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满他的木讷。
少年轻轻地抽出舌尖,一条暧昧引线若隐若现。
他眼皮垂坠着,眉眼恹恹,活色生香的一张艳丽脸上有些迷蒙,压着嗓音低柔道:回应我。
说完,他俯身又压了下去。
这一次,身下的男生没有僵硬太久。
他抬起手,忽然抓住青年垂在身侧的手腕。
那纤细伶仃,只覆有一层薄薄雪肉的腕骨上骨节凸起,圆圆小小的一个骨头,可怜极了。
无意识的摩挲着那块软骨,他喉结滚了滚,做了一个深深地、痴怔般的吞咽动作。
身体热的快要燃烧成沸火。
他忍不住扯低少年的手腕,在少年撩起眼皮迷蒙的看来时,恶狠狠地、狼吃肉一般的猛地压住他的后脑,死死地朝自己压近。
他吃着那截柔软滑腻的果冻式的软物,泄愤一样吸吮着。
纠扯戏弄。
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眉眼昳丽的少年下意识蹙眉挣了挣,手腕只不过极细微的动作一刻,下一秒,便被紧紧锁住腰,顷刻间被一股大力拽的软下了身子,跨着腿跌坐到了男生的腿上。
水声四溢。
粘稠绵长。
偌大的天台安静静谧。
没有任何声音。
时玉被亲的昏昏沉沉,到最后已经不再是他来主导这场压迫性的亲昵,而是由力气极大的男生主导。
他热的额角生汗,黑发黏湿在雪白的颊侧,水汽氤氲,脸颊潮红。
没有任何力气的吐息着,嘴唇也被亲的肿胀,饱满的像捣烂后流出止水的草莓,吐出的热气蒸的脸颊滚烫,长睫濡湿。
恹恹的趴在男生怀里,他迷蒙的睁了睁眼,四肢软的像化成了水,半晌才聚起一点力气,伸出细长的手指,小小的、轻微的扯了扯的沈拓的衣袖。
够、够了
仍沉陷在甜蜜汁水中的男生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动作却又在少年话后更加重了些,凶狠急促,像干旱来临前一样尽最后一丝力气汲取着即将失去的甜蜜水分。
时玉被他压制性的黏住亲吻,又烦又难受,被迫抿着眉头偏过头,两条细细长长的胳膊抵在两人相连的胸膛前,手掌摁着男生跳的急促的心脏,撑起些身子,压重声音道:你烦不烦我说够了。
伸长脖子仍在够向他嘴唇的男生一怔。
半阖的黑眸眼皮动了动,像是才从某种无法言说的境界中回过神,他缓慢的睁开眼,凤眸黑的骇人,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幽深平静。
苍白俊美的面上黑发沾湿,一缕一缕的垂在眼前,勾勒着有些阴鸷冰冷的眼神。
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了两秒,确定没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不妙的情绪后,时玉才放下提着的心。
嗯,看来没问题。
他撑着男生的肩膀想要起身,却发现腿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似乎还有些抽筋,一抽一麻的疼。
不适的蹙起眉,时玉没再动作,干脆就着这个姿势继续趴在沈拓胸前,细细的打了个哈欠,忍住席卷而上的困意。
亲吻果然也是项耗费体力的大工程。
他得休息一会儿。
身下的人身子绷得邦硬。
像块冷冰冰的木头。
他坐的不舒服,抬手拍向男生的背,轻飘飘一巴掌落地,他也冷恹的使唤道:放松点,不想也给我忍着。沈拓,给我当狗就要听我的命令。
一阵死寂过后。
男生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放松了身体,不再绷得时玉生疼。
满意的眯起眼,时玉懒洋洋的没有动弹,柔和的微风从耳边吹过,他警告性的伸出手,点点男生的肩膀,一字一顿、细声细气的道:讨厌吗?讨厌也给我忍着。
这种事不会是第一次,以后也要伺候到我满意为止,明白吗?
