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被这神来一句打乱平静的鲁冠难受地呛咳着。
“屠岗,你是不是?”凌睿幽幽地问。
“其实我们大家心底不都在怀疑这个问题吗?”
屠岗不答反问。
“小玉,你是一个女人,心思比我们这帮大男人细腻,你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凌睿的目光定定地审视着展玉。
“我、我······”
一丝慌张闪过女人的面颊,“当时看见家门的时候,我太、太震惊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王妃说咋样我就咋样!”
“你们别为难小玉了,她这么多年乍一见到爹娘,心情自然无法平定,哪还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哪!”
歪坐着的封杰楠替自己的娘子解围。
“可三王妃为什么会替你们俩出头,甚至不惜以身试法、螳螂入狱呢?这根本就很难说通,除非······”
“除非她就是小染!”
一个明朗的声音打断了凌睿的话语。
“王爷,您回来啦!”
屠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爷爷、穆老爹和大宝还好吗?”
“屠岗,王爷刚刚回来,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呀。”鲁冠拦住心急的屠岗。
“屠岗,你放心,他们都挺好的!喏,这是你爷爷托我带给你的家信。”轩辕赫从衣襟里的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札递给屠岗。
“王、王爷,屠、屠岗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屠爷爷还一再嘱咐,他期待着你早日功成名就。”也许是心怀一腔的希望,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轩辕赫,也难得的温情了好多。
“王爷,您一定累了吧,老鲁这就去让人给您备热水。”鲁冠拱手请示。
“鲁头,有劳你费心了。”
“王、王爷,您、您······”凌睿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睿,你想问什么?”
轩辕赫剑眉轻拢。
“呵——”
虽然心底跟个猫爪挠心似的,但顾虑重重的凌睿还是选择放弃。“没啥!没啥!”
“阿楠,怎么样?还能承受得住吗?”
见凌睿不愿再说,轩辕赫将目光转向歪着身子的封杰楠。
“没事!王爷。比起打仗那会儿,这点儿小伤算不上什么!”
站不起身子的封杰楠无奈地抱拳。
“王爷,您不用担心他,都把人家姑娘拐跑了,替老丈人挨了十五个板子也是应该的。”屠岗咧着嘴打趣。
“是啊!这苦肉计用的值。看看小玉爹娘心疼的模样,阿楠这顿板子简直就是赚到了!等王妃从天牢回来,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由衷的为好友开心的凌睿直嚷嚷。
只是
只是,凌睿的一番话让大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众人小心翼翼地将目光集中在了轩辕赫的身上。
一股久违的熟稔气息扑面而来,记得当初在邺安时,小染就是这样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没想到青魈国的公主也能这么快俘获大家的真心,难道真的······
“王、王爷,王妃是因为阿楠的事情才被关入天牢的,阿楠惭愧、真的无地自容了。”封杰楠愧疚地低下头。
“今天,本王去过天牢了!”
“什么!”
所有人惊呼。
“王、王、王爷,您看、看过她了!”展玉结结巴巴地瞪着轩辕赫。
“是的!”
只是没有看到正面,还惹了一股子的火气,差点儿吐血身亡!呵呵!皇兄说的对,这个世上也只有自己的小染可以这么胆大妄为!
皱眉!怒火!释然!微笑······
所有的人看着自己王爷脸上的表情跟个翻书似的,简直太吊人胃口了!
“王爷,您怎么了?”
鲁冠试探地问。
“咳咳咳!”
怎么能将自己的糗样公之于众!轩辕赫握拳佯咳了三声,“本王累了,天色已晚,你们都各自去休息吧!”
瞪着说完扬长而去的轩辕赫,大厅里的诸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不知道天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睿心思不定地说到。“不过,话也说回来,屠岗,小染和你青梅竹马,你对她的了解比我们多,你看新王妃究竟是不是小染?”
“什么青梅竹马!凌睿!你少害我!”
恼羞成怒的屠岗,将所有的怒气炮轰向凌睿。
“啧啧!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今儿总算见识了!”凌睿促狭地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新王妃不是小染,万一被小染知道了,小染会不会伤心死啊!”
被戳中心思、爆红脸庞的屠岗吼完凌睿,火大地甩袖而去。
“呃!”
凌睿呆滞,好一会儿才悻悻地说到,“干嘛这么凶啊!”
“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大家还是各自散了吧!”
