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予晴跟楚择炎有说不完的话,楚择炎却都沉着脸色不言语。
车队出了千山谷,楚择炎忽道:“停车。”
沈予晴不明所以:“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楚择炎答也不答便下了车。
他挑了一匹骏马当坐骑,这才对脸色愠怒的沈予晴道:“臣弟与贵妃始终是男女有别,为了贵妃与皇室清誉,你我二人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好。”
沈予晴羞恼咬唇,恨恨地甩下帘子。
回到都城,楚择炎先去了宫中向皇帝复命。
皇帝得知楚择炎的王妃没有身死,而是囿居在千山谷。
当即给楚择炎出了主意:“王妃不愿回来,可需要朕替你下旨,让王妃回来?”
楚择炎婉言谢绝,“臣弟不愿逼她。”
皇帝笑了笑,眸子流转着神秘莫测的光泽,“皇弟若实在在意王妃,又何须费这般周折,朕有法子让王妃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大可一试。”
不出几日,千山谷今日来了王府的信使。
信使给沈予初传话,说是沈予初的母亲,楚王的亲家母如今被请回王府作客,王爷希望王妃回府与母亲相聚。
沈予初接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吓得脸色惨白。
楚择炎此举,相当于是用母亲的安危威胁她回去,他知道,母亲于她而言便是软肋。
她怎么忘了,楚择炎生性残暴,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铁血手腕。
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随信使来的还有八台软轿。
沈予初自嘲地想,当初她嫁入王府,都还没有八抬大轿这般隆重。
简单收拾了行囊,沈予初上了楚择炎派来的轿子。
颠簸一路,进了都城,最后来到王府大街,远远地,沈予初就能瞧见府外候着的一干人等。
上至管家,下至马厩小厮,都在门外整齐列队,站在最前头的,便是楚择炎。
王府还是一如一年前的样子,洒扫的婢女们都还是老模样,却少了一些人的影子。
是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娇颜。
沈予初回到自己的那个院子,已有一众婢仆候在院内。
当初她是王妃的时候,伺候自己的也没这么多人。
一个模样乖巧的丫鬟来给沈予初请安:“见过王妃,奴婢是王爷安排贴身服侍王妃的丫鬟纯儿。”
看着丫鬟神似南香的打扮,沈予初内心一阵伤感。
楚择炎似是有所察觉,便道:“当时南香也受了重伤,我请了许多名医给南香诊治,伤是养好了,腿却断了,你不在,她便也请辞回乡,我给了她一笔银钱,可以让她一家老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过去的遭遇又浮现在眼前,勾起了沈予初心底的恨意。
她不领情,对楚择炎阴阳怪气道:“多谢王爷对南香的慷慨,让她即使后半辈子再也走不了路,也不至于饿死。”
楚择炎皱起眉。
他强忍下不悦,耐着性子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那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她勾起的唇角沁出一丝冷笑:“楚择炎,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一句对不起揭过,你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你不必说对不起,因为我也不打算原谅你。”
她说罢转身回屋,楚择炎拉住她。
“王爷还有事吗?”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楚择炎道,“你刚回来,稍做休息,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希望你去了之后,能解气一些。”
沈予初没有休息,她见过了自己的母亲,知道母亲没有被楚择炎为难,这才放下心。
楚择炎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即便她不想去,也不能不从。
如今她是寄人篱下,还受他胁迫,往后的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夜幕初降,丫鬟给沈予初更衣打扮,楚择炎带着她,来到了一处艺妓坊中。
沈予初看着店里的红袖招,哭笑不得,“王爷说的让我解气的方法,便是带我来这等地方?还真不好意思,你们男人喜欢的,我们女子不一定喜欢。”
她站在门外不愿进去,楚择炎不由分说地搂过她,将她往里带。
“去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