小狗要满足主人的所有要求。沈拓,你也要听话,当一条听话的小狗。
雪白纤细的长指软软的戳着坚硬的肩膀。
沈拓低眼,沉沉的看着少年柔软无力的动作,眸色幽冷阴暗。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闻着空气中甜腻潮湿的腥香,喉结压抑的滚了滚,低哑道:明白了。
第14章他有点疯(14)
傍晚时分,时玉准时站在校门口,逃课逃得光明正大。
晚上的晚自习他从来不上。
盛敏也不担心他的成绩,时玉能不能上大学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反正宴盛两家有的是钱,捐个三四栋楼,总能让时玉有学可上。
她的儿子只需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一切有她。
黑色卡宴自马路对面平稳驶来,盛家离学校快一个半小时的距离,时玉无聊的坐在后座上,打开车载储物柜,看见了一瓶牛奶。
玻璃瓶装着的新鲜牛奶,乳白色的液体随着车子一动轻轻晃动,还是热的。
他拿起牛奶看了眼。
前面沉默寡言的司机忽然开口道,小少爷,您要是饿了就先喝点牛奶垫垫。
先生怕您路上难受,早就吩咐厨房给您准备好了东西。
盛悬吩咐的?
时玉眼皮一掀,对上了后视镜里司机微微躲闪的眼神。
哦,看来不是了。
他顿时有点想笑,抬手支着额,细长白皙的手指漂亮干净,指尖缠绕着乌木般纯正的黑发,语调轻软欢快的问:舅舅已经下班了吗?
是的,像是就等着他问话,司机立刻回道:先生今天很早就回来了。
很早就回来了?
雪肤黑发的少年眉眼妖冶,嫣红的唇瓣缓缓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笑的很开心,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应,这样吗?
窗外的霓虹灯闪着斑斓的光点。
黑色卡宴飞快地穿过这片光影。
他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侧脸被柔和的灯光勾勒出精致的线条,沉郁恹恹的眉眼间点缀上明亮的色调,为这张本就秾丽冶艳的脸增添了几分艳色。
那我们快点回去,低头看着手里的牛奶,时玉声音轻柔:我也很想去见舅舅。
车子驶入庄园。
庄园内静谧无声。
刚从小路上拐个弯,司机便听到后座上传来一声阻止:停一下。
他顺从的停下车,看着后视镜,疑惑道:小少爷?
后座的少年没有理他,而是摁下车窗,脑袋探了出去,直直的盯着一处,试探性的抬高声音叫道:威廉?
威廉?
司机愈发疑惑。
哪来的外国友人。
盛家庄园里怎么会有外人?
下一刻,不等他想明白,一声不高不低、短促有力的吠叫便从绿冠丛里传来,汪!
司机:???
竟然真是威廉?
时玉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绿冠丛中远远地跑出来个影子。
油光水亮的大黑背四肢健壮有力,奔跑间一身粗糙蓬松的黑色毛发随着风向簌簌抖动,两颗琥珀色的大眼睛在夜色中如野狼般闪着幽亮的光,不过一个眨眼,便携着一身势不可挡的气势直奔到时玉身前。
汪
它气势极足的冲面前的小少年叫了一声。
时玉笑着蹲下身,正准备摸摸大黑背有些凌乱地背毛,眼神无意一瞥,看见了大黑背身下那团瑟瑟发抖的白皮毛小动物。
时玉:
他沉默扭头,深深地看向司机:你们不给威廉饭吃吗?
不然大晚上的,黑背怎么会出来打牙祭。
司机:小少爷,它一顿饭比我还贵。
这年头打工人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时玉顿了下,又默默地转过头。
他叹口气,头疼的看着黑背身下的雪团子,你抓了什么过来?
黑背吐着舌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上前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
柔软的舌尖舔着他的手腕,力气轻柔,像生怕蹭的重了让面前这脆弱的人类流了血。
厚厚的脖颈毛发像纯棉质地的大围巾,时玉被软乎乎的毛毛包围着,脸上顿时露出幸福的笑,抱着黑背的脖子蹭了回去,一人一狗在夜色下不顾场合的玩闹起来。
你舔我一下我亲你一口,格外温馨甜蜜。
司机:
我才应该是狗吧
和少年亲亲密密的玩闹一会儿,眼看少年脸上又露出了笑,雪颊也晕染上有气血的红,黑背这才老神在在的甩着尾巴,嗷呜一声低下头,把身下瑟瑟发抖的雪团子拱到时玉面前。
时玉低头一看那是只可怜兮兮的红眼睛兔子。
皮毛雪白,凌乱的覆着层灰,两颗红宝石似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转动着,像是怕极了,时玉不过才低头看了它一眼,它就软趴趴的摊开四肢,躺地上装死起来了。
时玉一乐。
这小兔子成精了啊,内心戏还挺多。
他笑着摸摸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的黑背的头,腻腻呼呼的亲了口黑背的大脑门,威廉,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黑背回蹭着他,嗷呜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时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嗓音软的像撒娇:可是这小兔子舅舅会不会不让养呢?
