事了?”
荣晨左右张望,有些紧张。
“来,后楼说。”雪芽执着她的手请到绣楼,急急问:“昨天灯节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呀。”荣晨抚面道:“老爷和几位哥哥都不准我们出门。我也就没去,后来听说灯节出大事了,好像是有人行刺皇上,让褐衣堂拿了。再后来,又听说什么谋反之类的话,跟着全城戒严。”
雪芽有些失望,一个现场观众都没有。她是真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千防万防,刺客还是没防住吗?
“那你今天偷偷跑出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