说完的鲁冠也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
天牢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穆静染烦躁地坐起身,被轩辕赫一搅,只要一闭上眼,邺安城的往事,一个劲地往脑袋里钻!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穆静染自言自语,“与其在这儿烙烧饼,还不如去里面打探打探。”
小心地举着火把,来到刚刚的地方,看着蜷缩在墙脚的白发老人。
“老伯伯!老伯伯!”
“姑娘,你不睡觉吗?”
“小染睡不着,想和你唠唠嗑,不会打扰你睡觉吧?”
“小染?”
老人疑惑。
“老伯伯,我叫小染哪,您呢?”
“老头儿姓方,名仲。”
“方仲?”
穆静染摇摇头,“要不小染称呼您方伯伯可好?”
“小染,你没听过老头儿的名号?”
须发之间,方仲一脸的惊讶。
“呵呵呵!抱歉哦,方伯伯,您或许很有名气,可小染孤陋寡闻,真的没、没听过您的大名耶!”穆静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会带着偏见看待。上苍哪!您终于开眼、能让方家的冤屈得以昭雪了!呜呜呜······”
突然,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不停磕头。
“方、方伯伯?”
穆静染大惊。只是隔着栅栏,有心无力地酸酸地看着。
哭了好久,方仲才虚弱地跪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小染,想不想知道老头儿的故事?”
听还是不停?
穆静染特别地纠结。依据自己的直觉,她隐隐明白涉及方仲的必然是一桩血腥的惨剧,来到京城的这些天,看尽世态炎凉,她知道有一张强大的网已经向自己张开。如果再次触及到他们的利益,穷途末路之下,什么样难以预测的风险谁知存在。
“算了!小染如果不想听,就、就当老头儿没提过这事吧!”
想当初,红极一时的自己都被嘡啷入狱,自己怎么可以将这份重担压在一个女子肩上,方仲的情绪一下子消沉了下去。
“方——伯伯”
穆静染苦恼地皱眉。
“唉!没事!没事!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方仲嘶哑的声音里无法掩饰的痛楚,不停地撞击着穆静染的心头。是的!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如果自己不坚持陪着陈红珏坐牢,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还意外地遇上方仲!既然是上苍的旨意,我不为私利,凭着一颗良心,相信天佑公道、正气长存!
“方伯伯,小染不知道能不能为您昭雪,但是,既然我们是有缘,小染只能极尽所能地帮您。”
“小染,谢谢你······”
强烈的洗涮冤屈的意识,让方仲哽咽着泪流不止。
“方伯伯,您先说说以前的事情吧。”
“好!好!”
方仲艰难地推开一对手链、脚链,勉强做好了身体,“唉!常言道世间万物皆讲究一个因果循环,苦果必然是自己种下的!当初都是因为老头儿做人太过强硬,才给方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唉······”
深深的叹息里,无尽的悔恨,让穆静染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老头儿位居金砂国的宰相,群臣之首,是先皇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一直以为老头儿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己任,行事强硬却磊落光明。终是低估了小人的险恶之心!”
“终于在立皇储的问题上,老头儿一时糊涂竟卷入了宫廷争斗之中。依照祖先定下的立储长幼有序的先例,老头儿一直认为秉性善良温厚的大皇子——轩辕瑞,应该继承太子之位。可轩辕瑞偏偏是舒贵妃所出,当时的皇后辛婉莹对此耿耿于怀。”
“本以为定下太子人选,朝野之上会一片祥和。可大皇子轩辕瑞并无意皇上之位,经常在皇上面前、甚至在金銮殿上谏,请求皇上免去他的太子之位。”
“哦!”
闻言,穆静染大惑不解,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淡看荣华!
“大皇子太仁德了,本意与世无争地让贤,却没想再次掀起宫廷里的血雨腥风!本就蠢蠢欲动的各宫妃子们,纷纷拉帮结派,笼络群臣。老头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天的早朝上,建议先皇以大局为重,依然立大皇子为太子。毕竟当时除大皇子外,其它皇子还都没有到十五岁的弱冠之年。”
“先皇也觉得这样可以太平些日子,也就没有下免去太子的诏书。可事已至此,太子无心皇位的事情,已经是皇宫里公开的秘密。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停地滋长。那一年邺安大火、死伤无数,朝廷急为震惊,派出当时的御史楚雄去邺安抚恤,可没想非但大火未能灭掉,邺安城的百姓竟遭遇一帮黑衣恶徒的黑手,城里大半百姓惨遭杀戮,昔日繁华的邺安,一下子成了人人惧怕的恶灵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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