黑背:呜呜
咦?没事吗?可是舅舅好像不喜欢养小动物。
呜呜
那好,我们带它回家问问舅舅。威廉,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呜。
一人一狗像模像样的交流着,司机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色也柔和下来。
他微笑着低头看了眼表,再抬头想提醒时玉该走了时,余光扫过一处角落,隐约察觉到那里似乎站着个人。
心头倏地一紧,他登时扭头看去,眼神犀利,还没来得及吼问,便对上了一双淡漠冰凉的眼睛。
犹如深潭般沉冷幽寂,一时间竟震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人长身玉立,身姿笔挺。
眉眼清雅疏朗,绸缎般的黑发垂至肩膀,气质出尘,清冷矜贵。
他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站在灯光没有照射到的小路拐角,却自带一股上位者才有的雍容优雅,令人不敢造次。
淡淡的扫了司机一眼,在司机胆寒的垂下头后,盛悬才不疾不徐的自阴影中走出。
夜风吹过,他的声音顺着风声吹来,像沁着寒气的湖水,冷淡平静:时玉,如果要养这只兔子,你就要负责它的吃穿用度。
不许半途而废,也不许耍小性子,舅舅不会帮你。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就不许养,听懂了吗?
头顶忽然出现的男声冰凉如水。
抱着黑背笑的眉眼弯弯的少年茫然的睁着眼,仰头望去。
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狭长深邃的凤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像已经看透了他的本性,平静的说着警告。
一字一句都是隐藏极深的反感。
丝毫不在乎自己毫无感情的话对一心仰慕着他的小外甥而言有多么残忍。
时玉慢半拍的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撸狗的动作一顿。
缓缓、缓缓红了眼睛。
静谧安静的夜晚。
盛家景色别致、环境优美的庄园里。
雪肤黑发的少年眼尾勾着粉,水汽氤氲,染湿了细密的羽睫,他可怜的张着嫣红的小口,活色生香、艳丽无边的雪白小脸上,碎发柔乱的缠在颊侧,布满水汽的脸颊潮湿绯红。
眼泪摇摇欲坠的缀在眼尾,啪的一声,滑落脸颊。
持续无声的寂静间。
纤细柔软的小少年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唇间溢出一声细碎的哭腔,像含着花蜜的娇蕊,唇瓣娇嫩饱满,软肉轻轻颤动,低泣道:呜,我知道了舅舅,阿玉再也不养兔子了。
你不要生阿玉的气,不要不理阿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付盛悬这样的老c男,就得用绿茶的方式
不然这狗男人永远学不会说人话、干人事
玉玉子:今天的我,是茶香四溢的我:)
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叽,笔芯~感谢在2021080121:16:54~2021080321:3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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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他有点疯(15)
盛家老宅一片灯火通明。
厨师在厨房小心翼翼的看着砂锅,客厅的女仆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地毯茶几,管家站在大厅门口,称得上是翘首以盼。
在盛家干了几十年,资历很老的陈姨笑着看着他:应该快来了吧?
管家年伯点点头,花白的两鬓发丝梳的整齐,声音里同样含着笑:快了,先生已经出去接了。
陈姨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先生亲自去接小少爷了?
是啊,年伯眼里的笑怎么也藏不住:这么些年了,先生总算是发现小少爷的好了。
就像每个人都对自家孩子有滤镜一样,在年伯眼里,不论是以前阴晴不定的时玉,还是现在乖巧懂事的时玉,都是盛家的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
因此看出来盛悬对时玉上了心后,要说最开心的,还属是他。
本就是亲舅甥,亲昵点总比当陌路人好。
门外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嗡鸣。
年伯精神一震:来了!
他整整衣服,恭敬的站在门边等候。
嗡鸣声缓缓消失,接着,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年伯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一句小少爷还没说出口,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