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延兴向王彦章提出,有一事物可以破福州城,王彦章还以为是那在刺史府展示过的树炮。
可当第二日王延兴拿了图样过来,一看,却又是别的火器。
“此物,当真可行?”王彦章疑惑地问道。
王延兴嘿嘿一笑:“应该可以,不过,小侄还需试制、测试一番,然后才好大批制造……”
既然王延兴这般肯定,王彦章也不再反对,只是让人守好阵营,谨防范晖偷营。
又日日征发民夫去福州城外堆土,修建漫道。
等到漫道一成,便是有没有王延兴的新鲜玩意,都能一举攻入城中。
当然,相比之下,王彦章和王延兴都希望范晖能从乌龟壳里出来,跟泉州军野战。
奈何范晖又是个修炼的乌龟神功的高手,任凭城外漫道一尺一尺地往城头推进,除了不停地射箭放弩之外,就是不出兵。
王延兴准备摆弄新的火器,还没出型。张武定却是已经造出了一样新火器。
张武宁拿过来献宝的时候,给那玩意取名:霹雳雷!
原来,张武宁在一次试射的时候,火药装多了,树炮就像一颗大爆竹一样,轰地炸了膛。当场就死了三个人。
受此启发,他干脆寻来了厚壁的陶罐,再装上锋利的碎瓷片,再填上火药,制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颗手榴弹。
点燃后,爆炸威力极大,足以在五步之内,将皮甲击穿,十步之内,也可以伤人,二十步之内,若是运气不好,挨到了飞出来的碎瓷片,也是可以爆一个满脸桃花开的。。
而且,如果继续装更多的火药,威力还能更大!
只是,这小号的陶罐装满火药和瓷片后,就有七八斤重了。便是刀疤子来扔,也只能扔出十几步远:这个距离,可还在那些瓷片的杀伤范围之内呢!
若是,用更大号的陶罐,威力是更大了,可扔出去之后,这是杀敌呢?还是自杀呢?
“这霹雳雷,有何用?”张武定一脸怒气地问道。
“若是用来守城,当是不错!”张武宁连忙回答道。
不过,张武宁话才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若是海潭山水寨不失,还勉强可以用得上,现在,你让张武定去守哪座城?
果然张武定怒色又要升级。
张武宁赶紧又说道:“喷火弩也是有些许进展!此前,那火炮的炮口做得太大了些。现在做到三寸大小后,射出的石子,已经可以在十步之外击破皮甲了!”
这还差不多!张武定脸色才稍微舒缓一些。让张武宁带着家伙,回去继续试。
张武宁刚走,张承嗣走了进来:张承嗣是张武宁的族叔。张武定的商业网络中,在越州的总管便是他。
张武宁去专心打炮了,便由张承嗣在张武定近前侍奉。
跟侄子张武定相比,他倒是个真正的商人,更注重和气生财;这兵器嘛,能自卫就够了,何苦非要你死我活?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侄儿的脾气,从不出言劝过,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进了屋内,向张武定说道:“朱思远求见,阿郎要不要见见他?”
他来干什么?张武定心中不悦,他总觉得,这火药力气小的原因,肯定是出在这配方上。
只可惜王延兴遇到的吕奇道行更高,所以拿到的配方力气更大。
而这骗子道士给的配方,却是这般空有个响动。
便又找了几个会炼丹的道士,花钱买了他们的伏火方,配了火药一试,竟是连朱思远的配方还不如。
唉,这世外高人,哪是想找就能见得到的?张武定也只能熄了去寻访别家道士的心。
心中哪怕是有诸多不满,还是让张承嗣放朱思远进来。
不一会,朱思远便踱着方步进了屋子。可一进房间,便觉得里面忽然一阵凉飕飕的。
也是怪了,这张武定去哪里,哪里便要阴沉几分。
朱思远不敢多想,连忙施礼道:“张郎安好!贫道稽首!”
“朱道长请坐吧……”张武定懒得回礼,朝一旁的坐榻指了指,“道长此来何事啊?”
“特为道谢而来!”朱思远连忙又颔首道。
自从揽上了新茶生意,朱思远便开始财运亨通:五百钱一斤的茶叶,卖六贯,那是十一倍的利啊!
更想不到的是,还当真有人买!这段时间,竟让他卖了两百多斤出去。
就算是后面的这八百斤茶叶都烂在仓库里,他也是净赚七百贯!
得此厚利,老道士一身上下,都换了新装。风度比起之前又上了一个台阶。
只怕,他下次去哪家推销茶叶,就该卖八贯一斤了。
只是,面对张武定冷冷的笑容,朱思远连忙把外放的气场收起来,变回小老头的模样,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多亏了张郎的本金,贫道才能赚得一点小利。”
一面将布包展开,里面竟然包着一排的金梃子,“这是说好的,张郎您的本金和九成五的利……”
张武定接过金子,掂了掂,大约是五、六十两的模样。知道这老道士断然不可能将九成五的利拿出来。不过也没打算细究了。
将金子放在一旁:“道长有心了!”不过,这道士,会有这么好心主动送金子过来?张武定又道,“道长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呵呵……”朱思远知道自己的小心思逃不过张武定的眼睛,便也直言道,“张郎可知,董使君因功得授陇西郡王之事?”
此等大事,张武定当然知道。
要知道,爵位体系中,最高等的王爵,除了太平天国出了个奇葩天王,会把王爵当大白菜甩卖之外,历朝历代对待封王,都是很谨慎的。
一些朝代,比如,宋代就不封异姓王,唯有童贯取巧破了个例。
唐代倒是不禁绝异姓王,可终究不会封得太多。
而越州的这位董昌,便在先后加封为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后,进一步得封王爵:陇西郡王。
朝廷天使宣过旨意之后,新晋郡王董昌,便开始在越州大肆庆贺起来。一时间,举越州上下,皆是喜气洋洋,比过节还要热闹三分!
只是这喜气充盈了整个越州,却越不过张武定门前的这道门槛。
“这全越州城都在闹这事,一刻不得消停,某想不知道也难啊!”张武定冷笑道。
“这到也是,张郎!至此普天同庆之际,张郎何不去向大王献上礼单奉献,张郎不是一直想觐见而没有机会吗?”
“哼,某却是没那个福分啊……”张武定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年代,最讲究身份门第,他的身份终究是商人或者干脆就是贼人,连进王瑶的家门都被狮子大开口,更何况是堂堂节度使?好吧,现在已经贵为郡王了。
“机会就在眼前啊!”朱思远眯着眼睛,笑笑地说道。
“什么机会?”
“董大王一生征战无数,最爱者会是什么呢?”
“是什么?”张武定懒得去猜,直接问道,话一说出口,就想到了,喝道,“你是说喷火弩?不可!断然不可!”
“不是!不是喷火弩!”老骗子连忙分辨道,“喷火弩是张郎心血之作,贫道如何会像他人泄露半点?贫道所说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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