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被大皇子的目光看的心头发麻。
一扯路詹,转头就朝外走。
走出几步,宋瑾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了大皇子一眼,转而对路詹道:“这个大皇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路詹……
嘴角一抽,“啥?”
他好像明白宋大小姐在说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他明白的真的是宋大小姐的意思。
毕竟这话,听上去,有点带颜色。
宋瑾与路詹并肩,在他一侧低声又飞快的道:“我说这个大皇子,是不是喜欢男人?他今天太奇怪了。”
路詹……
原来他明白的,真的是那个意思。
抛开心头诡异的情绪,路詹摇头,“大皇子殿下府中并无正妃侧妃,而且传闻跟前伺候的都是小厮内侍,可也从未传出过他喜好龙阳。”
宋瑾撇嘴。
“废话,他那地位,谁敢传他,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宋瑾又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有种诡异的猜测。
大皇子之所以要杀了四皇子,根本不是因为皇位威胁,大概是因为求爱不得,因爱生恨吧。
啧~好可怕!
瞧着四皇子离开的背影,大皇子嘴角笑意浮动。
京兆尹立在大皇子身侧,察着大皇子的面色,低低道:“殿下,安国公可是被陛下御封的护国柱石,他的府邸,不是谁说查就能查的。这事,要不要先回禀陛下?”
大皇子笑着摇头,“不必,本王亲自去。”
皇上早就知道金矿一事了。
何须回禀。
更何况,他还想看看“四弟”要用什么本事打开安国公府的大门呢。
护国柱石,这可不是随便什么恩封,若无旨意,便是京卫营也不能闯入。
安国公府还有那么多的高手守着。
四弟皮囊里的姑娘,到底有多厉害呢?
眼底含着玩味的笑,大皇子抬脚走出去。
京兆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对四皇子恨之入骨吗?怎么忽然有一种大皇子罩着四皇子的错觉。
是他想多了?
大皇子离开,一群百姓跟着乌泱泱朝安国公府奔去。
看热闹去咯~
一个京兆尹府衙的衙役将宋瑾丢在地上的鞋送到京兆尹面前,“大人,先穿上吧。”
一眼看到鞋,京兆尹的脸色唰的就绿了。
他差点忘了,他自己个都成泥菩萨了。
恨恨瞪了那衙役一眼,夺手拿了鞋穿上,京兆尹提脚就去找大皇子。
然而抬脚一瞬,整个人一个激灵。
裤子好像要掉。
……
等京兆尹从下属那里征用了一条腰带系好,赶去追大皇子的时候,大皇子已经跟在宋瑾一侧。
“四弟,安国公府的事,你不和父皇先回禀一声吗?”
宋瑾警惕的看着大皇子,与他保持一个人的距离,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激怒他,龇牙嘿嘿一笑,“回禀什么?金矿的事吗?现在不是还不确定的嘛,万一那个钱来瞎说呢,你说是不是呀,皇兄。”
大皇子瞧着面前堆满笑的脸,想着这皮囊下居然是个女子,忍不住伸手去捏。
宋瑾一个激灵跳开。
“皇兄?”
大皇子身子向前一步,手起掌落,利落捏了一把。
捏完之后,不顾对面人的反应,心满意足转身离开,“本王在安国公府门前等你。”
大皇子有轿辇,当然不会跟着宋瑾一路走到安国公府去。
猛地被人捏了一把脸,宋瑾惊得天灵盖都要掉了。
她现在可是个男人啊!
大皇子居然给她来捏脸杀!
这……
宋瑾嚯的转头看路詹,“以前也这样吗?”
路詹也被方才大皇子的举动吓到,吞了口口水摇头,“以前,大皇子从不正眼看我们殿下,两人基本,没有接触,要说接触,那就是大皇子殿下要暗杀我们殿下。”
宋瑾朝大皇子离开的轿辇狐疑看去。
这人的变化,就这么大?
还是说,大皇子发现了什么?
这个心思一起,宋瑾只觉得脊背生寒,脚底发凉。
继而又自我安慰,互换灵魂这种事,大皇子应该不至于就发现了吧~
不管怎么说,以后得离他远远地。
爹爹说得对,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心头乱七八糟想着,转眼宋瑾抵达安国公府。
大皇子一早就抵达,正和安国公府的管事说话,眼见她来了,嘴角噙着戏虐的笑,转头看过来,一言不发。
大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顶着大皇子这目光,宋瑾吸了口气上前,“皇兄。”
大皇子点点头,没说话。
因着才不久前宋瑾就来过安国公府,又在东跨院发生了那种事情,此刻再见到这位四皇子,安国公府的管事目光复杂。
“四殿下如此阵仗,可是我安国公府犯了案子?”
宋瑾身后,百姓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巴巴朝着这边看。
京兆尹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看,打好主意不开口。
宋瑾朝安国公府管事笑道:“之前在府里挖出一个坛子,本王说过,凭着这个坛子兴许能找到碰过坛子的尸体,现在,本王来给送结果了。”
管事眼皮一跳。
钱来明明是被他毒死了,又埋到那里。
可尸体不见了。
国公爷接到宫里丽妃娘娘的报信儿,余州知府赵霁德进京了,此刻赵霁德不知踪影,可赵霁德的家眷却被皇上安顿到行馆。
皇上这态度,显然是知道了金矿一事。
按着国公爷的吩咐,管事心平气和一笑,朝四皇子抱拳,“多谢殿下特意前来告知,不过,殿下身后这些百姓……”
宋瑾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管家……
啊?
大皇子……
呵!女人!
宋瑾尽量不去注意大皇子的目光,只朝着管家道:“那具尸体,本王找到了,不过,出了点意外。”
找到了?
管家眼皮跳了跳,疑惑朝四皇子看着。
宋瑾笑道:“如果本王所算不错,按照在你府中东跨院花圃处种种迹象看来,那个人,名字该叫钱来。”
管家脸色,唰的铁青。
宋瑾继续道:“恰好本王今日在京兆尹府衙协同京兆尹办案,投案人员中,正好就有一个钱来,本王掐指一算,正是你府中丢失的那具尸体。”
宋瑾这话,声音算不得高,但也足够围在前排的百姓听到。
什么?
那个钱来,是安国公府丢了的尸体?
这事怎么听着那么惊悚诡异。
等等。
钱来在京兆尹府衙不是说,安国公要毒杀他,他被埋了,然后有条狗救了他?
这么说,是真的?
前排的百姓很快通过讨论的方式,将这消息传得所有百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